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的柳烟，将白灵脑袋丢在地上，随后缓缓飘到赵瘸子身后。
鲜血淋漓的脑袋在地上翻滚两圈后，直挺挺立在原地。
白灵的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
他是在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就被柳烟拧掉了脑袋。
“干得好，干得好！”
见此情况，赵瘸子激动的拍手叫好，就在刚才，这老头还在为控尸虫的突然撤退而大为不解：“这臭小子多次坏我好事，他死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和我斗？”
说完，赵瘸子看向我，露出一脸奸笑：“叶凡，看到没，连他都不是红衣厉鬼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放弃。
实话告诉我，我已是油尽灯枯之人，鬼婴出世后，我也活不了几天。赵叔我看得出来，言儿喜欢你，要不她刚才也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也要救你。
这样，只要你愿意同我合作，叫我一声赵叔，我可以做主让言儿嫁给你，届时你们年轻人带着鬼婴，就可以称霸江海市，问鼎整个玄门。
如此一来，既能振兴我赵家，又可以实现你二叔一直以来的心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
“住口，别把我二叔和你相提并论。”
我盯着赵瘸子那张虚伪的脸，双手因为愤怒不自觉颤抖起来。
“我二叔从来都不想称霸玄门，我也根本不想当你的女婿，赵瘸子，你害死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休想让我助纣为虐！”
见没法说服我，赵瘸子脸上立刻露出狠辣的神情。
“哼，敬酒不出吃罚酒，臭小子，我这就让柳烟把你的头拧下来，留给鬼婴享用！”
说罢，赵瘸子看了红衣厉鬼一眼，而满身怨气的柳烟真听他的话，朝我袭来。
一席红衣掠过，周围土地瞬间腐化，那滔天的怨气，压制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这种级别的厉鬼，不是我能对付得了。
“柳烟，赵瘸子害得你家破人亡，怀胎惨死，在你死后，又利用二牛做尽了坏事，你为何还要这样帮他！”
我试图说服柳烟，可她没有回话。
下一秒，柳烟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利爪，冲我而来。
劲风掠过，我身后的槐树直接被柳烟一爪砍成两截。
在怨气与煞气的双重加持下，红衣厉鬼变得愈发恐怖。
“叶凡，你难道没听你二叔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鬼奴的东西吗？”
赵瘸子看着我，终于道出了真相：“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害死柳烟，怀胎五月的女子，无故枉死后，其体内婴儿受怨气影响，最适合成为鬼婴。
我取出柳烟腹中刚刚成型的胎儿，埋于阵法中心，又用特殊方法将她制成了鬼奴。
如今，九阴子母尸煞，子母都为我赵家所用。这只红衣厉鬼只听从我的吩咐，叶凡，你拿什么和我斗？”
“那二牛呢，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一面避开红衣厉鬼的攻击，一面向赵瘸子开口问道。
即便要死，我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二牛，看在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本来想留他一命，但，他实在太聪明了，在看见我之后，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他和你一样，都是贱骨头，第一时间冲我破口大骂。
不过，二牛祖上一直为我们赵家效力，现在能为我而死，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连自己的儿媳，心腹甚至是亲生儿子，尚未出世的孙子都可以利用，赵瘸子，你还是个人吗？”
此前，二叔多次教导我江湖险恶，人心险恶，直到今日，我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哼，要论奸恶程度，我是连你二叔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若不是叶白那个混蛋从中算计，我赵家也不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实话告诉你，叶凡，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活。等鬼婴出世后，我第一时间就要找叶白算账！红衣厉鬼，给我把他的两只手拧下来！我要把这叶家的孽种，做成人彘，折磨致死！”
赵瘸子话音刚落，柳烟立刻变换身形，冲我而来。
它速度实在太快，我必须踏着罡步，才能勉强躲开。
一步……两步……三步。
在柳烟猛烈攻势下，我渐渐乱了呼吸，乱了步法。
步罡踏斗的副作用很快显露出来，我肩上就像背负了千斤重量，每一处骨骼，都被压得发出哀鸣。
下一秒，一个躲闪不及，我被柳烟一掌打落在地。
仅仅一掌，就将我胸口撕裂的血肉模糊。若不是有白狐皮的阻隔，我的肋骨可能会被直接斩断。
怨气通过伤口侵入五脏六腑，我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柳烟向我走来。
动起来……动起来，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我不能让白灵白死，我不能让赵言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二叔好不容易才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
我咬牙直视着柳烟，努力想要站起身子。
抬头瞬间，对上的，却是柳烟的双眸。
那对猩红的眸子里，此刻，径直流出了两行血泪。
柳烟，她，哭了？
“啊！”
尖锐的嘶吼声，响彻大地。
这一声，如泣如诉，似在发泄内心积攒已久的愤恨。
柳烟举起右手利爪，但对准的不是我，而是她身后的赵瘸子。
紧接着，一爪，就将赵瘸子佝偻的身躯近乎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