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参加除夕宴会，谢韫玉学聪明了，提前吃饱肚子再入宫。
她没再东张西望的感叹，寻思着，东风少了一个嘲讽她的机会。
“看看这宫里花团锦簇的美人，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深刻的认知，自惭形秽了？”东风目视前方，他面容姣好，生得风流倜傥，又很会打扮，一身月白色交领长袍，领口绣花，袖口镶珠，腰配玉带，脚踩金靴，外裹着毛领大氅，远观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可是离得近了就能听见他说话。
谢韫玉翻了个白眼，然后忍气吞声：“殿下说的是。”
东风满意地离开了，去他尊贵的上座了。
谢韫玉灰溜溜地去角落里坐好，很不满意这样的改变，表情郁闷，像个河豚一样鼓着脸颊。
顾留春戳了戳她的脸，没戳走气。他想哄一哄人，于是视线在场间扫射一圈，低头小声说：“你前方向左第二排有个头戴衔珠蜻蜓发簪的小姐，身着胭脂红滚边芙蓉花纹大袖，毛绒月白色绣麒麟比甲，深蓝色马面裙，眉心微歪一点的地方有颗黑痣。不要突然抬头看人家，装作不经意的看一眼。”
谢韫玉按着他说的，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完全不认识，但这位小姐的脾气好像很暴躁。
她疑惑道：“看她干嘛？你想说我比她漂亮吗？”
顾留春说：“一个小游戏，你猜她是未来的齐王妃，还是未来的秦王妃。”
谢韫玉又看了几眼，不知道是谁惹到了这位小姐，她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抬手打了另外一人一巴掌，“啪”的一声，很清脆。
谢韫玉幸灾乐祸：“如果她是齐王妃，那东风要倒霉了，皇宫内院都敢动手打人，把东风后宅搅个翻天覆地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她是秦王妃，那更有好戏看了，我已经预定了三个脸上至少有一个脸要挨巴掌。”
顾留春浅笑：“开心了。”
谢韫玉点头：“看别人倒霉我就开心。”
两个人愉快地交谈着，等待着秦王的出现。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秦王带着文晏出席了。
显然是受到圣旨颁发的影响，他们提前知道京都里发生的事了。
东风替他求了一个府邸，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
伴随着陛下欢快的笑声，秦王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文晏。
谢韫玉从对方一进门，就锁定了她。
她很疲倦，甚至有些憔悴，都能看见她眼角一些纹路，快马加鞭的飞奔回京显然对她影响很大。寒冬腊月，赶路就是遭罪，但她眼瞳还是有细碎的光，因为秦王带她入宫，代表着秦王坚定不移的选择她，不惜触怒陛下。
真好。
谢韫玉就喜欢看他们爱的难分难舍的样子，看着他们甜蜜的爱情，忠贞的一生，至死不渝的守候，这些美好的东西她都特别喜欢。
因为毁起来的时候，会格外有快感。
她在见到文晏的那一刻，内心特别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恨意涌出来，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文晏，甚至脸上还有些许的笑容露出来，笑得温柔，像一团茫茫的雾气，风一吹就散了。
“你怎么了？”顾留春敏感的发现谢韫玉有点不对劲。
谢韫玉微笑着，淡淡道：“一个小游戏。那个女人能不能成为秦王妃？”
顾留春看了看陛下，离得很远，他看不清楚陛下的脸色，但可以通过陛下肢体传递出来的态度判断。
“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