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面藏个大活人不方便,人多眼杂,谢韫玉让顾留春把庞统关在外边,她提供地方。
他们把庞统装进箱子里,莫桑驾车,没跑一会儿车就停下来了。
顾留春下车一看,就是那金屋藏娇的小院子。
“我大嫂和婆婆死了以后,这地方就归我了,我上次开玩笑说让你住进来,金屋藏娇,但我想了想,把你当成娇,不如让你藏娇。”谢韫玉把一串钥匙递给他,笑眯眯地说:“你有属于你的小院子了,这是我对你的报答,上次太过草率,仅用一朵栀子花作为答谢。现在栀子花可以还我了,这才是真正的答谢礼物。”
顾留春看着钥匙心里挺喜欢的,但看了看庞统不太喜欢。不应该是这种娇。
他低着头说:“栀子花和小院子我都想要。”
他觉得自己相当的贪婪和无耻了。
谢韫玉惊讶:“你喜欢栀子花吗?”
顾留春含糊:“还行,挺喜欢的,不讨厌。”
谢韫玉用钥匙打开了锁,领着他进了小院,指了廊下花坛,笑得灿烂:“我会在那儿给你种一大把的栀子花。”
顾留春觉得她笑脸上盛开了一朵栀子花,烧伤留下的痕迹也不忍玷污她的美丽,反而助长了她的娇艳。
“小顾哥盯着夫人看了很久,我觉得他们两个有戏,但我又怕小顾哥太凶狠伤到了夫人,但他们两个又很般配,但……”司棋裹着面纱,小声喋喋不休,听众只有莫桑一个。
莫桑冷笑着打断,“没戏,你的夫人就足够凶了,你提醒了她点,背着人骂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交换了信息,这才知道他们都隐藏了信息。
莫桑没什么想法,司棋很难过。
就算谢韫玉请大家去聚回楼吃饭,她也开心不起来。
她拿着个馒头在手里翻来覆去,郁郁寡欢。
谢韫玉眼看着饭都要吃完了,司棋肚子还是瘪的,忍无可忍,捏着筷子放到碗上,问:“馒头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玩儿的,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您和小顾哥……”司棋用力的把馒头分开两半,掰了。
谢韫玉没听懂她的意思,头疼地说:“司棋,你不要学莫桑,话说一句吞半句的。”
莫桑很不满意,放下汤碗,“夫人教育人不要用我做例子,我是个好例子,一直都直言不讳。司棋是难过顾留春对你无意,顾留春觉得你太凶了。”
顾留春骤然被点名,鄙视莫桑,一个守不住秘密的男人。
谢韫玉果断的忽略了无意,只盯准了太凶两个字。
她一寻思,对方十有八九是看自己对庞统的态度恶劣。
“顾大人,我一朝嫁进宁远侯府,一天好日子没过。我躲在被窝里哭过,也因为融入不到上流社会而卑微委屈,给人当着后娘,对上对下都不敢错,就怕别人鄙夷的视线,轻飘飘的说上一句:‘商人之女,难怪如此没教养。’”
谢韫玉眼眶通红,自下而上的慢慢将视线落在顾留春的身上,楚楚可怜:“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无非就是咬的疼一点,牙齿太坚韧了也怪不得我呀。”
顾留春点头,真挚地说:“的确不怪你,我从来没觉得你凶,可能是有些人误解了,这是个人理解能力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办法。”
莫桑皱眉,你这货阴阳怪气谁呢?
司棋瞬间来了精神:“我就说小顾哥不会讨厌夫人的,他上次还夸夫人像犼,神兽肯定又忠贞又强大又美丽。”
莫桑眼睛一眯:“《述异记》中便记载说:东海有兽名犼,形似兔,能食龙脑。口喷烈火,曾有三条蛟、两条龙和斗一只犼,斗了三天三夜,犼杀掉了两条龙与三条蛟。可见犼的凶残。”
谢韫玉寻思,哦,原来说她是一只青面獠牙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