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是再搭上宁宁的性命,即便能让司念苏醒过来,如果她知道宁宁为了她没了,她肯定不愿意这样活着。
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把司念的事告诉沈庭。
林嘉怡深深叹了口气。
“你现在赶去沈家看着那对父子,如果他们要动宁宁,你一定要阻止。”
“他们不会的,沈熙宁还在生病,需要打针吃药。”颜澈说道,要做器官移植的前提就是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很显然现在的沈熙宁不符合。
林嘉怡稍微放心了不少,“宁宁怎么了?”
“就感冒发烧。”颜澈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担心沈熙宁没敢把实话说出来。
“哎,那小丫头从小就是体弱多病的,在念念的精心照顾下养大,如今她的心头肉这么遭罪......都怪我。”
“妈,别太担心了,那小丫头精的很,身手也非常厉害,一般人都不过她。”
“你还好意思说,这次我不给你求情了,自己去你爸哪里认罚。”
颜澈:......
当初就不应该听沈慕寒忽悠,之前被关禁闭是因为在父亲的雷点上蹦迪搞事情,差点就毁掉了颜家建立的一个粉末交易场所。
现在私自溜出去,更加是罪上加罪了。
要是在没有母亲的庇护,他这两个月的自由都没有了。
颜澈跟上去央求着母亲替自己求情。
“妈,我办法让沈家父子消除对沈熙宁动手的念头。”颜澈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告诉了林嘉怡。
林嘉怡愣了一下,当初她也怀疑过,问了司念,但是她一口咬定不是。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您要是不帮我,得很久之后才知道真相了。”谁能想到一个在外面是冷面阎王的人,如今能挽着自己的妈妈撒娇!
“臭小子,就知道威胁你妈妈。”林嘉怡拍了拍颜澈的脑袋。
“嘿嘿。”颜澈发出憨厚的笑声,余光看见大门正缓缓开启,他立刻收起笑容,真正的活阎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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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宁在打过电话后,她的心一直悬着。
女佣送进来的午饭,她只吃了两口,然后拿起一旁的药片吞下。
看着女佣走出去时,被轻轻带上的房门。
看来是没有上锁的。
走过去看。
果然是。
已经到了沈家地盘,再加上有司念,沈慕寒根本不担心沈熙宁会把这里闹翻天,也不担心她会求救,因为家里电话打不通意大利范围外的电话,所以并没有限制沈熙宁的活动。
除了三楼外,她可以随意走动。
沈熙宁下楼,走到后院。
看着不远处的冒着嫩牙的葡萄藤蔓,这个庄园的范围很大,看着跟司家差不多,不同的是城堡建立山上,往下看都是平原。
沈熙宁看偏头看着泳池旁边的花,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熟悉。
猛地往前跑了几米,转身看着阳光下的城堡,花园里面的鲜花,以及附近翠绿的侧柏。
这个地方她在妈妈的画上见过,那是尘封了许久的油画,去年搬空沈家的时候才整理出来的。
“妈妈,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沈熙宁喃喃道,她心里有一堆的问题等着被人解答。
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地方?
江城墓地里面的人又是谁?
这时,两公里外,在用超大望远镜的人,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禀告给季瑾川。
沈熙宁走到泳池边的椅子坐下,失神的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花瓣。
没发现身后有人正走过来。
克劳斯把银色餐盘上的水杯,放在沈熙宁身旁的桌子上。
“小姐,生病的人得多喝水。”克劳斯语气尊敬礼貌的说道。
沈熙宁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克劳斯捧起水杯,轻声说:“谢谢。”
“我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喝下一口温水问道。
“夫人一切照旧。”克劳斯滴水不漏得回答着。
三楼,沈慕寒站在窗台上静静看着楼下这一幕,过了一会儿,偏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嗓音低沉的说:“我把沈熙宁带来了,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
他对司念的情绪一直都是很矛盾的。
其实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以前还瞒着沈庭去过江城,远远的看着司念抱着一个小团子,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去轻轻小团子的脸蛋。
那时小小的他眼神里面只有恨意,生生将自己的手抠出血。
立即转身走开,发誓再也不来江城,因为这里有他恨的人。
可当两年前看见父亲带回来命悬一线的人,沈慕寒突然就恨不起来了,不仅恨不起来,还拼尽全力得替她找适合的器官。
“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就赶紧给我醒过来。”沈慕寒对着司念说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人放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沉睡许久的眼角划过一道湿润。
病房变回了只有医疗一起工作的滴答声。
克劳斯下午一直陪着沈熙宁聊天,但是无论沈熙宁怎么套话,他都能巧妙的避开。
晚饭时间,沈熙宁被带到了餐厅。
让她意外的是,他们父子两个人居然在。
转念一想,不在才奇怪。
坐下后,一个女佣把单独给沈熙宁准备的餐食送上来。
她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再看看他们父子两面前的鲜香川菜。
还好自己没胃口,不然现在就是身处酷刑。
吃了几口便放下餐具要起身。
“坐下。”沈庭看着沈熙宁低吼了一声,“你那个废物父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都不知道跟长辈说慢吃吗?”
沈熙宁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沈庭,“你都说他是废物,既然是废物怎么可能会教我呢。”
她没生气让沈庭有些意外,这小丫头居然能忍受别人骂他的父亲。
“我从小就是妈妈教的。”沈熙宁微笑着说道,接着又对沈庭微微鞠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说完立刻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离开。
沈庭看着沈熙宁差点被呛到。
这表情、这动作、这性格还真的挺像司念的。
当晚凌晨。
一架从东边飞来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佛罗伦萨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