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平阳公主。”
这丫鬟笑容布满整张面孔,礼数也颇为周到,顾魏琼挑不出半分错误,不能将其赶走,只能不咸不淡开口。
“起来吧,不知你来是做什么的?”
这小丫鬟笑容逐渐扩大:“公主殿下,奴婢是奉世子殿下的命令,提前送你回去的。”
顾魏琼身形一顿,当即便睁大了眼:“你说什么,墨千程要提前送我回去?”
“是啊,公主殿下,所以这边请吧。”小丫鬟笑着侧开身子给顾魏琼让出道路,可顾魏琼身边的白芩却并非好糊弄的。
眼睁睁看着顾魏琼闭上双眼,那股落寞的神态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白芩又如何能忍得了?
“休要胡言,若是世子殿下当真要让公主回去,那也应该是世子殿下身边的苏越前来传话,和你这个嘉阳郡主的丫鬟有什么关系?”
白芩咬着牙,恨不得直接将这小丫鬟给撕碎。
本以为提到苏越便能让这个假传消息的丫鬟后退,却不想这小丫鬟完全没带怕的。
“这不是因为苏越大人有内力傍身吗,他正和世子殿下一起给我家郡主热菜吃呢,一时之间走不开,这才让奴婢前来的,想必公主殿下不会介意的吧?”
“你!”白芩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魏琼直接拦住。
“公主,这肯定是假的,奴婢这就去殿上亲自问一问殿下……”
“罢了!”见白芩并不甘心,顾魏琼不由得苦笑,“这位姑娘说得有理有据,想必是真的。”
“况且,就算她说的是假的,有荣安王在殿上,莫非世子还真能抛下嘉阳郡主,前来追我不成?”
“公主……”白芩鼻子一酸,当即就想哭出来,可想着还有旁人在场,便深吸口气,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带路,冻着了公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这场宴会对顾魏琼来说,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不过好在见到了匈奴公主,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顾魏琼闭着眼,任凭马车将自己送走,却不想宴会结束之后,墨千程看着顾魏琼依旧空着的位置,脸色难看。
“表哥不必担心,想必公主应该是暂时迷路了,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嘉阳郡主做出一副关心的姿态,可墨千程却压根儿不买账。
让嘉阳郡主的人去找顾魏琼,恐怕不是羊入虎口!
不一会儿,苏越便回来了,不过回来的他脸色却是颇为怪异的。
“如何了?”墨千程心下一沉,当即询问。
苏越却下意识看了一眼微笑依旧的嘉阳郡主,这才支支吾吾开口。
“奴才听看着宫门的侍卫说,公主她上了荣安王世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墨千程当即皱眉,下意识看向嘉阳郡主,却见她露出了同样的惊讶表情。
“哥哥和公主怎么会扯上关系?”
嘉阳郡主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她这一问,当即就将旁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嘉阳郡主十分满意,不过依旧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转头匆忙的对着墨千程解释。
“表哥,你可不要误会公主,我听闻公主殿下的表妹曾经被我哥哥救过,想必公主殿下是去替她表妹道谢的。”
这句话的内容含量可真是太大了,留下来的人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还观察着墨千程的表情。
这简直就像是在说顾魏琼给墨千程戴了绿帽子一样,怪不得皇帝又给墨千程指了嘉阳郡主作为正妻,原来是顾魏琼不配了。
墨千程也意识到嘉阳郡主刚才的三言两语,究竟造成了怎样的后果,不由得恨恨地瞪了嘉阳郡主一眼。
“休要胡说,天色已晚,侍卫如何能看清马车究竟是谁家的,你这样查都不查,便直接污蔑旁人,其中一人还是你的兄长,究竟是何居心?”
嘉阳郡主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想都没想便低头认错,不过认错时,却紧紧握紧了拳头。
“不过,表哥,既然已经晚了,那不如你送我回去吧,我自己一定会害怕的,而且父亲肯定不愿见我一个人孤零零回王府的。”
嘉阳郡主面带羞涩,本以为墨千程一听到荣安王就会乖乖就范,却不知墨千程已经有了逃脱的借口。
“皇城之内戒备森严,你又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墨千程嗤笑:“我今晚和康王还有事要谈,你若非要让人送你回去,那就让苏越送你吧。”
说完,墨千程转身离去。
“表哥!”嘉阳郡主当即想要将人拦下,却不想苏越直接挡在她的面前。
“嘉阳郡主,请吧。”
苏越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任何尊敬之意,嘉阳郡主不由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等着瞧。”
等自己嫁给墨千程,成了当家主母,到时候,那些对自己不尊敬的,都要一个个地发卖出去。
苏越才不管嘉阳郡主究竟怎么想的,他只要做好自家主子的吩咐就行了。
不过,看着墨千程离开的背影,苏越不由得叹息,等把嘉阳郡主送回去之后,自己再回来找主子吧。
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家主子一定憋屈坏了。
苏越在为墨千程担忧,而胤王府的院落之中,顾魏琼等了大半夜,都没有等到墨千程回来。
“王爷和王妃的马车已经回来了,听说大门都落了锁,想必今日,世子是不会回来了。”
容落语气淡淡,十分平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与此同时,她还不忘记观察顾魏琼。
虽然她竭尽全力保持平静,可容落依旧能够一眼看透她平静之下的哀伤。
墨千程可真是该死啊!
容落心中感叹,顾魏琼却突然开口:“你们说,他今晚会和嘉阳郡主在一起吗?”
白芩和容落不由得面面相觑,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的容落率先开口。
“孤男寡女,又饮了酒,他们二人更非是未经人事的,想必今夜定是在哪个不知道的地方苟且着,公主,你实在不必为这人而伤感!”
容落目光灼灼,直接看向白芩,后者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附和。
“没错,公主,你实在不用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