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和文斌击掌三下,恩断义绝,众目睽睽下,她泪洒当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文彬到底还是嫰了些,哭的不如谢韫玉真挚。
大长公主脸色铁青:“这人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秦国夫人,就这么哭爹喊娘的,和市井间的泼妇有什么区别,一点深沉都没有。”
无论如何,谢韫玉是捂着胸口楚楚可怜地离开的,总会引起别人的可怜。刑部尚书夫人同几个相熟的好友就说:“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继母,无论母亲有千般错也不该顶撞忤逆啊。攀上高枝就不要从前的母亲了,这也太无情了,我看此人缺少孝道。”
总之无论是是非非,结论是有的,就是两人没关系了。
谢韫玉前脚甩掉这个大儿子,后脚直奔东风堂。
她在外奔波一天,那双脚疼得不得了,脚筋剧痛,径直就在椅子上坐下了,还没开口,东风就从书籍的海洋里抬头,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她明白什么意思,舔着脸说:“忙活了一天,脚疼,快要疼死了。”
东风不理会:“我没让你坐。”
谢韫玉只好站起来。
东风:“坐吧。”
谢韫玉:¥%……&&*#。
她在心里夸奖了东风一番,夸奖他大度,不事逼,不没事找事,不做人。
他特别敏感,摸了摸后脖颈说:“我怎么觉得阴风阵阵的?”
谢韫玉甜甜一笑:“我家里有块氆氌,好贵的,一块料子就要二十五两,是从草原上大老远运送回来的,我根本舍不得用,给您做个防风的领子穿最好啦。”
东风看她笑的一脸谄媚,就知道她绝对在献殷勤,眉梢一挑:“事出反常既有妖,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说,又要求我什么事,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下你昂贵的氆氌。”
谢韫玉哎呀了一声:“什么事不是事的,主要是想孝敬您老人家。”
东风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这个老人家可就拿着东西不办事了。”
谢韫玉麻利地说了诉求:“我想知道大长公主儿子的下落,据说她有个儿子。”
东风看了她一眼你,调整了坐姿,淡淡道:“不错嘛,现在消息很灵通,看来是你那个回家的丈夫告诉你的好消息。”
她谄谀地说:“殿下,谁能比得上您的消息灵通啊。”
“得了吧,没用的,我找不到,也不感兴趣。”东风兴致缺缺。
谢韫玉赶紧说:“不用你来找,就帮我打听一下,大长公主找儿子的标准,她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胎记、特殊地方。”
东风眼睛一眯:“你要干什么?”
谢韫玉微微一笑:“还能干什么,找个类似的。她抢了我儿子,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便宜儿子,但我还是要让她有一种儿子被抢走的痛苦。”
东风正色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睚眦必报,像你这种人心眼比针眼还小。”
谢韫玉哀求:“殿下,您就帮帮我吧。”
东风不为所动,端的是一副铁石心肠,“你求我干什么,你家里不是有现成的人吗?”
“他不行的,他现在孤家寡人,太细的消息打听不到。”谢韫玉老老实实地说。
东风冷笑一声:“你是真信他的鬼话,你信不信他连大长公主府里的马夫拉了几泼屎都知道。”
谢韫玉提醒道:“殿下,这话太粗俗了,不符合您高贵的身份。”
东风盯着她,哼唧了一声:“屎。”
她被看的浑身一个哆嗦,赶紧话锋一转,狗腿子一般地说:“这个字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孑然不同,一下子高雅起来了,正所谓大俗就是大雅,您浑身上下就透着雅致非凡。”
东风被她拍了一通马屁,不以为然道:“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真不多见。”
谢韫玉两只手一托脸颊,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么珍惜,您多看两眼吧。”
他瞅了谢韫玉两眼,很心烦,扭开头道:“有空在我这耍宝,没空回家把那男人撵走吗?他是文晏,我把你脑袋扭下来。”
谢韫玉:太暴力啦。
东风恨其不争道:“你说句话啊,明知道人是假的,怎么还留家里了?”
谢韫玉左顾而言他,支支吾吾很不配合。
“三宝,送客。”
“别呀,三宝,你去弄点药,就是我和司棋用的那种,来三副。”
“好。”三宝乖巧地去配药了,个子好像长高了,但还是童工。
这是个不是人的老板,他都用童工了,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谢韫玉无力抵抗,只好认输,说:“我看顾留春是有事才混到我家的,不清楚他要查什么,我帮不上忙,总不好再撵人走吧。”
“哦,你帮他,他不帮你,这是哪来的道理?”东风不解道:“你怎么那么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