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细姿在训斥文晏这，有着天然的优越感，毕竟她拥有千百年正室对妾室的天然压制。
可惜文晏看她全无敬畏之心，甚至有点对傻子的不耐烦。
“侯小姐说的对，指手画脚不是个好习惯。”文晏微微一笑：“侯小姐，这是我和秦国夫人之间的事情，也请您不要指手画脚。”
侯细姿冷淡道：“你和秦国夫人之间的事？你是谁？”
这句话说的难听点就是，你是什么东西。
文晏觉得侯细姿就是个蠢货，不屑于和这种人争执，对谢韫玉道：“今天既然来了别的客人，说话不方便了，夫人慢慢考虑，咱们改日再谈。”说罢，她便要离开。
侯细姿没有对文晏说话，但这番话就是说给文晏听得，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这里是京都，没有谁家的妾大摇大摆的去别人家做客，也没有哪个正经娘子愿意接待一个侍妾，别再出去给秦王府丢人了。”
文晏今天心情糟糕透了，停住脚步，回身一笑：“《春秋传》曰：女为人妾,妾不娉也。可惜了，我在剑城是秦王殿下三媒六聘娶回来，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少，秦王府的人都称呼我为王妃。我由妻变妾是不争的事实，但侯小姐，你好像还没嫁进秦王府的门，我现在是二品秦王侧妃，你呢，臣子之女，我不要求你行礼，你最好不要彰显存在感。”
侯细姿不甘示弱：“我给你行礼，你敢受吗？”
文晏就站在那，挑眉道：“敢。”
侯细姿立刻上前，不是行礼，是抬起手就一巴掌，“啪”一声很清脆，文晏当时脸就红了。
“啪！”文晏毫不犹豫，反手一巴掌就打了回去，用足了力气，侯细姿被打的头晕目眩，后退了几步，被谢韫玉扶住。
文晏个子比较高，一米七五，手掌也宽，她揉着掌心，冷冷地说：“除夕宴会上我不还手，是因为陛下，不是你有多强势，吓得我不敢吱声。”
侯细姿没想到她会还手，还说了那么一大段的话，等反应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体动了起来，脚步很快，手臂提早举起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打了下去。
没有动静。
因为文晏接住了她的左手，文晏面露讥讽，好像是嘲笑这个娇小姐连打人都不会，但讥笑没持续多久，侯细姿就用另一只手挥下，速度很快，“啪！啪！”两巴掌连续下去，文晏脸上有好几个指印，还有镯子磕出来的青肿痕迹，耳框嗡嗡疼。
侯细姿的凝视中透着冷傲，声调平静，说：“你可以还手，我们可以一直打下去，看看谁先口齿流血，谁的牙先掉下来。”
谢韫玉眼冒精光，喔吼，很精彩啊。
司棋捅了她两下，小声说：“夫人，快制止啊，真打起来了，咱们家会惹上麻烦的。”
谢韫玉才不管的，没什么比看女人撕头花更有趣的场面了，打起来打起来！
文晏自诩比侯细姿聪明，逞能斗气毫无用途，只会让人笑话而已。她甩开了侯细姿的手臂，优越感十足，说：“侯小姐，你可能很在意我的存在，但我并不在意你。我在剑城的时候，给秦王聘了三房侍妾，因为我要忙于公务，城池修建、百姓屯粮、烧炭炼铁等大事，没空去十月怀胎生孩子。当然了，那庶子庶女我都视如己出。所以与我而言，你就是又一个生孩子的女人，和那些人并无不同。”
她根本就不在乎秦王有多少女人，妻子又如何，不过是在后宅里打转替秦王做些衣食住行的活计。但她不一样，她是秦王的政治盟友，无论有多少女人都不可能动摇她的存在，把她和那些女人比较，都是在看低了她。她或许不是一个男人，但有男人充足的自负心态。
侯细姿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脸，看着文晏，问：“真的不打了吗？等我成了王妃，再打我就是你以下犯上了。”
文晏皱眉，一个不听人话的疯子。
谢韫玉眼看着打不起来了，才站出来装模作样的劝架：“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动手呀，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对两位都不好，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我让下人煮点鸡蛋，给两位去去肿。”
文晏深吸一口气，“秦国夫人，我就不多留了，几个巴掌而已，不痛不痒。”说罢转身离开。
司棋快步跟上去送人出府邸。
“我觉得挺疼的。”侯细姿龇牙咧嘴，说：“给我一个鸡蛋吧。”
谢韫玉想了想说：“需要酒吗？”
侯细姿点头决定：“口服应该也能消炎去肿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