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收到指令之后再次消失。
森林另一边的墨千程,此刻心急如焚。
刚才追踪那几个强盗,到了这森林外就没了踪迹。
森林之中错综复杂的道路和树木,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
墨千程怎么也没想到,拓跋烨的路线竟然是出城。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墨千程转头看向苏越,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期盼:“有线索吗?”
苏越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收到暗卫的信号,皇家侍卫那边也出动了,不知有没有结果。”
话音刚落,一个暗卫就匆匆地跑了回来。
墨千程看到来人,立马走上前去。
此刻墨千程的眼睛红得吓人。
“说,可是有消息了?”
那暗卫鲜少见墨千程如此,也是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回话道:“世子殿下前面发现了公主留下的痕迹。”
墨千程一听这话,三步并两步,向前冲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裙角的轻纱,被绑在树枝上,格外明显。
墨千程连忙向那树枝跑去,脚下不留神险些摔倒。
不过此刻他并不在意。
拿起那轻纱端详,确认就是顾魏琼今日所穿衣物。
“众人听令给我仔细搜寻这样的轻纱,按照轻纱走应该就能找到公主。”
此刻没有人敢懈怠。
墨千程忍不住自言自语:“琼儿别怕,我来了。”
一行人来到一处空地,空地上碎裂的木板上沾着血迹。
还有一只硕大的棕熊,被一把弯刀刺穿了喉咙。
看到眼前场景,墨千程不由得脚步一滞。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喘不过气来。
苏越向前挡在墨千程身前:“世子,我先替你去看看。”
墨千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苏越心中也没底,只是捏着手中佩剑。
苏越看到,那只倒地的棕熊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而他喉咙里的弯刀,也是只有匈奴王才会使用的样式。
除此之外,周围倒是没有其他的痕迹。
看样子至少顾魏琼现在应该还活着。
“世子殿下,我检查过了,那些血迹应当是熊的,只是公主殿下依然下落不明。”
闻言墨千程总算出了一口气。
下落不明,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墨千程的声音有些颤抖:“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第二处轻纱标记。
随着越发深入森林,墨千程心中越发不安。
此刻墨千程却没有注意到森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山洞中的拓跋烨坐在顾魏琼身边,伸出手探了探顾魏琼的鼻息。
微弱的气息如游丝一般。
拓跋烨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那玻璃瓶晶莹剔透,里面装着一枚特制的药丸。
“公主殿下,你看这颗药丸可是我们匈奴的佳品,不要说是毒蛇,就算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也能把你拉回来。”
拓跋烨将那药丸塞在了顾魏琼嘴里。
他粗暴地捏住了顾魏琼的下巴,让那药丸滑落到喉咙。
那药丸服下之后没过一会儿,顾魏琼的脸色就开始好转。
看了一眼顾魏琼的手腕,拓跋烨皱了皱眉。
此时若是不清理蛇毒,那蛇毒还会在身体中循环。
拓跋烨抬起顾魏琼的手腕,竟然是用嘴吸出了蛇毒。
一口黑血吐到一旁,拓跋烨擦了嘴角的残留。
拓跋烨看着地上的人,似乎恢复了些意识,这才将她搂入怀中。
顾魏琼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拓跋烨那焦急的目光。
“阿烨……”
那一瞬间,顾魏琼心中一阵暖流经过。
“阿烨……你救……了我”顾魏琼还有些虚弱,说话断断续续的。
拓跋烨换上了一副嘴脸,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琼儿你在说什么傻话,是我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顾魏琼扯了扯嘴角,才发现自己依然头晕目眩。
“我想……喝水……”
顾魏琼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烫,好像快要着火一样。
拓跋烨柔声道“皇家侍卫应该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会。”
顾魏琼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着拓跋烨如此,顾魏琼心里是感动的。
顾魏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了些:“阿烨,谢谢你。”
拓跋烨伸出手摸了摸顾魏琼的额头:“琼儿不必和我如此生分。”
顾魏琼只觉得自己心里什么东西狠狠抽动了一下。
也许是蛇毒的作用还没有消退,顾魏琼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阿烨,我好像在努力接受你。”
听到这句话拓跋烨不知为什么平添几分愧疚。
但他立刻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种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
“拓跋烨看向顾魏琼神眼神真诚:“我希望的是你真心实意的愿意,而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听到这句话,顾魏琼的脸色又变了变。
自己如果没得选,去努力接受拓跋烨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在今天的事上,拓跋烨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拓跋烨可以说无微不至。
甚至看着那伤口有些红肿,拓跋烨再次选择用嘴帮顾魏琼吸出毒素。
看着拓跋烨如此认真的模样,顾魏琼忍不住红了脸。
“阿烨,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此刻顾魏琼因为虚弱,依然靠在拓跋烨的怀中。
拓跋烨眨了眨眼睛:“若是本王说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已经无法自拔呢?”
顾魏琼涨红了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重活一世,她已经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可是拓跋烨在自己身边的陪伴,却是切身可以感受到的。
他的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架子。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对于自己和墨千程而言,或许都是个好结果。
顾魏琼抬眼看着那个男人,眼神极为真诚:“阿烨,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今天如果不是拓跋烨自己恐怕就没命了。
盘算着时间,墨千程的人应该快到了。
自己不是已经布置好了标记,怎么他还来得这么慢。
若是再来得慢些,这场戏恐怕也要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