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刘猛,我心里也忐忑不安。
自从到了江海市后,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
我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黑手推着前进。
很多时候所做出的选择,都是迫不得已。
我和刘猛来到楼梯间,分头行动。
刘猛控制着纸人一路向下,追查煞气的源头。我则是狂奔上楼,弄清解家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等我赶到后,福临大厦十层已经聚满了人。
解家人全都围绕那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中间。
血手人屠罗勇,还有黄毛解军,紧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至于赵家这边,那些黑色西装长裤的黑衣人,在解家人面前,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气焰。
有一些赵家的黑衣人,甚至默默站到了解家的队伍后面。
两方人聚集在大厅,彼此之间保持着沉默。
逼仄的大厅内,气压一度跌落至冰点。
片刻后,只听一声闷响,大厅正对着的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那间会议室。
最先走出来的是个秃顶老男人。
他的年龄或许没有看上去那大,但岁月不仅衰老了他的容颜,压弯了他的脊梁,更是带走了他的头发。
男人的面相,和赵子星有五、六分相似。
结合周围黑衣人对他的态度。
我猜测,此人就是赵瘸子的堂弟,福临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赵阔。
赵阔在见到解家人的瞬间,差点就给跪了。
一边说着些恭维的好话,一边朝会议室内招呼着什么。
很快,又一群人从会议室走出。
几个黑衣人推着一个轮椅,面色沉重。
轮椅上坐着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脸上化了淡妆,瀑帘般的长发直直垂下。
即便在强打精神,依旧很难掩饰惨白的面色,与病重的身体。
就像赵子星描述的那样,赵言被突如其来的疫病折磨的痛苦不堪。
即便如此,她依旧在强打精神主持会议,并且还有独自面对解家的勇气。
赵言现在的处境,让我十分心疼。
“赵言,生病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还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多久了吗?”
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言语中除了责怪,还多了丝阴狠。
“咳咳。”
赵言强撑着从轮椅上站起,这个动作,似乎耗光了她仅剩的气力。
“我爸留给我的产业,我作为赵家人,自然应该用心照看。倒是您,三番五次跑来我们赵家的公司,您才辛苦。”
中年人听罢,脸色明显不悦。
他瞪看一眼赵阔,倒也不装了,直接开口。
“赵言,你病的怎么严重,叔叔我真是心疼。”
“看在我和你爸相识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肯嫁给军儿,入我解家,我就出手帮你。”
“聘礼我都带来了,只要你肯答应。今天,我就让人开坛做法,灭了在这大楼里作祟的妖邪!”
中年男人说完,赵阔连忙搭腔道:“是啊,大侄女。解当家的好心帮忙,咱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别人。
而且,你和小军年龄相仿,郎才女貌……能够结成姻缘,这不是,一桩美事吗?”
“好心帮忙?咳咳咳。叔,当年我爸,是被谁赶出江海市的?我们赵家,是被谁害成这样的?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赵阔像是被赵言戳到痛处,红着脸辩驳。
“这这还不是怪你,你不来江海市,公司里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你爸死的那么蹊跷,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
“今天,解当家亲自上门,你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赵言颤抖着手扶着墙壁,看着赵阔以及中年人,一字一顿说道:“好,我给你们答复。
赵阔,既然解军那么好,要嫁,你去嫁他。实在不行,让你儿子嫁给她!”
“你!”
赵阔怒从心中起,抬手就要打赵言。
却被他身后的中年人出手,直接打断了。
“混蛋,我们解家的儿媳妇,你也敢对他放肆?”
中年男人不怒自威,在他出手的瞬间,强大炁充斥了整个长廊。
中年人也是个修行者!
只不过,中年人的炁和张小婉的截然不同。
那种阴冷,邪性的炁,使得我身上的白狐皮都有了反应。
“赵言,既然,我和你二叔都说服不了你,那就,让他们和你说说。”
中年男人信心满满,似乎是吃定了赵言。
他话音刚落,从电梯间里突然冲出一群人,齐刷刷跑上前,全部跪在赵言面前。
这十几个人年龄跨度极大,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顶着大肚子的孕妇,还有刚能走路的小孩。
其中不乏穿着福临集团制服的员工。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跪在赵言面前,大声哭喊着求她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