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发现对方开始迁怒周围其他人后，孟靖长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没再让自己“透明化”，而是处于可以与人和物体接触的状态，叶颖煊的愤怒一拳被他轻松的接住后，便被他直接往旁边没人的地方推了过去。
“你……你可以碰得到我？！”
被摔痛的叶颖煊刚想骂人打回去，可脑子突然清醒过来，让她发现了这件事。
如果对方可以碰的到她，而她却没办法伤害到对方的话……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脑袋里闪过了很多恐怖的东西。
“不行……不行！”
想到这她乱滚带爬的想要远离对方，原本在她看来可能只会让她出丑的变态瞬间危险性直线上升。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模糊的地铁播报电子音，她已经没空去想自己现在在哪，接下来要去哪里了，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眼眶里不自觉蓄起了泪水，叶颖煊心中不断叫嚣着这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分钟不到的停站时间，都让她感觉到时间无比漫长。
看到车门一开，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开站在门口要下车的人冲了出去。
只要能摆脱那个疯子就好！无论去哪都可以！
求求了，只要有人能帮她摆脱那个小丑变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
孟靖长站在那看着狂奔而去的叶颖煊，趁着人流，默默的将那堆手机碎片收走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通过这个已经坏掉的手机继续穿梭，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把垃圾收拾干净了，免得给清洁人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系统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耳边，而孟靖长也渐渐习惯了这点。
“看看能不能跟着她找到诅咒的来源吧……嗯，不过话说回来，我的任务就是报复回去？”
“嗯……”
“造成什么影响都没关系？”
“当然。”
‘现在的系统都这么人性化了？啥限制都没有，简直就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奇怪，难道我报复回去能产生什么能量带给对方吗？不然啥提示都不给，不是纯纯的浪费时间？’
系统含糊不清的回答让他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非常轻松的穿透了周围的物体和人群，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原本到手的手机被她自己在地铁上砸了，叶颖煊看着面前的闸机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有些崩溃的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现在她没办法联系上任何人，甚至连地铁站都出不去。
“救命！怎么办……真的要死了……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变态可能又跟过来了，她就想死，想起对方猥琐变态的样子，她就忍不住颤抖。
“……”
“不是，我真的有那么吓人？”
孟靖长站在旁边忍不住吐槽道，怕自己再给对方吓应激了，这次他没在对方面前现形。
“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讲，你确实跟鬼没啥区别。”
孟靖长深吸了一口气，确实，他还在打复活赛呢。
打不赢七天后直接和中元节撞一起过头七了。
“如果你碍于心中人太多不好下手的话，你可以先去找其他人。”
似乎看出了孟靖长的犹豫，系统主动支招。
孟靖长想了想，系统说得也是，他之前查的对方的聊天记录里，有个ID是在他们某粉红视频平台上“友好交流”时见过的。
不过对方现在的手机摔坏了，有点麻烦，自己如果要找人，岂不是还得先回家拿自己的手机看账号。
“啊，还得跑回家一趟啊，难得到其他城市来，啧，关键是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啊，又得重新找？”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在那堆密集的信息流里迷路，孟靖长就感到头疼。
如果自己没死的话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睡大觉吧。
难得来一趟外地，要是有时间逛逛街吃点小吃也好啊。
“我可以帮你直接调取那些人的信息，但位置你得自己找。”
“这么好心？”
系统突如其来的主动帮助，打得孟靖长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吐槽确实有向系统求助的倾向，但对方会主动帮忙的概率可以说几乎没有，大部分时间都被他浪费在自己一个人摸索能力和找人上了。
“……因为有个人手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系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和孟靖长说明这点。
“哦~难怪。”
听到这个回答，孟靖长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有些放心下来。
无利不起早嘛，看来很多事情还是可以跟系统商量的，前提是对方能获利，不然系统大部分时候都是相当高冷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发布确切的任务和指引去干活呢？那样不是更有效率吗？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给它搜集它需要的能量……’
带着这样的疑问，孟靖长顺便随机钻了个路人的手机，随着系统给的信息，在铺天盖地的信息网中找人。
“系统啊，不懂就问，你需要啥啊？对方身上是有什么玄学神秘学道具能转化成能量给你？我给你拿到后有没有啥奖励啊？”
感觉一个人找有点孤单，孟靖长也不指望系统再帮自己，只能找点话跟对方聊，毕竟抛去干活的时间，平常待就业的他天天蹲家里，也是上网跟其他朋友聊天或者打游戏，现在遇到了一个“不常见”的系统，自然想多聊会好了解对方。
“……”
“不是，别那么高冷嘛，都出来当系统了，多少跟我说说话呗。”
面对自己的骚扰系统不理不睬，这让孟靖长有些郁闷。
“系统？系统你掉线了？”
他试探性的敲了敲自己的心口，只传来些许身体被拍打发出沉闷的声音。
“真不理我啊……”
孟靖长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漫长又复杂的信息流中摸索着，时不时能看到自己目前所在地址的网民们发出去的信息。
骂人的，互喷的，钓鱼的，引流的，反串的，搞对立的……
无数充满戾气的话被人隔着屏幕发出去，肆无忌惮的伤害攻击着天南地北的另一群人。
还有一堆同一个ip地址的水军团，检索各个特定的词条，然后一批批的冲进去视频下面刷评论，好评，差评，或者是看似中立实则引战其他群体的评论。
当然，其中不乏真的没带脑子被带节奏了的人跟着刷，毕竟互联网上最容易被带节奏了。
里面甚至还有片哥，点进主页就是他们丢失的码。
“特喵的这也太抽象了。”
自诩为互联网抽象大师乐子人的孟靖长看着那些东西都有些绷不住，虽然他知道网络发展这么多年，各种抽象群体都有，但这确实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他默默的伸出手，然后把几个账号的消息尝试拖去举报了。
“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先正义执行了嗷。”
孟靖长有些心虚的收回手，一路上看到不爽的就给拖进小黑屋。
当然，搞的最多的还是没码还刷赞的片哥和引战控评的水军，至于其他的反串和钓鱼，他也不确定对方是真弱智还是钓鱼佬。
“唉……果然，网上真是啥人都有啊，人太多了总会出一堆的抽象群体，遇到他们的概率可比二游抽卡的爆率高多了。”
一路看多了奇怪的东西，孟靖长长叹一声，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乐子看麻了，他现在只想快点跑路。
好在他终于快找到系统之前给的位置了。
“好像，就是这了？”
看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又想起之前系统给的指引，孟靖长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他继续往前走去，然后在一片空白中看见了两个大字。
“o神”
“wc，原。”
探出头后便发现屏幕上是游戏界面，对面一个手臂上带着恐怖划痕的妹子正坐在电脑桌前低着头玩手机，桌上散乱着放着一些垃圾零食袋和带血的小刀，房间里摆了不少手办和周边，其中有不少属于未成年禁止观看的内容，而且大部分都是两个长相甜美的男性，这种凌乱又混杂的场景对孟靖长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啊？”
看到这一幕，孟靖长的大脑宕机了，他默默的从电脑屏幕里缩了回去，然后忍不住呼唤系统。
“歪？系统，你确定没搞错人吗？这是否有点太抽象了？”
…………
“你真的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吗？”
站在地铁闸机前，原本捂着脸啜泣的叶颖煊听到这句话猛得抬起了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道有些机械冰冷的声音明显不是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变态发出来的，这让她隐约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谁……你是谁？你是来帮我的吗？”
“是的。”
滴——
眼前的闸机突然自动打开，叶颖煊看着周围没人，赶紧跑了出去。
“这是你做的吗？那个变态现在消失了是你帮忙的吧？那你能救我吗？帮我摆脱那个变态……”
环视一圈，没再看到那个小丑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在心中弥漫，让她下意识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可以。”
“我该怎么做……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想到对方直接上来帮助了自己，但对自己大部分问题避而不谈，叶颖煊忍不住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有些忐忑的问道。
“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