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沅和景聿听到两人是冲着他来的。
同时皱起眉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下一秒,不约而同抬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果然如此的意思。
两人都猜到这突如其来找茬的家伙,八成就是金莱莱那女人手上的刀了,也真是厉害啊!
还真没想到,这么蠢的算计都有人相信,连王麻子都知道里面有猫腻,这两人的脑子是秀逗了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精虫上脑,不愿意多加猜测里面的真假,又或者是不把景聿放在眼里罢了。
沈红沅麻溜将搪瓷杯里剩下的麦乳精喝光光,放低声音,“阿聿,咱们把东西放这,一起出去把这事解决吧?”
“不用,你就在这等着看戏就好。”
“这事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来结束吧!”
“我练过的,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不让自己受伤。”
景聿将蓝色手帕塞进口袋,用自己的那条灰色手帕擦拭了几下嘴唇,擦完也塞进了口袋。
闻言抬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面,阻止她起身,冷峻的脸一本正经,面色淡定,漆黑的双眸划过一抹锐利的寒。
回话的声音低沉冷冽,透着一股执着的认真。
沈红沅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眼神交汇间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清冷不俗的容颜如冰雪消融一般,绽放出明媚娇艳的笑容。
薄唇勾起,笑意蔓延。
冲他微微颔首,调皮地轻眨了一下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下一动,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拂过景聿的心里,激起一阵酥麻的悸动。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像涓涓溪水一般清澈动人。
“好,我相信你。”
“真输了,我给你报仇。”
“他们快过来了,你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等我。”他笑着说完这话,突然倾身过来飞快地在她柔软红润的薄唇上轻啄一吻,又迅速脱离,火速站起来跨过石头走出去。
被偷袭的沈红沅懵了一下,抬手掩唇无声笑笑。
视线却不由自主跟随着他的脚步挪动。
左小腿往左边一跨,右小腿向左小腿靠拢,她的身体也麻溜向后转动,扶着大石头的边缘,心神一紧,灵动的双眼微微睁大,目光专注地往前方看过去。
只见景聿一出现。
对面不远处的那两人立刻骂骂咧咧跑了过来。
王铁贵?王铁生?
竟然是他们?两人是堂兄弟,都没娶媳妇,跟金莱莱打得火热的也是王铁贵,王铁生应该是被他叫过来帮忙的。
瞧见是这两人后,沈红沅就不怎么担心了,王铁贵连王麻子都打不过,王铁生才刚成年,那小身板也强壮不到哪里,景聿一个拳头就能轻轻松松搞定。
于是,她软下上半身,慵懒地靠在石头上。
心闲气定地等着接下来的单方面虐渣。
果然,那两兄弟赶到景聿面前后。
王铁贵的态度就不怎么客气,他脸色有些愤怒和厌恶,伸出手指指着景聿,拧起眉头,咬牙切齿地喊道。
“哈哈,姓景的,终于找到你这个死小子了!”
“哼,就是你这个小弱鸡,妈了个巴子想对金知青耍流氓吧?”
“你口中的金知青?我不熟。”
“至于你口中的我对她耍流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你确定你不是在说什么大笑话?”
“呵,懒得跟你们辩驳,我只说一句,你们道完歉就给我麻溜滚蛋!”
景聿双手环抱着胸口,目光冷冽地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气势由弱变强,咄咄逼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毫无起伏,却隐隐透着一股灼人的强势。
可惜对面那王铁贵的眼睛完全被屎糊住了眼睛,脸上明明晃晃写着“你就是流氓犯头子”几个大字,昂着头,愤恨地瞪着景聿,挥起了拳头,作死地大声骂道,声音尖锐刺耳,极为难听。
“狗崽子,道歉你奶奶的个屁!”
“金知青人美心善,是不会说谎的,你就是个流氓禽兽祸头子,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恶心巴拉的禽兽,我承诺了金知青,是不会放过你的。”
“铁生,咱们一起上,揍他丫的,速战速决。”
一口气火速喊完后,也不等景聿回答。
他就率先迈出脚步准备冲过去。
可惜刚跑了一步,就被站在身后的堂弟王铁生死死地拉住了手腕。
猛地被拖住脚步,他一口恶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尤为难受,便扭过头不满地冲王铁生大声喊道。
“铁生,你干什么阻止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反悔了?”
王铁生见他哥误会,连忙摇了摇头,瞟了一眼气质不俗的景聿,小声谨慎地冲他再次确认道。
“大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阻止你。”
“只是之前没亲眼看只听你说我以后那景聿就是人面兽心的禽兽,长得面目可憎,可现在这当面瞧,他这身气度,看着就像是有本事的,不像是金莱莱口中说的那样下流的男人啊!”
“再说了,人家刚刚也反驳了。”
“说不定真是你和金莱莱搞错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回去再问问她吧?”
“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惹的,大哥咱们还是别把人得罪死了......"
他耐心地拽进他苦口婆心地劝阻,并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王铁贵眼中的情绪,只看出了满眼的不耐烦和暴躁,一副恨不得快点揍死人的样子。
果然他这个堂哥的脑子遗传了大娘,有点蠢又有点坏。
那对面的景聿一副冷漠骄矜,浑然贵气的样子,瞧着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得罪起的,说他对金莱莱那女人耍流氓,还不如说野公猪奸污了她都比较可靠,阴暗点猜测,金莱莱九成九是想勾搭人家不成,被丢了出来,觉得丢了脸起了报复心思。
而被鼓动的人就是他这个蠢哥哥了。
哦,还有他这个莫名其妙被拉来做帮凶的人。
现在只能尽量拦着点不要再让他把人给得罪死了。
至于他自己,是绝不会出手的!本来这事就与他无关,只是热血上头,见不惯禽兽罢了,只是没想到被骗了而已,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于是,王铁生僵着黑脸,拽着王铁贵的手不放。
下一秒就要转身拉着他回去。
可惜他这番苦心要被辜负了。
王铁贵怒喝一声,直接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王铁生,你就是个怂包!”
“给老子滚犊子,今儿个谁也阻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