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阮田田的心。
她不由自主也向那个人望过去。
视线交织的刹那,阮田田心头便是剧烈的一撞,随之有巨大的恐惧涌起。
她赶忙垂下眼帘。
“怎么了?”肖扬也察觉了不对劲,轻声问她。
阮田田摇头,“外面那个人……好可怕。”
肖扬顺着阮田田的视线望出去,便明白了。
他浅笑,“也难怪你害怕,他有狼和狐狸的双重基因片段……所以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想吃掉你。”
阮田田张大了嘴,“还带有双重基因的?”
肖扬耸耸肩,“狐和狼都是犬科,它们有相似的基因片段啊。”
说着话,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阮田田身边来。
那男子的视线,定在阮田田身上。
一路走来,没有半点偏移。
就在此时,一直装死的系统忽然就活过来:
【叮,生子请求get,生子系统激活!】
阮田田:“……”
这统子bug了吧?
哪有什么“生子渴求”,外面那位对她是“食欲”才对吧!
阮田田忍不住跟系统嘀咕,“统子你别闹行吗?那不是生子请求,那叫‘肚子饿’。”
“统子我认真给你科普一下:我们人类不是肚子里有动静就都是怀宝宝!”
系统:[宿主坏坏,怎么可以说小统错错?]
软田田登时傻眼:“……统子你还好吗?来到新世界的时候,脑袋被新世界的门板夹了吗?”
还是说换了世界,系统也换成另外一个了?
系统:[宿主欺负小统,小统气气!]
[因为宿主是兔兔——“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所以小统也要像宿主一样,可可爱爱!]
阮田田眼前发黑,“统子,你要是非坚持这么说话,咱们就拉出去砍了行吗?”
就在阮田田跟系统掰扯这么会儿工夫,她忽然发现会议桌边的新进律师们又一起扭头来看着她。
眼睛里的笑有一点不怀好意。
阮田田赶紧把系统拍飞,伸手扯扯肖扬的衣袖。
“怎么了?”
肖扬屏住呼吸跟她说,“Jo姐说,就外头那位吧……”
.
阮田田心里“咯噔”一声。
她都没敢往墙外看,只悄然攥紧指尖,扬眸望向Jo姐。
“可他是陌生人,不是咱们律所的同事。说不定他是客户呢?”
“Jo姐,我们不合适跟客户这么开玩笑的吧?要是把客户吓跑了,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Jo姐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想多了,那不是客户。”
带着粉红豹基因的Jo姐笑得一脸的艳丽而又残忍。
“……他是咱们律所的死敌。”
“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你要是有本事把他给当众撩得脸热心跳,让他在咱们律所出个大丑……那不但没有人会怪你,两位老板说不定还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阮田田两眼空洞。
挨着她比较近的一个一年级律师怪笑着回头道:“你该不会是不认识他吧?”
“云处安,律师界没人想碰上的对手。冷血、难缠、手段毒辣。不致人死地决不罢休……”
阮田田垂下头去。“好。”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
开始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会死都不肯去呢,却哪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
肖扬紧张地捉一把她手臂,“小阮,你可想好了!”
阮田田已经紧张到嘴唇都在颤抖,可她还是毅然点头,“想好了。”
“啪,啪。”Jo姐竟然带头鼓起掌来。
见Jo姐如此,那帮新律师便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阮田田垂眸望向地面。她的影子落在脚尖前,小小一簇,有些孤单。
“Jo姐麻烦你帮我问下,他是做什么来的,以及他会到哪件会客室去。”
“好。”Jo姐立即打电话问前台。
“他来是办风林集团骆总的离婚案。咱们所代理骆总,他代表骆总妻子赵秀媛。”
所有人都是睁圆了眼。
骆风林现在可是本城首富,他的离婚案涉及的财产是天文数字。若是能打赢,律师费也将叫人咋舌。
对于薛&杨这样中等规模的律所来说,都可以一年不接case了。
不过大家却也都知道,这个案子极难打。那夫妻两人闹离婚都三年了,一直在极致拉扯。
为了赢得这个案子,夫妻两人花样百出,各种猛料层出不穷,几乎承包了本地新闻的头条。
骆风林为了守住自己的财产,三年来也换了许多个律所。
两家的律师也都是各出奇招,不择手段。三年下来,“薛&杨”派出本所的合伙人栾喜平,头发都被这案子磨白了几千根。
阮田田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她走到Jo姐面前,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成功,老板真的会给我包一个大红包对不对?那这个红包,够不够买楼下男装店一套最好的西装?”
Jo姐便眯了眼,“……按说,不够。楼下男装店最贵的一套有20万的。”
阮田田点头,“那就去个零,2万能给么?”
Jo姐缓缓挑眉,“行。”
“我个人跟你保证,如果那个红包里的金额不够,缺的部分,我个人给你补足。”
阮田田:“好。那请Jo姐现在就帮忙派个人下楼去,按那个云律师的尺码取一套上来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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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会议室。
骆风林夫妻,连同双方的律师,对桌踞坐。
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拉锯战。
毕竟是离婚案,涉及豪门隐私,所以双方律师团队的意思都是尽量不上庭,双方通过讨价还价把这件事搞定。
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太耗时间,也太耗律师们的精力。
夫妻之间的家长里短,恩恩怨怨,又哪里是法律的框架就能简单给化解明白的?
栾喜平刚抛出一条对骆风林有利的证据,云处安轻轻敲了敲桌面。
赵秀媛会意,当场又开始嚎啕大哭。
“骆风林,你个没良心的!你忘了,你当初欠人家的债,还不上,人家拿着大砍刀上家里来找你要债,是谁扑上去护住你的?”
骆风林头大了,“你行了吧你。一说正经事你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云处安也仿佛有些不胜其烦,抬手捏了捏眉心。
“笃笃”,门响。
阮田田适时端着茶水走进来,就立在云处安身畔。
云处安呼吸便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