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阮田田的肚子,袁兰登时直了眼。
“你,你这是怀孕了?是谁的孩子!”
阮田田摊开掌心,轻抚肚子,“袁阿姨这话问得有趣儿。这当然是我的孩子了。”
袁兰便都坐不住了,仿佛沙发上长了刺儿。
“你的孩子?你还能自己一个人造孩子!”
阮田田娇俏歪头,眼神清透:“当然能啊。”
“袁阿姨难道没听过试管婴儿么?”
袁兰瞧出来阮田田是故意跟她兜圈子呢,她急得终是欠起身子来。
“我不信你会去做那个!”
“你快告诉我,你这是不是小盛的孩子?是吧,啊?”
阮田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依旧只是满脸笑意:“法律规定,生育权在女方。所以爸爸是谁都不重要。”
“只要我不想,我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告诉孩子,父系那边的亲戚。”
“阮田田,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袁兰登时急了。
阮田田抬眸凝视袁兰,“以袁阿姨现在的身家,家里是有一个律师团队的吧?”
“那袁阿姨不妨打给你的律师,问问他们我这么说对不对。”
阮妈看着女儿,终于含笑走上前去扶住女儿。
“田田,那就让这孩子只成为咱们阮家的孩子吧。”
“我们现在就开始想想,这孩子叫阮什么呢?”
袁兰不敢置信地瞪住阮妈,“你,你不要乱来啊!”
阮田田伸手挽住阮妈的手臂,“妈,宝宝踢我呢。宝宝一定是累了,我想上楼去歇着了。”
阮妈含笑点头,“好。妈扶着你走,咱们千万别让宝宝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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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过后,阮妈和阮爸每天上下午都会收到一个快递包裹。
里面是各种补养品,还有孩子各种小衣服、小袜子。
阮妈只得专门开了一个空房间,就单独放这些东西。
阮爸也跟阮田田特别谈了一次:“真的就不想让她掺和么?”
阮田田含笑拍了拍阮爸的手,“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宝宝,不是因为我。”
“我如果这样轻易就低头了,那就算跟周盛颐结婚嫁入他家,袁兰也会只对宝宝好,依旧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我索性就先保持现状。也只有这样,等宝宝生下来之后,我还能保持独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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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是在翌年五月末出生的。
原来的预产期在六月,他们比预期早了几天。
阮田田笑着摇头,“看来他们是急着出来过儿童节呢。”
周盛颐一手抱着一个宝宝,含笑看她,“依我看,他们两个是急着出来高考的!”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当年周盛颐高考前后的故事,以及,小树林里那个青涩的吻。
“他们”,对,宝宝不是一个,这是一对龙凤胎。
有趣的是,在早期做彩超的时候,因为宝宝位置的缘故,只能看见一个宝宝;
甚至于听胎心的时候,也有个宝宝仿佛都懒得心跳,于是连医生在早期都没想到。
更难得的是,尽管是龙凤胎,可是阮田田的肚子却没有大多少。肚子只向前突起,从背后甚至看不出臃肿的痕迹来。
连医生都笑,说宝宝懂事,连妈妈腹部的真皮层都没给撑坏,那产后就几乎见不到妊娠纹,复原起来便也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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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田田亲自给两个孩子哺乳到满周岁,才正式走马上任,到“菁英”去上班。
在她专心孕育宝宝的这两年里,周盛颐不但完成了大学学业,而且成功实现了对“菁英”的全盘收购!
起初江平生和江家还在做拼死抵抗,奈何周盛颐的出招既准且狠,还不按常理出牌,江平生渐渐抵挡不住。
当然也更是因为江家多年做教育,都是做的传统教育,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的教育越来越不是在线教育的对手。
而周盛颐手握网络技术的工具,且获利能力更强。
江平生在技术、资金两方面都无法抗衡,最终不得不最终放弃了菁英。
阮田田到“菁英”上班,董欣亲自带全体员工在大门前迎接。
肖蝶却比所有人都更早跑出队列,上前搂住阮田田的手臂。
“田田,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两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阮田田在董欣的陪同下,乘行政电梯登上顶楼,走进江平生当年的办公室。
办公室早已重新装修一新,扫尽了江平生曾经在这里的所有痕迹,一切全都换成了阮田田个人喜欢的风格。
阮田田在大班椅上坐下,含笑环视周遭。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刻心下会多少有些唏嘘。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
远安永远都在她心里,可是江平生在她的心里,与远安越走越远。
点开当年所用的公司邮箱,阮田田将早就保存在里面的一份文件群发给了相关的同事。
那是当年她特地叫肖蝶写的一份材料,是让肖蝶以她自己的视角来介绍一下公司的同事。
肖蝶当年为了故意讨好阮田田,所以对某些同事的评判带有相当的歪曲和恶意。
阮田田不做评价,只直接发给相关当事人,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只一个上午,肖蝶就成了公司的众矢之的,完全没办法在公司再呆下去了。
她想上楼来见阮田田,打电话给董欣。
阮田田听罢微微含笑,“不见。”
当年的肖蝶是孟莉心腹,孟莉走后肖蝶假意留在阮田田身边,实则她私下里还是听命于孟莉。
阮田田与周盛颐的照片,就是孟莉找私家侦探拿到,然后交给肖蝶,由肖蝶伪装成公司网络被黑,在公司里散播开的。
肖蝶只是个小角色,阮田田这两年没空料理她。今日正好顺手便处理了。
欣闻“菁英”老板换人,全国各地教培同行纷纷发来祝贺的邮件。
董欣统一处理,回复里都格外加了一句:“……若有同行执意聘用孟莉者,就是与菁英过不去。”
孟莉有自己赚钱的本事,可是她再有本事也只是小小一颗钉,与“菁英”这么大体量的重量级国际教育集团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所有同行都没有必要为了她一颗钉,得罪实力越来越强的“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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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后。
菁田雅集。
拉风的库里南停下,菁田雅集的会长亲自跑过去迎接。
太太们都很好奇,“今天是谁来?”
一只纤细白皙的脚,缓缓踏出车门。
手伸出,搭在了菁田雅集会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