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哭得委屈得很的漓南乔,一下子变了脸色,满脸愤恨和怒火,因为她想起了那个狗日的巫姑,死婆子。
“没想到,那个狗日的巫姑,竟然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她就是个骗子,若是让我再看到她,我一定用我的唾沫星子淹死她!”
“对了,大夫人,那个巫姑呢,她现在在何处?”
“夫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巫姑,我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受人指使?”
漓南乔说完,锋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众人,将目光落在王氏身上。
只是,王氏神态自若,似乎巫姑和她无关。
大家都惊呆了,这还是一个王妃应该的样子吗?
出口成脏,简直是市井泼妇!
申屠冥夜更是没有想到,漓南乔这张嘴竟然如此毒!
柳氏此时还相信巫姑之言,她不信巫姑会做这样的事情。
“冥夜,娘觉得,巫姑还是料事如神的,她算出来,要给你娶一房亲,为你冲喜,说不定能让你起死回生,你看,这不是实现了吗?”
“南乔,这件事都是娘的错,可是娘觉得巫姑没错,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大夫人,她也是为了我的儿子着想,这才同意殉葬的。”
漓南乔简直要被柳氏气晕,都这么明显的事情摆在眼前了,柳氏还如此头脑简单,真是头发太长了,限制了大脑发育。
也是,当日,她便信那个巫姑的话,哼,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
现在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申屠冥夜看了一眼柳氏,自己的娘,还是那么心地善良,若不是从小他护着娘,估计早就死在这豺狼虎豹之窝了。
“娘,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即可。”申屠冥夜缓和了些语气道。
王氏见柳氏还是如此好骗,随即无辜道:“还是妹妹最懂姐姐,姐姐哪里是那种心狠之人,别说害人,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姐姐都害怕的。”
柳氏见王氏如此说,似乎更加确信此事和王氏无关,只是巧合罢了。
申屠冥夜冷笑一声,“大夫人,原来您如此菩萨心肠,还是冥夜误会您了。”
王氏讪讪一笑,也不管申屠冥夜的话外之音,无敌厚脸道:“无事,无事,咱们母子之间,不要有嫌隙才好。”
漓南乔狠狠地白了这个王氏一眼,真是会装,那你怎么不去吃素呢,你最适合去那尼姑庵,当尼姑去。
真是,老虎戴佛珠,假慈悲,真让人作恶。
漓南乔冷眼道:“既然大夫人如此大慈大悲,菩萨心肠,怎么忍心看到我这么个大活人活活殉葬?”
漓南乔的话,犹如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心里,似乎漓南乔说得有道理。
只是,却没人站出来为漓南乔说一句话。
毕竟,这个家的掌家权,还在王氏手里,没人敢去得罪她。
王氏语塞,脸色变化了又变化,却怎样都是一副无辜脸。
此时,她装可怜,装无辜最是顶用。
申屠冥夜指了指旁边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厮,厉声道:“那个巫姑呢?你,去叫来!”
小厮还没离开,没想到王氏直接说道:“那个巫姑她已经云游四海去了,不在府里。”
王氏庆幸,自己早早打发了那个巫姑,不然今日恐怕真要出事情。
漓南乔喃喃自语道:“这么巧,看来省了我一顿唾沫星子了。呵。”
算了,今日看来是没有什么结果了,最大的证人巫姑不在,王氏又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巫姑和柳氏身上。
来日方长,原主被活埋之仇,她一定要替原主报。
申屠冥夜冷笑一声,道:“无妨,无论天涯海角,本王定会找到她......”
王氏心中忐忑不已,但随即恢复淡定,九州天下,如此之大,找到她谈何容易。
即便是找到巫姑,只要她打死不承认,那便也奈她如何。
只是她有些后悔,当时一念仁慈,放走了巫姑。
现在,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王氏努力挤出满脸微笑,打破僵局,道:“冥夜,我真是高兴看到你们死里逃生,来,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王氏随即便吩咐下人,杀鸡宰羊,想要让申屠冥夜好好吃一顿。
二房、三房对大夫人还是非常信服的,她对待申屠家人,还是很好的,当然,除了申屠王这个位置。
申屠冥夜毫不领情道:“还是算了吧,还是各回各家,各吃各的,不然万一在您屋子里吃饭,中了毒,又该说不清楚了,您说是吗?”
王氏尴尬,脸色凝固,他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啊!
算了,也省得她费尽心思演戏了。
申屠冥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氏,从前,他也以为王氏是真心待他好,待他母亲好。
直到后来,他被毒蛇咬,大冬天掉进冰湖里,甚至骑马摔下马,吃饭中毒......
刚开始他都以为只是巧合,偶然,直到有一次,他经过王氏的院子,听到王氏和她身边作恶多端的李嬷嬷的对话,他才惊掉了下巴。
那日晌午,他闲来无事,想去找大哥、二哥玩耍,他们三兄弟向来感情深厚,常年一起习武学习,于是便进了他们的院子。
来到他们房门前,本想推门进去,没想到却听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对话。
王氏愤然道:“那个贱种,怎么还没死!真是命大。”
李嬷嬷也生气地回道:“是啊,三哥儿真是命大,毒蛇咬不死他,掉进湖里也没淹死他,摔下马也没摔死他,连中毒也救回来了,奴婢无能,让他苟活至今。”
王氏语气稍微有所缓和,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是他命太硬,那就看看,到底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厉害。”
申屠冥夜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慈眉善目、笑脸温柔的母亲,竟然如此歹毒,之前发生的种种,竟然都是出自她之手。
王氏深得父王宠爱,把父王伺候得无微不至,父王把府里的一切都交给她打理了。
奈何,他没有任何证据,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忍气吞声。
不然,最后他只能落得一个陷害嫡母、不仁不孝之名,那便更没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