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少年难掩错愕的神情,朝昭第一次对自己辣鸡辅助起了杀心:
“你觉得我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少女拿着这个真的合适吗?”
系统嘴硬道:“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挺符合你气质的!”
朝昭捏紧了手里的巨大无比的马桶刷,恨不得把它塞进这歹毒无比的辣鸡系统嘴里,
刚才眼瞧着暗卫要打到闻景溯了,朝昭让系统赶紧给她找个趁手的工具,打算趁着暗卫不注意,趁机在背后搞偷袭。
结果这辣鸡系统竟然给她变出了个巨大无的马桶刷。
这像话吗?!她好好一花季少女拿着这马桶刷像!话!吗?
好在闻景溯并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朝昭骂完系统,在向闻景溯走去的时候说道把马桶刷一丢,
一声沉闷的响声,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倒在地上的侍卫的脑袋。
只可惜没能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力。
闻景溯紧盯着气质出尘的少女向自己走来,隐隐透着微蓝的瞳眸杀气并未消弭,
少年紧绷着身体,像是月色下在戈壁荒漠上独行的孤狼,目光冰冷、狠戾。
自从灭族以后,闻景溯对于任何人莫名其妙的示好都抱有一种极高的防备心。
朝昭并没有贸然地靠近,而是在还有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少女的眸色温软,带着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暗卫,险些让他误伤了你。”
闻景溯明显一愣,
他自幼在苗疆长大,苗疆人淳朴和乐,不讲尊卑礼仪那一套,
可在知州府生活了一段时日,他也了解了一些礼仪规矩。
这少女气质高贵,身边还有暗卫保护着,一看身份就不低,
在闻景溯的认知里,
像她这样的高高在上的“主子”,是绝对不会同他这样的“下人”道歉的。
戒备心极强的少年一时间,不清楚这句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另有目的,
她救了自己,但刚才正是因为她那一句“小贼”才导致自己差点被那个暗卫所伤。
容貌精致得不似真人的少年眉眼堆积着阴戾,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朝昭,一句话也不说。
朝昭看出了闻景溯的戒备心极强,也不急于拉近关系,而是将腰间别着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了少年:
“这个给你,就当作是我的赔礼。”
玉佩被一只白皙精巧的手持着,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见对面的少年接过,
闻景溯冷静地想着,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拂了面子,像她这样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的女子,
要么被气得扭头就走,要么会冲他大发脾气,
然而,她的反应却出乎了闻景溯的意料。
少女的眉眼生得柔和,几乎是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出挑,
她的脾气似乎相当好,即使被他这么冷漠的对待,也不生气,
反而笑盈盈地看着他,就像是族里的巫祝哄小孩一样,晃了晃手里的玉佩:
“以后拿着它,就可以随时随地来厨房拿吃食,不用被当成贼了。”
少女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眸盛满了温暖的情绪,像是能照亮人心一般,
闻景溯的目光微微一怔,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被放在了长廊上,
“我把玉佩放这里了,你记得拿。”
闻景溯顺势看向了那枚白玉玉佩,在此刻模模糊糊的意识到,
她好像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少年的薄唇轻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少女便已经转身离开了。
满院庭霏下,只剩了容貌似春色般侬丽的少年杵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收回视线。
朝昭刷完了闻景溯的好感,屁颠屁颠地打算回去追剧,
脚步略微急促,踩到了什么东西,响起了一声闷哼。
直到走出了好远,朝昭才突然想起了这回事儿,问系统:
“桶子,我刚才是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系统指出了真相:“你踩到刚才那个被你一马桶塞打晕的怨种侍卫的手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侍卫,朝昭就来气,恨不得当场就和系统同归于尽:
“你干嘛给我安排个变态侍卫在身边!!!”
原著里,这个跟在朝昭身边的侍卫,一直对于主人抱有一种扭曲而深刻的爱恋,
他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主人,却又因为身份低微,自知和朝昭永远没有可能,陷入了一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当中,
然后,整个人就变态了,后期更是想要下药、监视、囚禁等方式得到朝昭,
最变态的时候,是在得知朝昭打算议亲,他甚至还想过杀掉朝昭,和朝昭一块儿死,也好过让其他人得到朝昭。
朝昭一想到这个侍卫的变态行为,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系统心里一喜,心想总算报复了这小王八蛋一回,
而后用温柔得几乎能挤出水的声音同朝昭说道:
“宝贝,别怕,有我保护你。”
“谁?谁在说话?!”
朝昭无比惊恐:
“桶子,你听到了吗?刚才有什么恶心东西在学你说话!”
系统:“……”
总觉得这小王八蛋在指桑骂槐。
总而言之,不管朝昭怎么不乐意,这变态是跟定她了。
在朝昭离开了以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被静静放在长椅上的玉佩。
白玉无瑕,仅在镂空处刻了昭字,以彰身份。
闻景溯倏然攥紧了玉佩,已然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朝昭,南江知洲的掌上明珠,真正的天之骄女,容貌倾城,才华横溢,为南江男子所追捧。
提到朝昭,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了院子里的另外一个人,
很难想象,同父所出,懦弱胆小的朝夕,竟然会拥有那样一个气质高贵的嫡姐。
少年抄了条近道,避开人多的地方,向朝夕所在的院落走去。
一直蹲在门口守着的少女听到了动静,抬起头,露出了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当她看到了闻景溯,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提着裙摆就朝貌美的少年扑了过去,
“呜呜呜,阿溯,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朝夕那张只算得上清秀的容貌上涕泪交加,糊了一脸,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
想到初见朝昭时的惊鸿一面,再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朝夕,
在朝夕的鼻涕即将甩到自己面前之际,少年眼疾手快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那位微蓝的眼眸很难不露出一丝名为嫌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