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
看着人影就这么在我眼前变成了一滩碎肉,一股难以言状的悲怆之情,从我心底升起。
二叔死后,唯一认二叔恩情,肯继续追随我的人,只有刘猛。
虽说这家伙好色不靠谱,并时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他确实是真心敬仰二叔,也是真心待我的。
如今……
刘猛……他就……
这么……死了?
然而,情绪还未消化。。
眼前,又一个人影在黑暗的地下祠堂中站起身上。
从另一个方向,几乎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摇摇晃晃朝着出口走去。
那只鲜血淋漓的聻,很快便发现人影的所在。
几乎在人影靠近祠堂出口的瞬间。
聻闪身过去,用同样的音波,将那个人影,剐成了一堆碎肉。
这次,我探出头去。
凭借着油灯的微光,终于看清。
被剐成一堆碎片的东西,并不是活人。
而是一个和活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纸人。
纸人的身高比例和活人类似,扎更是惟妙惟肖。
以至于连我在灯光不足的情况下,都被其蒙骗了。
能在短时间扎出这么些个纸人,并且将它们控制得如此巧妙,我所认识的人中,只有刘猛能够做到!
接着,第三个……四个人纸人从地下祠堂不同位置站起。
这些纸人就像敢死队一样,开始前赴后继地朝着出口走去。
我观察到,每当纸人靠近地下祠堂的出口时。
无论那只聻身处何处,它都会在第一时间闪身过去,用音波,将纸人轰成一堆碎肉。
也正因此,我面前的压力,才得以被释放出来。
我离开掩体,压低身形,顺着这些纸人出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只见,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正艰难趴在石台后面。
手忙脚乱的鼓捣着手里的纸扎。
这人,正是刘猛!
他还活着!
趁着聻分神之际,我加快脚步,冲到刘猛躲藏的那处石台后面。
刘猛听见动静,一脸警惕的转身过来。
见来人是我之后,刘猛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喜之情。
我正要开口说话,刘猛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指了指出口处的聻,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配上刚才噤声的手势。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刘猛想要表达的意思。
聻现在这幅样子,没有了眼睛,也就失去视力,看不见周遭任何东西。
它做出攻击的依据,只是依赖于听见的声音。
纸人行走时的动静很轻,在地下祠堂内游荡时,聻是听不见动静的。
可每当纸人接近内室出口。
涌进的内室气流,便会将那些个纸人,吹得沙沙作响。
这样一来,聻便凭借灵敏的听觉,迅速靠近。
用它的音波,将纸人悉数摧毁。
刘猛还在努力扎着纸人,这些纸人分散了聻的精力,使得聻没法像之前那样,疯狂摧毁着地下祠堂里的一切。
但随着时间流逝,刘猛带进来可供使用的纸扎存货已经不多了。
等到这些纸扎全部耗尽,情况又会变得像之前一样被动。
我攥紧手里的破旧砍刀,看向那只聻。
随后,冲刘猛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若是想活着离开这地下祠堂,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干掉聻。
距离我和刘猛进到这间地下祠堂,也有段时间了。
要是没能在一个小时以内出去,今晚可就白白遭这些罪了。
“用剩下的纸人,给我制造机会。”
“其余的,交给我!”
刘猛点点头,急忙加快手上的动作。
只是片刻,三个纸人便被它扎的栩栩如生。
刘猛咬破手指,将鲜血点在纸人身上,随后念动口诀。
不出片刻,那三个纸人,竟栩栩如生地站立起来。
这是刘猛的拿手绝活,操控纸人,整个江海市都没人比他做的更好!
三个纸人,从三个不同方向,接近内室出口。
聻只是片刻迟疑。
待其中一个纸人靠近出口,发出声响时,便迅速接近,以音波将其削成一堆碎屑。
“就是现在!”
刘猛果断站起身,念动口诀。
在三个纸人后背,全都黏着黄符。
待聻采取行动的瞬间,便是引爆黄符的最好时候!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
三张黄符被驱动的瞬间,刺眼的金光,伴随着爆裂声,充斥着整间地下祠堂。
那只是三张简单的驱邪煞符,根本伤不了这只聻分毫。
但,黄符驱动所产生的声波,却足够让只能凭借声音定位的聻,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我攥紧手里的砍刀,从掩体里杀出。
运炁至双脚,直接闪身至那只聻的面前。
这一刀,够快,够狠!
我势必要一刀,直接斩下这只聻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