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然老脸一红,道:“公子可别乱说,我是王爷的表妹,青梅竹马,所以我关心表哥理所当然。”
流苏笑笑,“哦,青梅竹马,不错,不错,那感情应该非常好。”
薛嫣然看了一眼申屠冥夜,羞涩道:“那是自然。”
申屠冥夜有些不悦道:“流苏公子恐怕操心过多吧?”
流苏哈哈大笑,道:“确实,确实,鄙人失言了。”
“那么,王爷,让流苏来诊脉看看吧。”
申屠冥夜点了点头。
流苏给申屠冥夜把脉,发现申屠冥夜的脉搏时而激烈似火,时而寒冷如冰,应该是身中火寒之毒。
“王爷身体可是中了火寒之毒?”
申屠冥夜点了点头,也不言语。
“火寒之毒,也是世间奇毒,很难解,没有绝对的良药,只能靠着自己身体抵抗,加上日复一日耐心调理才可。”
申屠冥夜想到那日,他火寒之毒发作,是漓南乔给他施针,这才让他挺过来了。
申屠冥夜突然有些懊恼,自己之前为何对漓南乔如此态度?
漓南乔目前来说,对他并没有任何伤害,他却一直臆想着她是凉州派来的细作,甚至是王氏派来的。
这么想着,申屠冥夜心中对漓南乔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王爷,可否掀开你的裤腿,让流苏看看?”
申屠冥夜这才缓过神,缓慢地掀起裤腿,露出小腿和脚踝。
流苏还未检查腿疾,却被申屠冥夜腿上的一道伤疤震住了。
那一道伤疤,足足有十公分长,但是却被缝合得整整齐齐,医术之精湛,让流苏这个神医都自叹不如。
流苏眼里的震惊之情,申屠冥夜看在眼里。
“流苏公子,怎么了?”
流苏这才缓过神,不可思议地问道:“不知王爷腿上的伤口,是何人治疗的?”
申屠冥夜皱眉,思索片刻,道:“恕不太方便告知。”
流苏盯着那一道伤疤出神,这样的技术,他都做不到。
而且,更加让他惊讶的是,那伤口上缝合的线,竟然像是在自动吸收似的。
流苏的出神,让申屠冥夜也出神了。
这伤口,分明是漓南乔缝合的,当时他看到这伤口缝合技术,也是如流苏般反应。
看来,漓南乔身上,秘密太多了。
她可是凉州远近闻名的废柴,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是神仙眷顾之人?
不然,就凭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己怎么从棺椁里爬出来的?
他当时检查过,那个棺椁非常沉重,即便是一个壮汉,都很难移开。
而她,还移开了两个棺椁,这就很奇怪了。
还有自己坐着的这个轮椅,也是世间罕见,非常奇特。
漓南乔,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王爷,流苏来检查一下腿。”
流苏开始认真查看申屠冥夜的腿伤,越查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这是脚筋全部断裂了,而且不像是从战场上受的伤。
从腿伤时间来算,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谁,会下此狠手?
申屠冥夜的腿,算是完全废了,就连他这个出自白云山的人,都无解。
薛嫣然在一旁,急得不行,到底能不能治好?
只是,她此刻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免得给人落下话柄。
申屠冥夜见流苏皱眉思索的样子,问道:“流苏公子,本王的腿,可还能治好?”
流苏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恕鄙人也无能为力,抱歉。”
申屠冥夜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局,淡然一笑,道:“不怪公子,本王早已预料到了。”
一旁的薛嫣然,此刻完全控制不住了,激动地问道:“流苏公子,你不是白云缥缈第一人吗?”
“你一定有办法救治表哥的,对吧?”
“嫣然不信,表哥的腿伤就治不好了。”
薛嫣然简直没法相信,她最敬重的表哥,从此站不起来了?
流苏没有理会薛嫣然,只是敷衍地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
而他们的话,正好让赶过来的柳氏听到了。
柳氏几乎是哭着进来的,一进来就跪在流苏面前,把流苏弄得不知所措。
“流苏公子,老身给您跪下了,恳求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儿子。”
流苏赶忙扶起柳氏,道:“夫人,不是鄙人不救,是实在无能为力。”
流苏心中也不快,自己也不是神仙,自己连这么个腿疾都治不好,妄称白云缥缈第一人。
柳氏听流苏公子如此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连流苏公子都无能为力,自己的儿子,难道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申屠冥夜见柳氏为了自己甘愿给别人下跪,眼睛里,雾蒙蒙一片,鼻子酸酸的,自己的娘,替自己操心太多了。
申屠冥夜甚至看到,柳氏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似乎人也苍老了些许。
“呜呜呜呜呜~”
“表哥~”
薛嫣然在一旁,悲伤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引得柳氏也一并哭了起来。
王氏听闻流苏公子入府,也非常积极来了。
她比谁都更想知道,流苏公子到底能不能治好申屠冥夜的腿?
“流苏公子,果然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王氏的话悠悠传来,语言间,是藏不住的高兴,或者说幸灾乐祸。
因为,她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流苏公子都治不好申屠冥夜的腿伤。
那么,申屠冥夜从此站不起来了,这已经是事实了。
流苏公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行了个简单的礼,这个礼他是不愿意行的。
王氏还充满期待似的,假意问道:“流苏公子,我家冥夜的腿,可还有救?”
流苏哪里不知道王氏的意图,这女人,定然没有怀好心思。
说不定,申屠冥夜的腿伤,就是拜他所赐。
只是,流苏也不拆穿,无奈笑道:“抱歉,大夫人,鄙人实在不才,治不了。”
王氏眼中的愉悦差点就要蹦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带着一丝丝悲伤和怜悯,甚至有些哭腔,道:“冥夜,这可如何是好?”
申屠冥夜还不知道王氏的伎俩,他就默默地看王氏演戏。
流苏也不言语,他早已习惯这种勾心斗角,心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