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还记得。
副本最开始的车祸，死在车上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左瑶。
而他们刚进入副本的时间是：古纪2009年1月20号。
也就是说短短几个月，一直在查妹妹真正死因的姐姐，也死了。
而且也死在了车祸。
林伊人伸手擦拭了下眼角：“会不会姐姐出车祸，也是医院害的啊？”
莫长生听到这话，笑了一下，看向沈清川。
林伊人注意到两人的表情，还有些困惑：“不是吗？”
莫长生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想想，从去年八月份开始查，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
“如果这私家侦探社什么都没查到，就可以直接关门了，招摇撞骗也不是这么干的！”
“再者，如果真没查到什么。左瑶又为什么同齐文若坐在同一辆车上？”
“他们两个可是除了左莹的心脏，关系上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相交点。”
说到这，莫长生手撑在下巴上，侧头看向林伊人：“来，伊人，你想一想。从左瑶的车祸你想到了什么？”
林伊人听她这么问，真的很努力在想，半晌犹豫着开口：“报......报仇？”
莫长生立马拍了下手：“很棒！”
拍着手，还用余光瞥了眼无动于衷的沈清川。
沈清川注意到她的视线，虽然觉得很幼稚。
但他刚刚坑了一把莫长生，想了想还是象征性的拍了几下手：“有进步。”
莫长生这才满意，她最开始见到林伊人就发现。
这丫头似乎不太自信，还有些自卑。很多时候有了想法也不敢多说，总是觉得自己是错的。
想起来最开始遇见时，这孩子说的话，大概是家里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都将这孩子划在了自己的范围，她就得多调教调教。
这不自信的毛病，待改！
林伊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长的眼睫还挂着细小的泪珠，脸上却有了些笑容。
“所以，真的是复仇？”
见莫长生点头，林伊人还有些疑惑：“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都坐上齐文若的车了，齐文若这种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
毕竟能同那些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医生有联系，还一同策划车祸，得到心脏，不可能这么不谨慎！
“而且......”林伊人细细看着莫长生：“你在副本内的身份就是左莹的话，齐文若为什么没认出你？”
“啊对！他失忆了......”
但林伊人越想却越觉得奇怪，总觉得中间差了一环。
究竟是哪一环？
“安然。”沈清川突然开口：“到现在为止，那个安然都没出现。”
“关于副本任务：玫瑰，我们也没有任何可以直接指证的证据！”
莫长生手撑在脸的侧面，些许凌乱的长发覆盖在侧脸上，浓密的眼睫也微微闭上，有些困懒得说道：
“但是根据之前我对齐文若的套话，玫瑰很大可能就是齐文若的夫人。”
“而那个夫人，在副本内从未见到过，至今也没找到过关于她的任何信息。”
沈清川的声音幽幽响起：“就像那个安然一样。”
“那个安然也是，至今为止除了学校里知道她被自动退学，就没有任何信息了。”
“再加上她同齐文若在学校的关系，她和齐文若的夫人很大可能就是同一人！”
莫长生点头道：“所以最重要的是，安然为什么会失踪？”
林伊人有些担心：“但是直接问齐文若也不行，他现在的状态也很诡异，记忆也没有......”
连她也能感觉出，他们现在的进度就卡在最后一环了......
可这两人在她昏迷的时候，不管医院还是学校，也都探索了大部分。
甚至B队玩家的身份任务都找到了，也还是没有安然的信息......
这就太诡异了，就像整个副本都在掩盖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莫长生突然朝着沈清川问：“你记不记得，你和林伊人第一次进入春南大学那晚回来说的话。”
沈清川当然记得。
【学校里的学生变成鬼在校园内游荡，几乎是看见人就追......】
看见人就追赶......
沈清川猛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依然惫懒侧倚在椅子上的莫长生：“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嗯，有一个计划。”
莫长生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沈清川：“不管是安然也好、夫人也好。我们都不管了！”
“晚上我再去春南大学一趟！”
春南大学？！
沈清川眉心一跳，头一次觉得头疼：“我明白了。但这样实在太疯了......很容易失控......”
“我们并不清楚......”
莫长生打断他的话，露出有些灿烂的笑：“但这样更好玩不是吗？”
沈清川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
他一向喜欢在事情开始一部分、甚至展开前就制定计划，控制全局。
这种没有明确依据、又极为疯狂的计划，真是很少考虑......
轻叹一声，他抬头道：“我没关系，但还要问问林伊人。”
说着，他就转头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林伊人：“伊人，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实施。”
“风险很高，很可能导致我们副本任务直接失败，你是什么想法？”
林伊人有些懵，虽然没明白，但还是点头：“我也没关系。”
她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我挺笨的，很多时候不懂你们在做什么。”
“而且你们想做的事，就算风险很高，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我总帮不上大忙，但如果失败，后果我还是能够同你们一起承担的！”
有一句话林伊人没说，这两个人虽然行为各种诡异，但跟着她们。
她总有种莫名的底气，就好像哪怕进了地狱，只要有这两个人在身旁，她就一点也不怕！
尤其是长生！！！
“放心，不会很严重。”，莫长生摸了摸林伊人的脑袋。
“这个计划，如果失败，命我还是能保住的。之后几天我们就直接放弃任务撑到最后一天。”
“到时候顶多就是被副本送过去接受惩罚，不是必死的局。”
“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能够套出游戏相关的信息！”
沈清川点头：“我明白。我和林伊人，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