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很快引起轰动。
帖子是一种个人视角描述,细节方面并不详细,先作了声明并不保真。
发帖人声称自己是听家里长辈说的,说张能富年轻的时候,跟着镇上的二流子混日子,也没有个正经工作,就是靠收保护费之类,成天在大家做点小生意的地方打架。
中间有段时间忽然没见人影,只知道在家附近晃悠,也没见到他闹·事,不过也没见到他做正经事。
村里的人都以为他是改邪归正,终于知道心疼张奶奶了,偶尔见面还会夸赞他几句,希望他找个正经事情做,早点娶个老婆回去让张奶奶圆了心愿,这张能富甚至还回一句,结了婚请大家伙儿吃饭。
再传来消息的时候,就是张能富要结婚了,甚至老婆都怀孕了。
村里人无不惊讶,也开始八卦起来,探听娶的是谁家的姑娘,可什么消息都没有。
一直到婚礼那天,村里人才知道张能富那段时间一直把自己老婆关在房间里的,不让人出门也不让别人知道,等到她有了孩子,再把人绑着结婚。
婚礼那天大家也看到了新娘子真容,很清秀漂亮的一个姑娘,只不过被捆着的双臂以及那双怀恨的眼睛,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但碍于张能富在当时混的关系圈,也没有人在婚礼上说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夸他们郎才女貌,恭喜他们白头偕老。
唯一一个来砸场子的,是在张家老屋住着的张奶奶。
指着他鼻子骂,骂他是个混蛋土匪,骂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东西!
有多难听就骂得有多厉害。
可惜也就她一个人,还被自己亲生儿子的好兄弟直接扔出大门。
继续完成那场婚礼。
再之后,村里人知晓张能富的老婆生了。
是个女儿。
张能富在外头每天骂那个姑娘没用,肚皮子生不出女儿,每天买了酒回去撒酒疯。
恰逢那时开始扫黑,那些好兄弟之间的关系网也彻底断了。
他没有正经工作,村里人看不起他,他也将怒气宣泄在家里两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后来,那个女人消失了。
贴主也不知道她具体怎么离开的,听到的版本有很多。
有人说是趁着张能富被带去调查的时候,她在张奶奶的帮助下跑掉的。
也有人说通讯发达了,她借着村里的电话报了警,被她家人给接回去了。
还有人说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早就策划好了离开路线,跟着路过的客车离开的。
甚至还有人说,张能富发酒疯不小心把那女人给杀了,然后把尸体给处理了,只是找不到证据,所以才让他一直逍遥法外。
众说纷纭,但很清楚的一点是——张能富是一个人渣。
彻头彻尾的人渣。
贴主将故事讲完后,再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是茶余饭后从长辈嘴里听来的八卦,看上去像是编造的故事,但还是希望警方能查一查,也愿天下无拐。”
帖子很快就被顶上热搜,评论底下还有许多人艾特当地的警方,希望能查一查。
或许希望不大,毕竟在那个年代,各种案子多了去。
要不然怎么会让张能富这样的人逃·脱,如今还好好地在镇上当个赌徒,靠着威胁得来的银钱,四处潇洒。
可即便希望渺茫,他们还是希望能替人求来一个迟来的公道。
凭什么,坏人能肆意地活着。
甚至还反咬人一口。
若非存有证据,是不是他今天的预谋就得逞,利用人们的善心,将一个好人抹黑成她不该有的模样。
网上因为拐卖一事开始热议。
商承的证据还没有放完。
他不光保存了张能富找舒婉轻麻烦的监控视频,还从相关网站找到张能富的案底。
所犯下的案件、地方征信的黑名单、以及和舒婉轻签订的合同……
还有一个文件夹,鼠标划过,但他没有点开。
是关于舒婉轻的资料。
那些她接受捐赠的记录,那些对于她来说,无比艰难的过往。
也有她的荣誉,替学校夺得比赛的冠军,参与的项目获得奖项,已经她工作之后每年的捐款。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这些人分享她的过往。
她很好,不需要这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获得荣誉,是她能力的肯定。
她的捐赠,是她对曾经恩情的回馈。
不需要告诉别人。
何况,他也不想。
相信她的人,光是看到张能富的那些资料应该已经相信;不相信她的人,即便把这些拿出来,也只会说是她在作秀。
没有必要。
商承直接合上了电脑,清冷的眸子稍稍抬起。
“以上便是我替我司员工的全部辩解,报警是因为这位张先生值得,至于大家愿不愿相信,那是诸位的事情。
后面的那些资料诸位都可以在相关网站找到资料,都是公开的,也希望诸位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能先去查查事情是否如此,而不是听别人两句言论,就倾尽自己全部的正义和愤怒。
我很欣慰大家能聚集于此,因为大家都是心怀善意,愿意为世间不公打抱不平;但我也很难过,诸位只单凭几句言辞和一身作假的伤,便替人出头。
言尽于此,话我也不多说,MRC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我与我的助理便不在此处多陪大家。”
话落,他垂着眼眸将电脑放进包里,看了旁边舒婉轻一眼。
视线相对,两人便十分默契地转身,打算离去。
但还没有迈步,就被身后的记者给喊住。
“很抱歉商总,我们是因为接到一些消息,才会带着这位先生出现在MRC集团门口,给您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在这里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商承回头睨了记者一眼,语气冷淡:“你道歉的对象错了。”
记者一愣。
随后看向旁边的舒婉轻,还算态度和蔼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舒婉轻没应声。
不是所有的道歉她都得回一句没关系。
她不想原谅。
记者也不尴尬,依旧把话筒递过去。
“能方便再问商总一个问题吗?先前看录像,发现您的助理正抱着一个孩子一起玩,请问是商总您家的小孩吗?为什么是您助理在带,请问您与您助理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