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田田愣住,“江总?”
不叫“江总”,那她叫他什么?
江平生薄唇轻勾,“又来了。”
阮田田尴尬得脸颊发烫,“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叫。”
江平生垂眸凝视羞涩的他,心下有酸酸甜甜的幸福感冲荡。
“就叫我的名字,平生。”
“可是在公司里……?”阮田田觉得不妥。
“我是说私下里。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笑意加深。看着她鬓边垂下的碎发,极想伸手帮她捋上去。
当心情说开了,他现在急于碰触她。
这种感觉来得又快又猛烈,他也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会热烈如火。
阮田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好。”
快乐在江平生心地爆开,像是梦里那漫天的火焰。
“那现在就叫我。”
阮田田紧张地攥紧指尖,“……平、平生。”
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快感,倏然击中江平生的心。
这一刻,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要拥她入怀。
可是他怕吓到她,于是他努力克制着没有伸出手去。
“抬头。看着我,再叫一遍。”
他深浓的渴望,便都涌上咽喉,刺激得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阮田田抬头,鼓足勇气望住他的眼睛,
“其实,我想问,如果是咱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叫你——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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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生微微扬了扬眉。
他有一点点意外。
其实他知道,他不应该意外的,毕竟“远安”这个名字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有非凡的意义。
可是该怎么形容呢?——方才她叫他“平生”,他激动得身子一震;可是她叫他“远安”,他却没有那种快感。
可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拒绝。
他便含笑点头,“好。”
“但你要怎么平衡,咱们私下相处时的这两个名字呢?”
他心底忽然涌起奇异的渴望,他便向她倾身,伏在她耳畔。
“不如,私下相处时,你正常叫我‘平生’。”
“可若在亲昵时,你可以唤我‘远安’。”
阮田田有点惊讶。
其实江平生自己也是惊讶的——他就是忽然莫名觉得,如果他与她亲昵,她大叫出“远安”来,会让他莫名兴奋。
“好不好?”他又与她亲近了些,呼吸轻轻撩动她鬓边碎发。
阮田田便更红了脸,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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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家,阮田田体温还没降下来,整个人还像是在发烧的。
上楼的时候脚都像是踩在云朵里,轻飘飘的。
幸福突然就这样来了,她总觉得像是在梦里。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抱着书本去袁奶奶家。
却没看见周盛颐。
袁奶奶从厨房出来,擦着手说,“田田啊,小盛打来电话,说让你去他学校一趟。他们九月开学马上就有英语测验,需要买两本练习题,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让你去帮他参谋参谋。”
“他说今天给你发微信,打电话,你都没接。”
阮田田赶忙低下头,“哦,我今天工作忙,开了静音,错过了。”
其实是在他差点黑了她朋友圈后,她就把他微信拉黑了;知道他白天得电话轰炸,所以也暂时把电话调成勿扰模式。
袁奶奶担心地问,“田田啊,你跟袁奶奶说实话,小盛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你告诉袁奶奶,袁奶奶替你抽他。”
袁奶奶最明白,这八年来如果没有阮田田,就没有今天的周盛颐。
周盛颐别说如今上了好大学,还自己开了公司,要是按当年那个势头,这孩子进少管所都是大概率。
所以就算周盛颐爸妈两个有钱了,拿人家阮田田不当回事,可袁奶奶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最艰难的时候是谁一路拎着周盛颐的脖领子走过来的。
阮田田不想让老人家跟着着急,便摇头否认,“没事的袁奶奶。”
她不得已还是重新加了周盛颐的微信,那边秒通过,就好像他就等在网线那段,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重新加他似的。
“你到底要什么题?报上名来,我在网上搜搜,比在学校买便宜。”
周盛颐回过来一个[尴尬]:“我得买我们学校老师自己出的题库,只在我们学校复印社有,网上买不着。”
阮田田叹口气:“既然复印社有,那你就让他们打呗。你又不差钱。”
周盛颐又发过来一个[火冒三丈]:“他们电脑里存了三百多个题库,我要是都打了,你想让我做到天荒地老啊?”
尽管是文字聊天,可是阮田田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和动作。
——他一定跟跳马猴子似的,急得抓耳挠腮,气得直蹦。
看在他今晚上只聊学习,一个字没聊别的,阮田田挺欣慰的,这便说,“那你等着吧。我估计得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阮田田抱着书本回自己家,换上休闲的帽衫和短裤。
一边换衣裳,她一边小心盯着房间各个角落看。
奇怪了,今天系统为什么没送来奖励?
今天她跟江平生的关系有了重大的进步,江平生已经承认了他就是远安,那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找到了远安,那就相当于她第一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呀。
系统难道还不赏她一个大bonus?
可是阮田田注定还是失望了。
她换好衣服出门,下楼,然后突然又跑回去看看。
——兴许这统子就爱cos田螺姑娘呢?
可惜,她连续炮灰来三次,系统还是没出现。
阮田田只得真走了。
边走还边安慰自己:反正这系统从第一次出现,表现就挺不正常。那它这次继续不正常,才反倒是“正常表现”的吧?
又或者因为,毕竟它是个生子系统啊,终极目标是她给江平生生下孩子才行。所以今天的一切对系统来说都只是个开始,所以它不care?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丁拐角的暗影里便伸出一只手来,照着她额角就是一个大脑瓜崩。
响得那叫一个清脆!
阮田田都不用猜,立即原地就一脚踢出去,果然正中某人的小腿骨。
八年了,他竟然还在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
而她自己,竟然也还在陪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