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道:“春红大姐,别吵了!我们是来调查水母攻击人的事,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陆臻就是陆明川的侄儿,所以陆明川对刘春红说话还挺客气的。
刘春红也沉着脸:“什么水母攻击人,没有的事,你进来看看这屋里,干干净净的,哪里有什么水母?”
陆明川看向沈月溪:“你养的那只鹅呢?”
“飞…飞走了。”
沈月溪一开口说话,鼻子就痛,痛得她脸都皱在一起了。
“据说你的这只鹅不一般,不光会飞还会攻击人,是你的鹅把夏知青的脸啄伤的吧?”
沈月溪失口否认:“不是我的鹅,是棒老二报复的她。”
“你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你需要和我们去派出所里接受调查,在这之前,我们要去检查一下你的房间。”
沈月溪不语,检查呗,屋里啥也没有。
陆明川叫肖刚几人进屋去诉说当时的经过,再仔细搜查房间。
沈月溪靠在墙上,发现两道目光逼近,她直视过去,眼神凌厉的控诉着夏文卓,狗东西,动不动就打人,我的大鹅不会放过你。
接收到沈月溪凶狠的目光,夏文卓有点心慌,害怕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不是应该恨沈月溪吗?心慌什么?
沈月溪看向他旁边的老头,眼神依然凶狠,她大概猜出来这是谁了,应该是夏紫嫣的爷爷,长得和旁边的狗东西有点像。
对上姑娘如狼一般的眼神,老爷子的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他脸绷得很紧,为什么会这样?
他隐隐约约好似想到了什么?看沈月溪的眼神更仔细了,越看越像胡晚青年轻时候的模样。
不会…
想到此,他心底的情绪激烈的翻涌着,这种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陆明川站在门口道:“老爷子,你要进来看看这个房间吗?什么也没发现,但他们又说水母是从头顶砸下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移开目光,对门口的人道:“看看。”
他踏进沈月溪的房间观看起来,就是随意的看,心里在琢磨着沈月溪的事。
肖刚怀疑道:“是不是那只鹅用水母攻击的我们?”
二楞子道:“有可能。”
刘春红进屋说道:“有什么可能?一只鹅怎么拿得动几十斤的水母?”
肖刚看向她,她说的也对,一只鹅怎么拿得动几十斤的水母?除非它是一只有神力的鹅?
有神力的鹅?
可能吗?
但不是鹅在攻击人,那又会是谁在攻击人?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啥也没看见,搞不清楚。
二楞子也抓抓脑袋,然后说道:“那就是有鬼。”
陆明川沉声道:“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肖刚狠瞪向二楞子,二楞子赶紧闭嘴。
搜查的人员来到陆明川面前道:“陆书记,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屋子里都是些生活用品。”
每个地方都检查了,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就连柜子里都翻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月溪提前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物品收起来了,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陆明川对老爷子道:“你老看这事怎么处理?是把沈知青带回派出所审问吗?”
老爷子忽然坐在凳子上,看陆明川的眼神冷了几分:“把那丫头叫进来,我要单独问她话,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把门关上。”
陆明川有点儿错愕,夏老爷子的态度好像有些转变呢?
早上在公社里不是很愤怒吗!不是说必须惩治沈知青吗!这会又要单独谈话,是什么意思?
他挥手:“都出去。”
大家往外走。
他来到沈月溪身边说:“夏老爷子要找你单独谈话,你进去,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沈月溪眼露疑惑,她都做好被带走的准备了,这是要就地审问?
她拿着大勺子往屋里走,被刘春红拦住:“老四媳妇,这个坏老头一会打你咋办?我和你一起进去。”
“好。”
老头子看着身强力壮,如果打架,她可能打不过,和婆婆一起安全点。
刘春红跟着进屋,靠在门边,也没有锁门,如果发生意外,还可以往屋外跑。
门外的夏文卓心里慌得一批,他大概猜到了爷爷的用意,只是还不确定。
夏紫嫣走到门边,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爷爷为什么要单独找沈月溪谈话,不是应该把她抓回派出所治罪吗?
她想去门口听一听屋里在说什么,可是被顾承泽和顾承浩拦着,两人准备随时冲进去救人。
万一这个老头要打四嫂呢?
院子里站满了人,刘村长一家也跑来了,还有些村民也来看热闹。
刘村长靠在围栏边扒着烟,暂时还没他什么事,他不知道的是、夏紫嫣把他也告了,处理了沈月溪就轮到他了。
屋里。
老爷子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万一是遗失在外的孙女呢?得给她留个好印象。
如果不是?不是就再抓去派出所审问!
他看向沈月溪,问:“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沈月溪蹙眉,这老头什么意思?
“海市的。”
老爷子心底激起千层浪,沧桑的眸子亮了几分:“哪个区域的?”
“西城区,光华路,132号,钢铁厂职工大院。”
沈月溪一口气说完,免得他再问,如果自己闯祸,夏家还可以去找沈国梁报仇。
老爷子的心跳频率加快,以前的家就在西城区,至于钢铁厂宿舍、他不知道,可能是后面才办的厂。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老爷子温柔的眼神,让沈月溪很不适,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不会这么巧吧?
刘春红也诧异的看着夏老头,他居然没打人,而且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好像和儿媳妇认识一样。
“爸爸叫沈国梁,妈妈叫赵玉方,姐姐沈月欣,妹妹沈月如,哥哥沈朝阳,弟弟沈朝南,还有奶奶陈大妮。”
沈月溪如实说道。
“你在家里过得好吗?”
“不好,很不好。”
沈月溪眼中划过一抹哀伤,是替原身感到难过,虽然这是书中世界,可原身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她受过的罪很多,沈家人的罪罄竹难书。
但也不至于杀头,再怎么说,他们还是将原身养大了,没有让她饿死。
老头子的眼中也划过一抹伤痛,如果面前这个姑娘真是自己的孙女,他都不敢去想象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但还是要问仔细点。
“怎么不好了?说来听听。”
沈月溪走过去坐在床边,手里依然拿着大勺子。
“说就说。我在家里从没穿过新衣服,冬天就一套很薄的衣服,冷得我直打哆嗦,身上长满了冻疮。
家里的人没有一个对我好,她们动不动就骂我、打我,还经常不给我饭吃,我饿得狠了、就去问职工大院里的老奶奶要些吃的,我从来没有吃饱过。
家里的卫生都是我一个人打扫,我还要把所有人的衣服洗完。
寒冷的冬天我手上长满了冻疮,烂了也没人给我买药,她们不管我手烂不烂,让我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