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吟比划了一个襁褓的模样。
那时候李晓妮还被周巧红抱在怀里呢。
现在也长这么大了。
自从李山出事之后,唐晚吟跟李家就很少来往了。
就一个李芳,因为代课的关系不得不接触。
其他的都生疏了。
周巧红虽然跟她关系还不错,可是公公是李山的倒台,到底也影响了周巧红的生活。
何况李家的人看唐晚吟不顺眼,周巧红也没法顶着压力来找唐晚吟。
这些年两家人来往的少,看着是生疏了。
不过现在看大元小元还有晓妮跟子礼能玩到一块,就说明周巧红并不是真的跟唐晚吟生疏。
只不过是不想顶这个风头罢了。
不然,大人的态度也会影响孩子,这几个孩子关系肯定没这么好。
唐晚吟笑着对李晓妮说:“欢迎你来找子礼玩儿。”
说话间,就到了家门口。
已经听到动静的吴老师和孟玉英早就打开了门,迎了上来。
“我们估摸着你们昨天就该回来了,到底还是错了一天。”
听到这话,唐晚吟的脸瞬间红了一片。
本来的确是昨天回来的。
但是两人好久没有在一起,有天晚上过了头,第二天唐晚吟怎么都起不来。
孟宇祁也就出了个门买了些吃的,然后两个人就多腻了一天。
孟玉英跟吴老师帮着把两人的大包小裹给拿进堂屋里。
子礼倒是会使唤人,叫了两个朋友:“去猪圈叫我大姐去,回来给你们奶糖吃。”
这等好活,那是人人都要抢的。
子礼只叫了两个人,但是冲出去一窝。
剩下的都扒在墙边,眼巴巴地往里看。
唐晚吟从“包里”摸出两包糖来,给子礼:“你看着安排。”
子礼笑嘻嘻地接了:“等我姐回来再安排。”
唐晚吟笑了:“哟,知道疼你姐姐了?放心吧,她们都有,这两包是单给你的。”
子礼这才拿走拆开了。
一包奶糖,一包水果糖。
奶糖有差不多七八十颗,水果糖就更多了,五颜六色各种味道的。
子礼抓了一把水果糖,给围观的小孩子一人分了一颗。
还特地留出了去通风报信的那几个人的。
孩子们看看子礼,又看看他们家的大人。
见唐晚吟点头了,才兴高采烈地剥了糖纸往嘴里塞。
还小心翼翼地把彩色的玻璃糖纸给叠好,放进口袋里。
唐晚吟有些意外:“这群皮猴子现在知道讲礼数了?”
吴老师拿着脸盆跟毛巾过来,让唐晚吟跟孟宇祁洗手洗脸。
闻言笑道:“孩子是最单纯的,只要有人教,怎么会学不会呢。”
唐晚吟一边洗脸一边道:“那还是多亏了老师,老师来之前这些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一个好老师带来的变化。
孟玉英倒了水:“这个是今年自己晒的茉莉花跟金银花,混着茶叶,喝着比一般的茶香,你们快试试。”
唐晚吟尝了一口,还真是!
“大姐手就是巧。”
孟玉英笑道:“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可不就折腾这些吗。”
唐晚吟说:“哪儿啊,家里全靠大姐跟吴老师了,大姐你还带着冬冬呢!”
说起冬冬,冬冬这会儿正缠着子礼呢:“哥,哥!冬吃!冬!吃!”
冬冬太矮了,够不着子礼。
偏生子礼不肯给他吃:“你还小,不能吃糖!一会儿给你煮鸡蛋吃!”
可是院子外面一堆孩子都在吃糖,那诱惑别说鸡蛋了,就是给个金山都没用!
冬冬急得哇哇大哭:“冬吃!冬吃!糖!”
唐晚吟喜得不行,抱起这小家伙就是一顿亲。
才一岁多的娃,身上还带着奶香,简直太诱人了。
唐晚吟忍不住吸了两口奶香气,狠狠地rua了一把这奶娃娃。
可惜小奶娃不记事,半年不见,已经根本不认识唐晚吟这个舅妈了。
这陡然被人抱在怀里一通蹂躏,冬冬顿时大哭起来:“妈,妈——”
唐晚吟拿出一个小布老虎引诱他:“小冬冬,想不想要这个?要的话就让舅妈亲亲。”
冬冬看了一眼布老虎,一点儿都没有喜欢的意思,扭头大哭。
唐晚吟连忙又掏出一个绿皮小青蛙,上发条,能在地上蹦跶的那种。
冬冬这才停止了嚎啕,抽泣着看着唐晚吟上发条,然后小青蛙啪啪啪地就跑了。
这下冬冬可忍不住了。
抱着唐晚吟着急:“亲!亲!”
那意思是,你赶紧亲!
亲完了我好去找小青蛙去。
唐晚吟在冬冬脸上亲了一大口,这才放过他。
子礼也喜欢小青蛙,几个孩子顿时围到一起去了。
唐晚吟刚想坐下来,院子门就被推开了。
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秀气腼腆的笑容:“妈。”
唐晚吟又惊又喜,连忙招手叫子清过来。
子清这半年抽条很厉害,长了得有十公分了。
听着少,可是感观上那就是高了不少,变化很大。
唐晚吟一看就问她:“晚上睡觉腿抽不抽筋?鸡蛋每天都吃吗?牛奶呢,每天都喝吗?”
子清依偎在唐晚吟身边,乖巧点头:“姑姑每天都会煮鸡蛋的,今天早上才吃了荷包蛋。”
然后说牛奶,“也是每天都喝的,腿不疼。”
唐晚吟仔细看了一番,子清虽然瘦了一些,但是身上还是有肉的,并没有因为在生长期缺乏营养。
孟玉英在一旁笑道:“子清改了不少,现在总算是知道家里不缺东西,不再成天想着把东西存起来了。”
子清一直都有很强烈的忧患意识。
唐晚吟给她的零花钱也好,零食也好,她都会存下来,慢慢用。
唐晚吟离家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子清了。
子敏那丫头聪明,会自己想法子。
子礼那小子脸皮厚,没吃的他会缠着孟玉英跟吴老师撒娇要吃的。
这俩都不用担心。
就是担心子清。
唐晚吟笑道:“存钱是个好习惯,但是一味地存钱,不知道用钱,那就叫守财奴。”
子清脸上一窘:“妈,我不是守财奴。”
她就算以前太过谨慎,这几年好日子过下来,也看到家里人是怎么努力、怎么挣钱的,哪里还不明白。
开源节流,又要开源,又要节流,那才是正经。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到中午吃饭前,一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才冲了进来。
“爸,妈!姥姥!姑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