裴竞游自小被家里娇养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回去后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今日何夕。
等他再起来,就听到青鸾说:“大少爷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
裴竞游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大哥要回来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前段时间消息就递回府里了,当时,当时你在醉红楼。”
裴竞游:“……那还不赶紧洗漱带我去见大哥。”
等裴竞游粗略地收拾好出门,跑到裴竞繁院里时,才被告知他不在。
裴竞游又往前院跑,等跑到裴竞繁跟前。
他规矩地行了一礼:“大哥,你回来了。”
“嗯。”裴竞繁点头:“我听父亲说你拜了太医为师,这很好,你也长大了。”
裴竞游还没有从昨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可惜我师父有自己的儿子。”
“你说什么?”裴竞繁没有听清,冷声又问了一遍。
裴竞游赌气般地撇了撇嘴,大声说:“我师父不仅有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是她唯一的徒弟。”
“你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裴竞游和裴竞繁一起抬眼看过去,见来人,忙跪下请安。
顾渊没叫平身,他盯着裴竞游,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裴竞游吓得腿都在发抖,低着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草民,草民刚才说师父有一个儿子。”
顾渊眼前的光晃了一下,头晕。
他心底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此时脑子却无比得清明。
那些他觉得奇怪的,特意忽略掉的细节像是潮水似的涌上来。
“元福。”顾渊朝门外喊了一声。
候在外头的元福赶紧小跑进来。
“摆驾回宫,宣凌宴。”
“是。”元福心里有很多疑惑,但看顾渊脸色很不好,就赶紧去办了。
裴竞繁还不知道顾渊为何如此得生气,但刚才是小游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他担心皇上会迁怒小游。
“皇上,微臣……”
“子詹,朕今日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跟你叙旧了,咱们改日再聚。”
顾渊以前跟着裴相读书,和裴竞繁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关系极为亲近。
本是给裴竞繁接风洗尘的,但如今……
“微臣恭送皇上。”
顾渊刚走,裴竞繁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神情严肃,吩咐府里的人:“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要不然你们就自寻去处吧。”
被丞相府发卖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忙不迭地应下,裴竞游也被吓死了。
祈求自家大哥能忘记他,但让裴竞游失望了。
裴竞繁处理完后看向他:“裴竞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书房跟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裴竞游大气都不敢出,瑟缩着跟着裴竞繁进了书房。
顾渊回宫后,凌宴已经在御书房等他了。
元福退出去在门口守着,顾渊吩咐凌宴:“去查,当初内务府给易太医转奴籍时,她所属哪个宫?真名叫什么?还有当初关在冷宫的都是哪几个?之后送出去的又是哪些?一五一十的都给朕查清楚。”
“是。”
凌宴不是个话多的人,顾渊吩咐完他就赶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