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若是通外敌可不是小事。
皇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拓跋烨突然反水。
“皇上此事臣妾并不知情，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从未……”
皇上忍不住皱了皱眉：“朕只说带你下去休息，何时说过此事与你有关？”
皇后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郡主已死，本王无意迁怒他人。”
拓跋烨叙述时异常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自然是不愿意被别人当作一把刀。
皇后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拓跋烨却找不到答案。
“臣，有要事禀报，还请皇上准臣进殿！”
大殿之外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听到那个声音，所有人都更加迷惑。
殿外不是别人，正是墨千程。
皇上听到墨千程的声音，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传世子进殿！”
皇上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大殿上空回响。
墨千丞走近时挺直腰板，甚至还穿上了平日不爱穿的官袍。
更重要的是，墨千程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
看到那女子时，皇后和皇上的瞳孔都缩紧了一下。
按照约定，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出宫。
不过若是匈奴王解除婚约，这件事倒是可以不用深究。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千程的腰杆挺得笔直，看上去好像已经有十成把握。
“免礼，世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墨千程抬眼间刚好对上南王的目光。
“臣今日，是来告发皇后娘娘的。”
此言一出，大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墨千程说得慢条斯理，却字字如针，直指要害。
王爷和王妃心下一紧。
告发皇后这种事，无论真假与否，都要先挨上二十板子。
皇上的眉毛皱在一处：“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甘愿受罚。”
皇后瘫坐一边，已经不知所措。
“好，既然如此，来人，给朕打。”
二十大板，墨千程一言不发。
却是看得旁人心惊胆战。
二十大板之后，皇上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心疼。
毕竟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子。
“说。”
墨千程起身，衣服后面已有血迹渗出。
不过他的面色却同往日一样。
“皇上皇后娘娘私通外国，后宫干政，是大不敬。”
“你说皇后私通外国可有证据？”
皇上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臣今日就是带着证据来的。”
墨千程回答得斩钉截铁。
“皇后娘娘与匈奴暗中勾结，不仅多次泄露宫中机密，更是几次三番难为公主，谋害皇室血脉。”
“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此处还有人可以作证。”
墨千程说得义正词严，神色如常。
“臣今日前来，正是要揭露皇后娘娘的罪行，还公主与臣一个公道！”
“臣请皇上废后，以正朝纲！”
一番陈词下来，众人都愣在原地。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墨千程在这大殿之上，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向上挑着，看不清情绪。
若是扳倒皇后势力，自己的那件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毕竟那是自己在巢中最大的阻碍。
如今可以借刀杀人，南王高兴还来不及。
只不过墨千程此举，却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在他身后，那名女子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废后？说得容易！
自己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划了一辈子。
墨千程竟然想轻易废后？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后努力坐直了身子：“放肆，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臣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墨千程冷冷一笑：“正因如此，臣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说本宫与匈奴勾结？”
“人证已在殿上！皇后娘娘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辩解。”
墨千程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本宫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本宫？”
皇后虽然已经六神无主，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臣不敢欺瞒皇上，臣之所以今日要在大殿上说出这些话，是为了臣自己，也为了公主。”
墨千程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殿下何人，如何举证皇后！”
黎衫只觉得有趣，这两夫妻在大殿之上竟都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黎衫不慌不忙，走上前来，“草民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脸色也越发惨白起来。
皇后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黎衫会出现在这里。
她更不明白墨千程和黎衫之间为何会有联系。
明明自己足够小心，怎么还是出了纰漏。
如今看来，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民女士奇珍阁的老板。”
“奇珍阁？”皇上眯起眼睛，“你是如何证明皇后私通外国？”
黎衫看向墨千程，微微一笑：“因为皇后也来过奇珍阁，想要和我们奇珍阁做一门生意。”
说着，黎衫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
看到这个玉佩，皇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已经明白墨千程今日的计划，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
可现在想要悔棋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皇后气急反笑，“你这个贱人！”
黎衫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大概忘了，这个玉佩是定金。”
此言一出，大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只有皇后粗重地喘息声。
这玉佩绝对不会有人造假，这一点皇上和皇后心里都清楚。
因为那玉佩隶属南海白玉，是皇上作为聘礼，亲手送给皇后的东西。
玉佩是皇上亲手雕琢，世间绝无另一块一模一样的。
虽然的玉佩是定金不假，可是不是已经……
皇后此刻后知后觉，才察觉到自己那贴身丫嬛有问题。
原来墨千程一直在布局，只等着自己再成为局中人。
皇上命人将玉佩呈了上去，仔细端详。
“你说皇后与你有交易又是什么交易？快快如实说来。”
黎衫不紧不慢，将前几日的事悉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