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回到医院的全若楠站在病床前喊了一声,她的嗓音略带嘶哑。
此刻的全若楠似乎非常疲惫,没有力气继续站着的她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
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全惠珍,漆黑的眸子好似藏着寒冰,眼神里面毫属于母女之间独有的温情。
“妈,你知道我刚才去了什么地方吗?”过了一会儿,全若楠缓缓开口,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当然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全若楠自言自语的说道,此刻她的眼神逐渐变凌厉,开始死死盯着病床上的人,就在这一刻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开始发生了转变。
不再是往日的母女情深,而是变成了怨恨。
“你看。”全若楠把自己的袖口挽了上去,接着又解开上衣的扣子,暴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儿。
“这是那个禽兽掐的,这是用鞭子抽的,还有这里是被烟头烫的。”她指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说道,说完她却大声笑了起来,眼里却是带着有恨意的泪水。
“妈,你可是我的亲妈!”全若楠突然伸手推着病床上人,“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女儿在那个禽兽面前被折磨得像一条狗一样。”
一条任人宰割的、随意发泄兽欲的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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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因为季家的照拂,全若楠从小就在顶尖的贵族学校念书,但她在学校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刚开始有人会叫她一起去玩,但每一次她都是回绝了,最后便不再有人搭理她。
毕竟能在这种学校里面念书的人,都是家世好被娇养的孩子,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呼百应的,可偏偏在全若楠这里碰壁了,纵使教养再好的人也不想被当成透明人。
所以她特立独行的行事作风,被很多人当成一个怪胎,但也没有排挤欺负她,毕竟她头上是季家。
而全若楠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若没有季家的帮助是完全没有资格到这里读书,为了不让季家失望,她每天都很拼命读书,好在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高考完顺利拿到了哈佛的录取通知书。
可就在她以为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季家出事了,她的爸爸也出事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打破岁月静好的局面,当全若楠来到季家老宅的时候,宅子里面的佣人已经开始布置灵堂了。
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腰间都挂着白布,他们都红着眼眶,尽职尽责做好每一件事情,尤其是每一盏白蜡烛都护得好好的,为的就是给他们的先生和夫人指引回家的路。
有一些熟识的佣人见全若楠走进来,会轻轻牵起她的手安慰着,大概消息来的太突然在沉重的打击下,她的身心出现了自我保护机制,所以脸上并没有流出痛苦,更多的是呆滞的。
渐渐走近,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基本都是季家人,靠近院内灵堂远远望进去,只见一个披着白布的少年跪在双亲的灵位前,他眼眸泛红此刻正给一位前来吊唁的人还礼。
全若楠刚想进去找自己的妈妈,突然被人制止住了,回头望发现是自己的母亲。
“妈……。”她来老宅的路上就一直给自己的妈妈打电话,可每一个通电话都没有被接通。
“爸爸他……”
全惠珍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示意她不要说话,并且带她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全惠珍带着女儿尽量避开人群,来到她们的住所,全惠珍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爸爸他们出事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全若楠非常震惊为什么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他们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妈瞒着你是为了你能顺利面试。”要想拿到哈佛的录取通知书,不仅笔试的成绩要优异,还要通过面试才算正式合格。
全惠珍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拿到录取通知书,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全若楠。
“爸爸都去世了,那些事情都不重要。”很显然全若楠对她是有埋怨的。
望着屋子里面的陈设, 一点丁祭奠的意思都没有,联想到母亲那些异样的行为。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看着全惠珍的眼睛里含着无数难以言表的情绪。
见母亲没有立即回答,全若楠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是不是爸爸他们都没事,这只是一出演给南边叛徒看的戏。”
从小在季家长大,再加上自己的父亲是先生的亲信,全若楠自然知道季家这些南边叛徒出现了波动,好在老先生和先生运筹帷幄将本家守的好好的,而这一次只是一出戏,一出金蝉脱壳的戏。
全惠珍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全若楠抱住,“楠楠,你爸爸他们已经走了。”
她的这一句话彻底浇灭了全若楠的希望,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好孩子别哭,妈妈跟你一样难过,但是我们这个时候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们枉死。”
“什么意思?”难道这场空难不是意外。
“这场事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爸爸临行前我偶然间听到了他跟先生谈话了说分部被叛徒渗透了。”
“那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阿川和老先生。”
“不能这样做,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处理这件事情。”
全若楠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阿川还没有成年,老先生年事已高,如今发生这么大的意外,那些惦记家主位置的人都蠢蠢欲动了。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当务之急就是得拿到飞机的黑匣子。”
全若楠明白,只要破译的黑匣子就能知道这场空难的真相。
“飞机的残骸已经被制造商和警方带走了,警方那边没有办法,但是制造商那边有突破口……”
“妈妈,你说。”全若楠看去的母亲的犹豫,“只要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打听到的制造商这些的负责人是一个叫汉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