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萧镜渊白了她一眼，“你修剪发须的吗？”
呃……
“指甲长了你剪不剪？”
夏茉：“……”
人家古代人也是会修剪发须的，指甲长了也会修剪，并非如她想象中一般从来不修剪头发和胡须，莫非她理解错了？
“学了个半吊子，就出来丢人现眼。”
我……特么……
小皇帝怼人也忒难听了些。
“我这叫不耻下问，你不回答就算了，你怎么还讥讽我。”
萧镜渊一怔，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又低声对她道：“对不起。”
夏茉怔住，放下摆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他。
啥？他说对不起？
“你刚才说……？”
“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
呃……嘿嘿，这弄得夏茉倒是不好意思了。
“也……没啥了，我本来就学了个半吊子。”
“你家住在北境边陲，能念书，能学得一身医术，已经十分不易了。”
“嘿嘿……”夏茉尴尬的笑了笑，忙拉开凳子道：“来，坐下吃饭，吃饱了咱们上路。”
“嗯。”
萧镜渊一边吃着，一边抬头看夏茉，几次欲言又止。
夏茉都感觉出来他的别扭劲儿，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我……确实有惑，想让你帮我解答一二。”
刚才还被嫌弃没文化，这下被需要，让夏茉自豪感油然而生。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三行人必有我师，这话就很有道理。
小皇帝知识渊博，但知识盲区也不少。
终归是自己懂得的比他多。
“你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就是我个人好奇。”
看他说得结结巴巴的，夏茉笑眯眯的给他打气。
“没关系，人都是好奇的，很正常。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那我问了？”
夏茉：“……”
“问。”她依旧笑眯眯的，不过笑容有些僵硬。
小皇帝婆婆妈妈的，一点儿不果决。
萧镜渊没有顾虑，这才开口道：“就是……你爹娘给你安排了教习的女子吗？”
“教习的女子？”夏茉听得一脸懵逼。
“你说清楚一点儿，什么教习的女子？”
“就是……教习房事的女子啊。”
啥？
夏茉脑瓜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嗡嗡作响。
而后听萧镜渊继续道：“听说教习的女子会告诉我们男人长大了应该是什么样子，对吧？你懂得那么多，也一定是你爹娘给你找的教习的女子告诉你的吧？”
夏茉震惊的愣在当场，感觉灵魂似乎离体了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口粥都没吞进去，全在嘴里，然后流到嘴角。
快要滴落到桌子上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哧溜一声将粥吸进嘴里，大口吞咽。
明明吞的是粥，却是险些噎死她。
“嗯，是……是的。”
得嘞，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已经顾不得以后了，打算破罐子破摔。
萧镜渊好奇的问：“这是很丢人的事吗？”
夏茉：“……”
“没呀，哈哈，不丢人啊。”夏茉强颜欢笑。
心道到了现代，在孩子青春期即将来临之际，每个学校都会开展生理课程，似乎确实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区别在于，皇宫里对皇子们的生理课不光在理论知识上，还会让宫女实践操作。
抱歉，她现在没办法给他找个能实践的宫女，只能传授他基本的理论知识。
萧镜渊皱眉，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这样，这样，还笑得比哭还难看。
哼，心口不一。
“那你有子嗣了吗？”
“噗呲……”
这回实在没忍住，一口粥喷了出来。
小皇帝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你想啥呢，我还没成亲，我哪来的子嗣？”
“没成亲也可以有子嗣啊。”
夏茉：“……”
“我父……我父亲这么大的时候，有了我大姐，我大姐的生母就是教习他的女子，我母亲是我父亲十五岁时才娶的妻子。”
夏茉哭笑不得，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说一句，你爹真牛逼。
“我没有，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吧，我觉得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跟我成亲的人一起生。哦不，我的每个人孩子，我都要跟我成亲的人生。”
她不敢喝粥了，咬了一口包子。
免得小皇帝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吓得她再喷一口。
“哦，那和你成亲的人岂不是很辛苦？”
夏茉有些懵，这又是什么逻辑？
“难倒不是吗？如果有很多女子可以开枝散叶，那做妻子的就会很轻松。可是如果所有的孩子都必需妻子一个人来生，妻子岂不是很辛苦吗？”
夏茉再一次惊呆了。
这个怎么说？只能说千年代沟深不见底。
合着古代男人会娶妻妾一堆，是这么想的，怕妻子辛苦啊。
“呵呵！”夏茉瞥了他一眼，一边低头剥着蛋壳，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是你的想法，你可知道你的妻子怎么想的？”
萧镜渊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妻子。”
“我知道你没有妻子，我是想说，你可想知道你的妻子怎么想？”
“你知道？”
“当然。”
“怎么想？”他好奇的问。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更不会喜欢异腹子。她就算再辛苦，也只会希望丈夫所有的孩子都是从她们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生孩子还希望让人代劳？呵呵，你怕不是来搞笑的。
呃……那种代孕除外。
萧镜渊低着头若有所思。
夏茉将剥好壳的鸡蛋给到他，又笑问：“你仔细想想，你母亲喜欢你父亲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吗？”
萧镜渊仔细一想，他的母后似乎在父皇面前表现得很喜欢他的姐妹们，不过私下确实不喜欢她们。
至少在他的面前，她毫不掩饰对她们的厌恶。
想到这儿他恍然大悟，夏茉说的是真的。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夏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萧镜渊点点头，“你懂得真多。”
刚才还让她半吊子丢人现眼，现在就懂得真多了。
“夏茉，那你将来不会纳妾吗？”
夏茉嘴角抽搐，今儿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