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天的正经事才刚开头,骆风林两口子还没吵到重点呢,云处安自己倒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他便轻哼一声,答应了她:“带我去更衣室。”
阮田田乖巧转身,小个子用力挑着大西装,“先生,请。”
肖扬挣扎地手指微动。
就在阮田田引着云处安马上就要走出会议室门的刹那,肖扬终于忍不住扬声道:“不如,我来帮云律更衣吧!”
云处安停步回眸。
“为什么?”
肖扬又挣扎了下,勉力解释:“我是男生,会方便许多。”
阮田田眸光闪烁,冲肖扬示意,她自己搞得定。
肖扬当然知道阮田田这是在完成Jo姐安排的任务罢了。
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云处安一双狐狸眼静静观察着肖扬,然后缓缓眯了眯眼。
“我又不是去‘方便一下’,不需要你提供的方便。”
云处安故意偷换概念,让肖扬的一片诚意反倒多了歧义。
会议室里的成年男人们全都坏坏而笑。
也只有栾喜平一脸担忧地看着肖扬,没笑。
阮田田不忍肖扬如此尴尬,便赶忙一扯云处安的衣袖,“先生,我们快点吧。”
云处安忍不住低头逗她:“你竟比我还急?”
阮田田当然听懂了。
她红着俏脸垂下头去,“……先生不是还有正经事?”
云处安缓缓扬眉,压低声音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带我去做‘不正经’的事?”
阮田田被逗得俏脸飞红。
会议室里包括栾喜平在内的双方律师团队都有些瞠目结舌。
连骆风林都忍不住坏笑,“草,白认识云律师这么长时间。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云律师也能满嘴搔话。”
赵秀媛听不下去了,“骆风林,你好歹都是本城首富了,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
骆风林咬着大金牙乜斜赵秀媛,“当年我也没少了跟你说搔话,说得比这还搔好几倍呢,也没见你烦,你还挺爱听的啊!”
只要一翻这陈芝麻烂谷子,两人立马又陷入新一轮的拍桌子对喊。
阮田田带云处安适时走出会议室,将那鸡飞狗跳都挡在了门内。
更衣室在整层办公室最僻静的角落。
阮田田带云处安走进去,云处安顺手便在身后锁了门。
听见锁簧锁死的“咔哒”一声,阮田田有一瞬的错愕。
“……先生,其实不必的。这里是更衣室,不会有人擅自闯进来的,您不必担心。”
云处安却清冷一哂,“你是‘薛&杨’的员工,你对自己的同事有信心很正常。”
“可我是你们的死敌。所以我对你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放心。”
他自己一边解着衬衫袖扣,一边慵懒又傲慢地说。
他目光扫过阮田田无辜的小脸儿。
“……包括你。”
阮田田讶然,实则心跳都快停了。
她抬眸紧张地看他,可是却显然他并不想展开细说。
他只是平伸两臂,一副“接下来的就全交给你了”的姿态。
阮田田悄然叹口气。
这位怕不是古代啥大少爷转世的吧,而她今天则是小丫鬟。看他这个自然劲儿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阮田田悄然抬眸看了一眼周遭,她相信Jo姐他们一定已经安排好了针孔摄像机。
她一眼没扫到,却也不敢多看,唯恐他起疑。
她走到他面前,抬手帮他解衬衫的门襟扣子。
他原本身形瘦高,可是因为衬衫被茶水洇湿,这便贴在身上。
衬衫不再是遮挡,反倒成了第二层皮肤一般,将他肌肉的线条全都显现出来。
真格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阮田田虽说是诚心恶作剧,可是这一刻当她整个被云处安的男性气息包围住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紧张了。
指尖,轻轻重重,点触在云处安的胸肌和腹肌上。
留下一簇又一簇的火花。
云处安不由得深深吸气,垂首紧盯着她玲珑的臻首。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阮田田将头垂得更低,“嗯。我先前的确不知道您是谁。”
“直到刚刚肖扬拿衣服送进来,讲述您是他偶像,我才知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云大律。”
云处安缓缓挑眉,“你大学不是学法的?”
阮田田知道他这么问,是因为他自负——只要是学法的大学生,都应该对他这位明星律师如雷贯耳。
她便将头垂得更低,“您猜得对,我不是学法的。”
“那学什么的?”云处安歪头看她侧颜。
目光沿着她卷翘的睫尖儿,滑到小巧羞涩的耳垂。
阮田田咬咬嘴唇,“养蚕。”
饶是云处安也静了好几秒钟,随即忍不住笑开。
“那是隔得挺远的。”
阮田田跟他胸口最绷的那颗扣子战斗起来。
“……我还有个第二专业。”
云处安不由得更有兴趣,“说来听听。”
阮田田抠住那颗扣子使劲儿:“殡葬。”
云处安又静了十几秒,忍不住摇头鼓掌,“你学的真挺杂的。”
她头垂得太低,他看不见她表情,只能看见她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跟那颗扣子较劲。
他便叹口气。
这样手工定制的衬衫,在那颗最容易在用力之下崩开的扣子上,自然要多用些心思。
她怕是没见过定制的衬衫,不知道扣子内部小小的安全设置。
叫她这么使蛮力下去,估计衬衫都能被她扯碎了。
为了避免他这辈子第一次出现被女孩儿给扯破衣裳的尴尬,他终究还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教她如何去绕开扣眼儿里的线套。
她的小手被他握住,她有一瞬的抗拒。
不过在知道他是在教她之后,她便乖顺了下来。小手放弃了挣扎,越发柔弱无骨,软软一团依附在他掌心。
扣子终于绕开,她欢喜得瞪大了眼睛,仰头看他,“真的解开了!”
这样小的一件事,却因为她那么大的欢喜,而叫他都不由得被感染。
他便哼了声,“笨。”
阮田田立即收起笑,垂下头去,“云律批评得对。”云处安便又眯了眯眼,“你承认自己笨,那‘薛&杨’怎么会招了你进来?”
阮田田轻轻咬了咬嘴唇,“端茶送水的小妹,也不需要太聪明吧?”
她的小手解决完了他的衬衫,终于沿着他门襟滑下去,落在了他皮带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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