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看似毫无头绪,实则就牵扯了这么几个人,刑部、吴家、莫桑、顾留春。柿子捡软的捏,谢韫玉就把目标定在吴家身上。
她返京成为长公主,碍于国丧,没有大懆大办,就设个小宴会,邀请从前交好的人家和吴家。
结果吴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病了,愣是不来参加,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谢韫玉看他们这样,索性也不客气了,直接联合赌场给吴家嫡出的长公子设下圈套,三个晚上输了八千万两白银。这种天文数字,就是吴家看着都要迷糊。
灵感来源是顾留春。
她拿着借债条,给吴家长公子套了个头套,绑着搬上马车送到府上去,再叫他小厮回去报信,让吴家趁早平账赎儿子,不然就把他卖到周珠绣手下当面首去。
谢韫玉打道回府,心想:给你们体面,你们不要,那就来点没脸的。
玉壶公主府。
吴廉贞被套头装麻袋扔到地上,整个人像蠕动的虫子,嘴里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动静。
谢韫玉让人把他从麻袋里倒出来,头套一摘,嘴里的臭抹布扯出来,吴廉贞才稍微有个人样,他坐在地上,反手绑着,呼吸急促,嘴里呸呸呸了三声,恨恨叫嚣道:“我劝你们赌馆想清楚了,我可是吴家子弟,一声令下就能将你们抄了。”
谢韫玉就站在他身后,无声微笑:“吴公子可要看好了,这是哪?”
身后冷不丁一个女子的声音,吴廉贞吓了一跳,慌乱摔倒头晕目眩,勉强睁着眼睛看见了光圈后的女子。
他认出来了,“玉壶……玉壶长公主。”
谢韫玉笑眯眯地拿出欠条,“我还是你的债主。”
吴廉贞虽然是个赌狗,但脑子还算好使,立刻反应过来:“你给我下套!”
谢韫玉笑容一收:“什么你啊我啊的,我如今可是公主殿下了,说话有礼貌点。”
吴廉贞忍气吞声:“殿下,您这么绑着我不合适吧,我好歹也是吴家子弟,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骂我骂得最狠的就是你吴廉贞了。”谢韫玉抽出一把匕首,修着指尖,低着头轻声说:“你猜,我要是一时冲动,你会不会没有活着见陛下的机会。”
吴廉贞瞬间闭嘴。
谢韫玉慢悠悠地走向椅子,手搭在桌子上,“其实吧,我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虽然我离京前,你们吴家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但我毕竟回来了,还是承蒙陛下恩赐,所以我不愿意陛下为难。可我回来以后,你们还欺负我,这就太过分了。”
吴廉贞既害怕又烦躁,急急忙忙地说:“前几天,真的是全家都生病了,这才没来参加殿下的宴会,我保证,下次我肯定参加,给您预备个贵重的礼物。”
谢韫玉眉头一挑:“我是因为这点小事计较的人吗?我这么大方。”
吴廉贞苦笑说道:“那您因为什么?”
话题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因为你们吴家不敢欺负我,就欺负我身边人去了。世人皆知,我曾在女学教书,那大长公主义子的妻子是我的学生,你们拐着弯去欺负他们,拿着一个老鼠当说头不放,那不就是冲我来的吗?”谢韫玉眼睛一瞪,刀子往桌上一插,一脸的凶神恶煞。
吴廉贞有苦难言:“真不是,我们没想到这样一层关系,那女学的女生多了。”
谢韫玉冷笑一声:“你不用不认,反正我认了,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在我这欠了八千万两白银,够把你们吴家搬空了。”
吴廉贞脑子嗡一声,赌狗上头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钱都不是钱了,什么欠条都敢签字按手印。
“我再强调一遍,我是个好人,是你们吴家先欺负我的。”
“不是!陛下都偏心你了!我们就是生气也不会再招惹你了,这次真不是冲着你,是莫桑他……”
谢韫玉追问:“他怎么了?”
吴廉贞面色惶恐,“和您没关系的,殿下。”
谢韫玉微微一笑,晃着手里的欠条,“你父亲如果赶来赎人,自然是好的。如果他嫌弃钱多,不要你这个儿子了,我也得让你们家丢人。你说,我是让你卖身为奴好呢,还是卖身好呢?干脆找个画师,给你画个图,拿出去卖的时候就说,吴家大公子献身之作,我相信一定能赚回来这八千万两的。”
吴廉贞脱口而出:“莫桑杀了我家的客人,我父亲为了不惹麻烦,才说死的是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