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要气死了,怨气满满地盯着顾留春。
东风骂道:“不准去吓唬他!你让他顶罪这么明显的行为,朕难道看不出来吗?”
谢韫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直接气笑了。
东风冷着脸问:“你为什么突然前往天启国,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卖国之举?但凡是朝廷有官职的、有身份的,无召不可离京!”
这一上升,问题就大了,都和国家牵扯上关系了。
“我就算是卖国,我卖的也是天启国。陛下,天启国出大事了,我把他们国王领回来了,其余的贵族死了九成,您要是想打他们,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谢韫玉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居功甚伟,于是邀功请赏,“如此一来我也能功过相抵了吧,或者我劳苦功高。”
东风无声的笑了,笑容里充满了危险。鬼话连篇,谁会信你?什么谎话都敢说了!再不狠狠惩治一番,往后就要翻天了!
谢韫玉被惩罚禁足于府,每日抄写佛经。
按照东风的原话,只有佛经可以洗刷谢韫玉叛逆的本性。
谢韫玉声嘶力竭地说:“陛下,依照我此行所见,不可迷信呀!”
哭泣是没有用的,呐喊也是没有用的。
只有一声不吭、老实认错、乖乖听话才能逃过一劫。
顾留春看着谢韫玉一天三遍抄佛经,为她鞠了一把同情泪。
她每天都想吃了佛经,吃了毛笔,吃了桌子,吃了顾留春,总而言之,人已经疯了,但是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大概是抄了半个月的佛经,她被放了出来。
因为天启国真的出事儿了,整个国家乱成一团,大周的眼线把当地的情况汇报一番,那地方可谓是非常之惨烈。
大教堂神父修女全军覆没,贵族们死大半数人,已经无力在管控整个国家。现在各地的贱民揭竿而起,都想当国王,信仰突然消失,造成各地惶恐不安,可以说是一团乱麻。
就算这个时候天启国有个英雄站出来一统国家,没个二十年也办不到,所以这一次谢韫玉真的立功了。
东风这个时候才知道谢韫玉没有瞎说,立刻把她叫进宫里细细询问,顺便接待了莫桑。
莫桑作为来大周投奔的天启国国王,也验证了谢韫玉有功劳这一点。
有关于a7的事,大家都默契的隐去了,他们统一口径,就说是天启国人想长生想疯了,居然拿人肉来炼长生药,结果大面积人中毒。
至于谢韫玉和顾留春为什么前往天启国?
那是因为莫桑写信求助,谢韫玉不想把大周卷进来,想独自解决。
东风无奈骂道:“但凡和国家有关的事情,你就不应该擅作主张。”
谢韫玉已经抄佛经抄的生无可恋,灵魂似乎不在体内,人也显得不是很聪明:“那怎么办呢?我都办了,要不然陛下杀了我吧。”
东风看她一脸傻子样,叹了口气:“想要什么奖赏?”
谢韫玉瞬间浮现了狞笑的表情,“狠狠的折腾顾留春吧,他明明是罪魁祸首,为什么没有人信我!”
顾留春不紧不慢地说:“殿下,你忘了谢九公子了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他的人生格言。
谢韫玉的怒气需要一个人来承受,没有谁比谢九公子更合适的了。
“对啊,我怎么把他忘了。”谢韫玉捶了一下掌心,一脸真诚地说:“陛下,我听说周珠绣……呸,西蜀长公主的驸马因病去世了,一想到她年纪轻轻就要孤眠冷被,我实在于心不忍,所以想推举我九哥做她的驸马。”
这话纯属放屁。
周珠绣的驸马去世,纯纯是被气死的,绿帽子连二十顶都打不住了,周珠绣居然还睡了驸马的亲舅舅,旁若无人的让对方进出公主府,成为入幕之宾,驸马心里苦,一个没想开,人就嘎了。
他死以后也没挡住周珠绣寻歓作乐,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孤眠冷被,唯有周珠绣不可能,她的被窝里睡了不下二十个男人,好大一张床呀。
东风迟疑:“你确定?”
谢韫玉开始吟唱:“当然了,陛下,我的九哥可是个人才。他擅长拉弓射箭,拉开弓如满月左右射击,一箭箭中靶心不差毫厘。抬手就能射中飞驰而来的东西,俯身就能打碎箭靶。”
秦楼楚馆有个游戏叫做迎彩头,客人拿着棉布裹住的箭头,去射姑娘们的木牌,射中谁谁来作陪。这算是一个小情趣,谢九公子练得炉火纯青。
“他灵巧敏捷赛过猿猴,又勇猛轻疾如同豹螭,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随大军平天启直捣敌巢,再回师扫叛军驱逐敌骑。”
可惜了,他直捣的是天启女子的巢穴,驱逐的是和他争女人的嫖客。
“我这位九哥哥一直有为国家解危难奋勇献身,把死亡看得像回家一样平常。所以陛下,让他成为驸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