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影敢动吗?叶倩影不敢动。
“容落,你,你这是干什么?”那天晚上被刺破心脏的感觉仿佛再次回来了,叶倩影只觉得头脑发晕,脚跟发软。
她发誓,要是早知道自己会引起容落的注意,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告密的想法。
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眼睁睁看着叶倩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容落不由得觉得好笑,就这么些胆子,是哪里有机会看到自己和南王的?
“叶姑娘,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有无数次,但只有命只有一次,对吗?”
容落贴在叶倩影耳边窃窃私语,她声音极小,只有叶倩影一人能够听见,所以在顾魏琼眼中,便是容落在和叶倩影说着悄悄话,完全没察觉到半分异样。
正是因此,容落这才肆无忌惮,就算叶倩影快要哭了,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动作。
“人只有活着,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所以我奉劝叶小姐,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那些不应该看见的画面,叶小姐还是把它忘了,如何?”
“你把它忘了,我也将此事忘了,我们都忘一些东西,也算是一种公平吧。”
容落慢条斯理,说话时手中匕首再次往前了几分。
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本来就看叶倩影不顺眼,觉得这种心思一直在蝇营狗苟之上的小人不配被自己放在眼中,所以威胁起来,丝毫不手软。
叶倩影倒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好好,我答应你,你松手,松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姐姐的。”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叶倩影现在还记得小学课本让的名人名言,但这并不代表叶倩影愿意自己“重于泰山”的死去。
她还要活着回家,活着见到父母,怎么能就在这异世界里留下一具枯骨?
答应的这么爽快,容落倒是有几分不确定了,不过眼看顾魏琼要回来,容落将匕首收了起来。
“你如果不信邪,那就尽管开口吧,你放心,在我离开顾魏琼之前,一个回马枪要你性命,可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毫无压力!”
言罢,容落后退一步,再次成为顾魏琼身边会武功的小丫鬟,看的叶倩影又害怕又酸。
害怕的是容落的武功,以及她不把自己性命当成一回事儿的态度,酸的是如此武艺高强的侍女,果然只有“女主”身边才能拥有。
天都在眷顾这个顾魏琼,自己又何必和顾魏琼作对?
此时此刻,叶倩影彻彻底底歇了和顾魏琼敌对的心思。
南王来此之前,便遇到了荣安王的人,对于杀气腾腾的南王来说,这些荣安王的人便如同碍事的蝼蚁一般,为了自己心情舒畅,南王便让人将这些“蚊虫”扫荡了个干净。
也正是因此,荣安王留在南岭守株待兔的人不成气候,监视顾魏琼一行人的计划彻底失败,只好灰溜溜的重新返回京城。
顾魏琼几人也因为一路顺利,很快翻过南岭,到达了陶安,只需要再坐三天船,便可以抵达苏州。
而南王也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进京城,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康王便收到了消息。
墨千程在京中领的是守备军的差事,在城门口值班的,夜里巡逻的都归他管,如今墨千程“有伤在身”,兵权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便由康王暂时拿着,正是因此,城门官便成了其眼线,达官贵人来来往往,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在加上南王此番回京毫无掩饰,康王眉头便皱了起来。
墨千程以养病为由,实际回苏州之事他是知道的,而荣安王和南王在墨千程几人离开之后也随之先后离京,再加上现如今南王高调回来,这很难不让康王担心他们几人的安危。
荣安王派人定是不安好心,不过好在他的人灰溜溜回来了,不碍事。
可南王此去目的为何?当真是耐人深思。
“罢了,左右天高皇帝远,现在本王也没什么能做的,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康王一甩衣袖,再次投入政务之中。
皇帝马上就要封笔准备过年了,待封笔之前,自己还得做出些成绩来才行。
从陶安到苏州,走水路还需要换乘,而换乘的地点正是梁舂。
“到了梁舂,只需要再过半日,就可以回家了。”
正午时分,顾魏琼一行人下船,看着梁舂和苏州极为相似的江南水乡的秀美风景,顾魏琼禁不住热泪盈眶。
墨千程见状,眼神波光闪动之中便明白,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马上就要到家了,这个时候哭,怕是太早了,琼儿完全可以等见到岳父岳母之后在哭也不迟。”
说着,将自己的帕子塞到顾魏琼手中,眼睁睁见其破涕为笑。
“岳父岳母?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世子说的也太早了。”
墨千程随之附和:“太早吗?不早了,如今天色已晚,琼儿不如在街上逛逛,买些东西,我们今日在梁舂修整一夜,等明日再回苏州。”
见顾魏琼有所犹豫,墨千程解释:“我知道琼儿归心似箭,可若是我们日夜兼程回去,岳父岳母见你形容憔悴,怕是会心疼的。”
顾魏琼深以为然,母亲虽然在家中说一不二,可一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便会哭成个泪人,自己光鲜亮丽回去还好,可若是自己满身尘土,母亲一定会觉得自己受尽委屈……
“你说得对,更何况我离家如此之久,也得给父母备些东西,聊表心意。”
顾魏琼点头,看着梁舂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重新燃起了斗志,甚至连墨千程话语里的岳父岳母都不管了。或者,根本就不想管了。
眼见顾魏琼再次朝气蓬勃,墨千程这才悄然松了口气,他知晓顾魏琼思念父母,可若是过于伤心,难免会精神不济。
养媳妇,果然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啊。
今日的墨千程也在因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非常好哄,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