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楼星海爆发的枪芒足够强绝，生生洞穿身前千百丈距离，天地乾坤都险些被穿透，当空爆碎掉。
但最终还是没能做到，反而被无穷力量压到神枪弯曲，最终嘭的一声被弹飞出去，楼星海伸手握住，可怕的反震之力，竟是将他临空震退百丈。
天地乾坤继续困杀下去，坚定且快速，无所阻挡。
“轰隆隆。”
最终在万众惊骇的注视下，天地乾坤将斧天、袁罡等所有长老，都尽数碾杀，直接摧毁成渣，只留下道道血雾。
甚至余威犹在，一路呼啸往下，直扑星海宗，若非各种阵法凭空显现，只怕整个星海宗，成千上万之众都要被碾碎。
“噼啪。”
饶是如此，余威依旧摧毁诸多法阵，最终破散时，距离星海宗不过只剩区区数十丈而已。
无数弟子都是惊颤，更有甚者已是匍匐而跪，颤栗恐惧。
“你竟敢屠我星海精锐。”
百丈外的楼星海目眦欲裂，狰狞愤怒的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莫问身上，仿若喷火般恐怖。
数以百计的涅槃，都是星海宗绝对精锐，是宗门的中坚力量，立宗之本，此刻竟被屠墨，底蕴至少倒退百年。
“我说过，今日要踏碎星海，将星海宗上上下下全部屠尽，但凡和星海宗有关者都要摧毁，以报当年仇。”莫问淡漠至极。
这是他立下的血誓，哪怕拼掉性命，也要完成誓言，怎会留情。
“好好好。”
楼星海满目狰狞，“怪我当年太仁慈，留下你这祸患，今日，本座绝不会再留情，定将所有和你有关者，都碾碎成渣。”
轰！
楼星海话音刚落，莫问便迎面而来，没有多余的废话，回应的是无尽流光，天地乾坤都在震荡，神辉漫天激荡。
他牢牢记着叶云的话，天地甲能凝聚天地能量，让人犹如天神般掌控天地，短时间内战力暴涨，能有数倍增幅。
此刻的他，战力虽然恐怖，有碾压涅槃巅峰的信心，却同样有种撑到极限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气球被不断吹大，达到一种爆裂的临界点。
他很清楚，这是增幅的极限，一旦汇聚的能量超越整个极限，达到难以承受的程度，莫说杀敌，自身都将被撑爆。
而这极限，他不知能承受多久，哪敢浪费时间，必须要速战速决。
“杀。”
楼星海同样没有多余废话，他纵身入虚空，神枪连续挥动，刹那绽放璀璨的星辰光束，如同一片夜空星幕，锁定莫问呼啸过去。
嗖嗖嗖。
那一霎间，楼星海至少爆发数十道枪芒，每一道都比先前还要强绝，遥相呼应下，威势无穷。
“轰隆。”
转瞬，星辰神枪和天地乾坤疯狂碰撞，神辉激荡，星光炸裂，就如夜空崩碎，化作无尽碎片横飞四溅。
“星辰。”
楼星海未曾停手，十余道枪芒绽放时，虚空之巅猛然有柄巨大的神枪凭空浮现，枪身长过千丈，如同天神持有的神器，顺势从天而降，直杀莫问。
那是楼星海的武轮，悄然释放，隐匿暗中，欲趁和莫问碰撞时，偷袭出手，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只可惜。
他的想法是好，神枪武轮的杀伐，也确实顺利杀到莫问身上，但预想中贯穿头顶，一路粉碎成渣的一幕未曾出现。
反而是传出一道铮然的尖锐刺耳声，就像是刺在了什么坚不可摧的器物上。
“嗡。”
就看到，莫问周身氤氲琉璃的皮肤，仿佛经历过千锤百炼，是这世间最坚固之物，固若金汤无坚可摧。
任由那神枪武轮如何爆发，都是徒劳无功，只有尖锐声越发刺耳。
“怎么可能？”
楼星海双目大睁，完全不敢置信。
他隐藏的杀伐，远比他神枪绽放的威势还要强绝，是奔着一击致命的想法，却不想，最终竟没能带去半点伤害。
“护甲，你身上有护甲？”
随即，楼星海捕捉到关键，凝视莫问的皮肤，准确的说，是想看透莫问身上的护甲。
莫问不是体修，他的肉身并不强大，这从对战中就能感受到，那么能够无视他武轮杀伐的，唯有防御护甲。
是怎样的护甲，才能无视涅槃巅峰的杀伐？
“杀。”
莫问可不会在意楼星海的震骇，趁势威压往前，天地乾坤凝炼，仿若成线般，有着锐利狂暴，刚猛无铸，瞬息刺向楼星海。
“铮。”
但同样的，凝炼的力量并未刺穿楼星海，甚至未伤半寸，反如刺在坚固的铁板上，传出可怕的颤鸣。
轰！
与此同时，楼星海身上爆出恐怖波动，如血般的光辉闪耀而出，整个人都在刹那间显得血红一片，犹如血人，仿佛整个人都是由血浇灌而成。
“血甲。”
莫问眼瞳微敛，瞬间认出这般力量。
血甲有灵，能和武者契合，可吞噬武者鲜血，映照出坚不可摧的防御，越是精纯、强大的鲜血，激活器灵后，防御越是坚固。
当年本是他所得，却被楼星海无耻的抢去。
“没错。”
楼星海倒是坦然，并未否认，“正是你当年带回的血甲，如今已被我之精血滋养到六阶巅峰，即便是涅槃绝巅都难撼动，本座倒想看看，你如何奈何本座，如何踏碎我星海。”
莫问沉默。
他凝视着楼星海，准确的说，是凝视其身上的血甲，沉默许久后，开口道：“我知你有灵，能知外界事，当年种种无可奈何，我可不在意，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认我还是认他。”
“桀桀。”
楼星海身上传出一道森森可怖的笑声，犹如鬼魅之声，直让人心颤。
楼星海更是嗤笑道：“哈哈，莫问啊莫问，你是如何问出如此愚蠢之话的，血甲若愿认你，当年怎会被我所得。”
这倒是实话。
既是灵器，便有器灵，有独立的思考意识，若想认主，绝非外界能够左右，除非遭遇不可逆的力量，将器灵生生抹灭掉。
“好。”
莫问没有理会楼星海，但见血甲没有回应，便也不再多言，只淡漠道：“既然你如此选择，那便准备为当年的背叛，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轰！
话音落下，莫问释放出无穷杀意，如同修罗从血海中走出。
“究竟是谁付出代价，还犹未可知。”
楼星海冷哼，眼底同样肃杀一片。
他手中，神枪璀璨生辉，绽放绚丽神辉，恐怖的锐光刺破天宇，与此同时，星海宗上还有道道阵纹光辉朝他涌来，增幅他的力量。
星海宗传承万载，底蕴深厚，身处这片土地，楼星海可以借用宗门阵法的力量加持，放眼涅槃巅峰境内，都敢称一声无敌。
“杀。”
莫问不再废话，天地乾坤继续凝炼，一线天开，划过浩瀚虚空，犹如一剑天来，瞬息杀向楼星海。
“杀。”
楼星海无惧，手中的神枪笔直刺出，却并非迎向莫问的杀伐，而是锁定莫问杀去。
以杀止杀。
两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一个身着天地甲，一个身具血甲，都有着坚不可摧的坚固防御，都有自信承受对方的力量，故选择硬抗杀伐，只攻不守，看谁能先破对方防御以杀之。
轰轰轰！
可怕的碰撞，非但没有摧毁两人，反倒是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千百丈都在崩塌，那片空间破碎，犹如恐怖黑洞，看得人心惊胆颤。
而余威还在肆掠，周围亿万众生，虽是早就爆退到极远外，此刻依旧是惊惧再退，星海宗上的余威，当真是有灭世之威。
“杀杀杀。”
莫问和楼星海疯狂的以杀止杀，战到疯癫时，更是近身对轰，每一道杀伐都真切的落在对方身上。
若是换一人当面，哪怕是涅槃巅峰如此战斗，恐怕都已身负重伤，但两人却是威势不减，反而还在攀升。
“杀。”
莫问在咆哮，天地能量还在灌溉而来，仿佛拼到天地甲的增幅，打破自身的承受极限，也势杀对方。
“杀。”
楼星海血甲全开，星海宗上无尽道纹犹如潮水般朝他灌溉，同样是不管不顾，拼尽一切的增幅而战。
两人的碰撞最为疯狂，也最为狂暴，惊颤无数人心神。
“叶云。”
便是柳雁秋都是满脸进展，双手紧握，无比担忧的看向叶云。
莫问的战力她看在眼里，以碾压星海精锐的威势来看，绝对不弱任何涅槃巅峰，但此刻和楼星海战到如此疯狂，却难占据半点优势，她怎不担忧。
“伯母放心，此战伯父必胜。”叶云报以自信微笑。
楼星海的战力倒是有些超乎预料，有些小觑了这世间的巅峰了，或者说，叶云是以李玄机几人来衡量了。
有天地甲的增幅，莫问实力暴涨数倍，的确可以轻易碾杀李玄机之流，但这楼星海显然不同。
他身上的血甲已经被他精血炼化，有器灵的存在，血甲的防御不能以普通器物来衡量，且星海宗这些阵法倒是不错，竟能以阵纹化作纯粹的能量，给予武者加持增幅，使得楼星海的战斗力也有暴涨，能与莫问战的旗鼓相当。
不过楼星海的增幅只是借助宗门阵法加持，而莫问的天地甲，却是凝炼天地能量，一宗和天地相比，有着云泥之别。
差距很快就能体现出来。
果然。
“轰隆。”
就在叶云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莫问和楼星海疯狂碰撞许久后，楼星海终于被震退，手中的神枪都已是裂痕遍布，似随时都会崩碎。
这让楼星海心中骇然。
世人更是震颤。
楼星海，要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