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大老虎?这到底又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这呼喊声,沈红沅停下了脚步。
和瞥过来的景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带着些微诧异和不解。
便拧眉点了点头,循着声音望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另一条小路飞来一道残影,又急匆匆地往山下冲。
虽然那道身影的速度很快,跑起来时头发飞扬,五官凌乱,面部扭曲,几乎看不清模样,但沈红沅还是凭借过人的眼力,眼尖地发现了拔腿跑路的人是谁。
哦豁,竟然是上次钻苞米地的男主角大牛叔。
她挑了挑眉,讶异地勾了勾唇,但手上的速度却不慢,直接催动木系异能,跟周围的植物小弟们打听各种消息。
面上保持不动,脑子里立刻传来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
很快,她就搞清楚了怎么回事。
原来大牛叔口中喊的大老虎是小老虎的娘,这回也是发现了小老虎偷跑了,一路追上来,却遇到了大牛叔,大老虎看不上他那点老肉老骨头,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就直接越过僵硬的他,径直往小老虎的方向跑过去。
母子俩很快就见面了,小老虎被吼骂了一顿,然后就被大老虎给叼回家了。
而被吓得快要疯掉的大牛叔,自以为逃过一劫,连背篓里的野鸡野果子都不要了,直接扔在地上就往山下疯狂逃命了。
这才有刚刚看到的那奇异的一幕。
沈红沅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禁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就不再管了,反正也没出人命。
思绪转了几圈,她迈开长腿往前走,还不忘扭头叫上停在原地的景聿,“阿聿,别看了,咱们也快走吧!”
“嗯好,看来你知道刚刚呼喊着跑下山的人是谁?”他点了点头,耸了一下右侧肩膀,一只手往后扶了扶背篓,也迈开修长的腿,紧跟上她的速度,眼神闪了闪,回话的声音十分笃定。
沈红沅轻笑一声,语速飞快地解释了一遍,“知道,刚刚跑下山的是大牛叔,就是那天苞米地的男人,也是我邻居,看来他应该是遇到小老虎的家属了,估计吓得魂儿都飞了,要不是我眼尖,估计也没认出来人是他。”
“那只小老虎对你很亲近,没想到这大老虎竟然也没要人命,看来这座深山里面的老虎有点与众不同啊。”景聿闻言若有所思地往身后密密麻麻的树林里望过去,话语里隐隐带着惊奇和意外。
沈红沅转过了头,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催促道,“别管啦!管它怪不怪,只要它们对人类没有恶意,没有弄出人命就成。”
“咱们也快点下山吧!天要黑了,待会要是对人肉感兴趣的野兽闻着味儿跑出来就麻烦了。”
“好。”
两人结束谈话后,立刻加快脚步往山下赶。
没用多久的时间,就到了山脚处。
天空也彻底暗了下来,一闪一闪的星星也出来了,明亮的月亮像小姑娘一样害羞地躲在云层身后,调皮地照射在山脚处的小路上。
远远望去。
大队长沈方西正带着一群人围着大牛叔,背着他们往前方慢步走着,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议论老虎的话语。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选了偏僻的路。
一路上步履如飞,小跑回了景聿的土坯房。
麻溜开了门,进了屋后,两人才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沈红沅将两只兔子放在外屋地地上,又将包好的人参放在桌上,景聿也连忙把药植放在桌上,又把背篓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放在地上。
他走到碗架子上拿出了两个干净的搪瓷杯,往里面倒了满杯温水,递到了她手里,“阿沅,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会,我再送你回家吧!”
“好,你也坐。”她大方坐在小板凳上,接过搪瓷杯喝了一口水,又把旁边的另一张小板凳递给他。
两人惬意地休息了一会。
等搪瓷杯空了,沈红沅起身走到玻璃窗旁边的炕上,弯腰慢慢拽起遮住玻璃窗的蓝色粗布,微眯着眼睛,透过玻璃往外面看过去。
那些围着大牛叔叽叽喳喳的男女老少果然已经离开了。
这时候回家正好,她想。
于是,麻溜放下粗布,快步走到景聿面前,朗声开口。
“景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好,人参、兔子、药植都给你,板栗留一半给我,我晚点给你做糖炒栗子。”不等她说话,他就飞快接过话茬,起身走到背篓面前,拿过一个空木桶,往里面倒了一半板栗,又把两只兔子往里面塞。
她连忙走过来,白皙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连忙开口阻止。
“别,一人一只就好了。”
“人参的话我带回去保管,你以后要是有用的话我给你。”
话落,她的手离开他的手背,往背篓里探去,很快就把其中一只野兔子拿了出来,并且放在地上。
景聿见她坚持,也不继续强求,用黑色粗布盖上背篓,挡住了背篓里面的东西,同时找来一个灰色布袋,并用报纸将那堆药植和人参分别包好放进灰色布袋里面。
搞定好这一切后。
他将灰色布袋递给她,又轻松拎起背篓。
眉眼疏阔地朝着她抬了抬下巴,“阿沅,你开下门,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也行,这么晚了,你肚子不饿,不做饭了?”她接过布袋挂在胳膊上,浅浅挥了挥手拒绝问道。
“那你等我一会,我蒸点米饭。”
“至于菜的话,中午留下了一些,一会一起热一下就好。”
“很快就好,我想陪你散散步,行不?”景聿闻言,立刻放下背篓,目光期待地望着她。
沈红沅想想都这个点了,估计家里边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也不怎么着急就同意了,“行吧行吧,你快点,我想早点回家洗澡,今天的汗贼多。”
“放心,五分钟就好。”他拿出一个搪瓷盆,倒了一点米,用清水清洗了三遍,又加入适量的水,就放进了大锅里面,又把中午炸好的鱼丸和半盘饺子,还有几个地瓜放进了锅里,盖上锅盖。
坐在灶台面前,添柴烧灶,拉风箱。
不一会儿,灶里的火就烧了起来,随着风箱的拉动越烧越烈,他又往里面添加了几根大木柴。
随后起身洗了洗手,就拎起背篓喊了一句沈红沅,“好了,等它自己烧完了回来就能吃了,阿沅,我们出门吧!”
话落,开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嘎吱一声。
他掰着门,示意她先出去,沈红沅瞥了一眼灶台,确认里边的木柴眉眼露出灶口,便浅笑着冲他颔首,快步走出大门。
景聿也锁上门,背着背篓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漫步走在一排杨树下,十分温馨和谐。
凉风吹来。
她额前的发丝被吹的凌乱,调皮地遮住了眼睛。
不自觉停了下来。
正想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
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先她一步,温柔地撩起她眼前的发丝,轻轻地别到了她的耳后,指腹与面颊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传来,像画线一般,从鼻尖描绘到耳尖,仿佛带着电流擦过,酥酥麻麻的,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痒。
情不自禁地轻眨着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引诱着他探索。
“咳咳......”突然,他微微沙哑的咳嗽声响起。
“嗯?”沈红沅回过神来,刚要说些什么。
绯红的脸颊就被他轻轻捏了一下。
不知怎的,她条件反射般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拽了下来。
咬着唇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哼,好捏吗?”
“手感很好。”景聿竟然厚着脸皮给了答案,心情颇好地低低笑了出来。
幼稚!
沈红沅这下直接白了他一眼,攥起他的手就猛捶向他硬邦邦的胸膛。
两人正闹着玩儿呢!
突然。
不远处传来女人尖利刺耳又十分急切的呼喊声。
以及断断续续响亮的木门拍打声。
砰砰砰!
“苏干事,你快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
“让我来,我能帮你,你弄错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