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愣了很久，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很多年没人敢打她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侯细姿。
侯细姿是个眉目间都写着刚烈的女子，浓黑的眉毛，单眼皮，目光坚定，声音有力：“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了，不准挑唆男人干蠢事。为了一个区区你，惹得陛下不高兴，你配吗？不用一脸委屈，好像你受苦难多年终于开花结果，一朝被我抢走了一切。我明确的告诉你，是我先认识秦王殿下的，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是未来的秦王妃，我等待他的时间，只比你长，不比你短。”
“放肆！”秦王大怒，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放肆，怎么能在陛下跟前动手动脚！”侯父斥责女儿，上来请罪，只说女儿失礼，绝口不提她打文晏不对。
皇帝淡淡道：“待到四月初八，黄道吉日就成亲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妃了，提前教训一下府内侍妾并无不可。好了，都下去吧，二郎难得回来，去和你的兄弟们说说话，东风特意给你求了个府邸，你该谢谢你的弟弟。”
秦王只能谢恩，扭头无奈地看向文晏，他实在拗不过皇权。
那种无助的不舍，是最打动文晏的。
文晏像是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又或者更疯了，她笑了笑：“殿下，妾没事。”
“秦王殿下，请让您的侍妾随奴婢离开吧。”太监引导文晏离场。
秦王心痛，低声说：“请把她送回秦王府，我必有重谢。”
文晏没有出席在宴会上的资格，只能被带着离开。
她狼狈极了，被驱逐离场。
这就是她多年后回来的景象，没有半分扬眉吐气。
她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巴掌印，下定决心，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她要来一场盛大的谋杀！
对象是所有人！
她阴郁地离场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两道视线灼热地落在她身上，几乎要割伤她。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人群密集，她根本找不到那视线的主人。但一张张嘲讽的笑脸刺痛了她，她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原来躲在暗处搞事情的感觉这么爽，难怪她愿意当老鼠。”谢韫玉盯着文晏，声调幽幽。
顾留春被那一句丈夫给惊到，沉默了好半天，他疑惑的不是她是文晏，而是谢韫玉是怎么知道的？
谢韫玉的很多消息都不像是她应该知道的。
就好像很多年前，她不该提前找治疗天花的办法，在天花出现之前就开始养牛。
但顾留春在她耳畔说：“我会帮你杀了她。”
他是一把刀，不问对错是非，只是用来见血的。杀谁都是杀，刀柄握在谢韫玉手里最好了。
她轻轻摇头：“我要自己来，从我找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丈夫，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迎接你。
“二哥，欢迎你回来。”东风笑意盈盈，很是开怀。
秦王捏着酒盏，盯着东风：“是你搞的鬼。”
东风饮下杯中酒，怡然自得地说：“我特意向父皇求的宅院，有个池塘夏天很漂亮，二哥不用谢我。”
秦王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想谢谢我。”东风举起空酒杯示意秦王应该喝酒了。
秦王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待遇明显不敢上一次除夕，朝臣们多精明，已经嗅到了他不得圣心的味道，根本不往跟前凑。
再大的功绩也不如陛下的一句喜欢来的重要。
其实他也不想和父皇对着干，但文晏帮他良多，他不能失去文晏的心。
这道选择题，没有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