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客人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去哪儿了？
谢韫玉揉了揉太阳穴，“这太诡异了，我感觉在西蜀那种无力感又爬上来了，处处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是狐狸总会有骚味儿。”
“顾大人，你说a7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有着绝顶的控制力，他虚弱了，所以需要借助人的手。那会不会咱们来到天启国的那一日，他就察觉到咱们来了？这会不会是a7给咱们设下的陷阱，在一步一步引用，咱们往坑里进？”谢韫玉感觉黑暗中有很多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言，无处遁形，连呼吸的长短都被人记录下来。
她亲身经历过a7的可怕，对方可以通过一个对视查取她的大脑，搜寻她过往二十年的腥风血雨，甚至知道她每天几点合眼睡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每次闭上眼睛，他都睁着眼睛看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并且一一记录。
顾留春察觉到谢韫玉的焦躁，声音降低和缓地说：“如果说我的看法的话，那么我觉得他没这个本事，否则他只要以神的名义给大祭司降下一道旨意，把咱们抓了就完事了。”
谢韫玉仰头看着顾留春，顾留春用理智来分析，能够让人信服。
“我更倾向于他现在耳聋眼花，这块玉可能是他的杰作，但更可能是他失控的杰作，亦或者是他有什么目的创造出来的。这种玉目标不是我们，至于玉的目标是谁我不清楚，还要再看一看。如果能搞清楚玉杀人，就能搞明白a7怎么了。”
谢韫玉看着他情绪稳定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她都属于给他拖后腿的那一种。她不想这样，打起精神来说：“那咱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查？去找仆人问一问消失的客人吗？”
顾留春想了想，手一摊：“不知道。”
“不知道？”
“嗯，咱们先走吧，回去睡一个晚上，仔细想想，我现在脑子转的有点慢，很想睡觉。”顾留春坦然的说出了疲累。
谢韫玉用力点头，自然的上前搂住他的手，“回去休息吧，我帮你按按脑袋。”
顾留春说：“你真好，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难道下次你辛苦完了，我也要跟你说谢谢你。”谢韫玉挤了挤眼睛。
顾留春：“……”是黄段子呀。
两个人正要离开，已经快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有一声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轻微，轻微到了如果不是这个地方是黑暗中的古堡，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完全可以忽略的。
黑暗给人很大的压力，四处黑漆漆的。
谢韫玉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她只能靠着残缺的光，瞧见朦胧的影子，猝不及防地听见动静，下意识的回头。
她不太确信自己的记忆力，回头看了两眼，嗓音微抖：“小领主一家之前也做的这么整齐吗？”
黑暗里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之前是东倒西歪，有的靠在椅背上，脑袋向后垂；有的则是脑袋搭在桌面上，手垂在桌下。
现在是大家整齐的坐在一起，坐的非常规整，脑袋是直的，手臂搭在餐桌上，似乎还拿起了刀叉，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妈的，人都死了，喉咙都被咕噜声划开了，还能起来继续吃饭？
这得有多爱吃呀。
轻微的咀嚼声响起，谢韫玉背后汗毛直接炸了起来，她没有看见有人张嘴，但的确有牙齿碰撞的动静。
谢韫玉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快惊恐的挣脱自己的身体，她挽着顾留春的手掌心附着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有些软的腿，颤巍巍的往前走。
没走了。
顾留春在黑暗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拽，带着她走。
他要带着她去餐桌的方向。
谢韫玉被拽的一个踉跄，跟上了步伐，越走腿越软。
顾留春的身影在漆黑当中显得更加笔挺，甚至有些僵硬。
她看不着他的脸，他一味的向前走，向诈尸的尸体方向走。
他是顾留春吗？
谢韫玉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然后一阵轰鸣。
在这个绝对诡异的地方，你怎么能确保身边的人没有被调换？
这里肉眼已经失去了捕捉的能力，人的反应力变得很钝，如果顾留春被换了呢？
谢韫玉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却被对方紧紧的勒住，就像螃蟹钳住了人。
下一秒，对方忽然停步，转过身来，栖身而丄，有一种铺天盖地压过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