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被这段话说愣了,坐下来摸了摸何若水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这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何若水。
何若水知道李贤妃不信她根本对皇帝没什么感情,说道:“好了李姐姐,不管我在不在意皇上,皇上现在就是在独宠庄贵嫔,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贤妃闻言嘴角抽了抽,“你少装蒜,肯定有办法让皇上重新宠幸你吧?”
何若水一下就笑起来了,“李姐姐,我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重获宠爱呢?”
她一边说,一边添茶,“皇上现如今,也并非是不宠爱我啊。”
李贤妃沉思一下,“你说的对,确实是如此没错。”说着又叹气,“不过我还是瞧不上庄贵嫔。”
何若水转过头去并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这两日她确实安安心心待在寿康宫里面养身体。
“我就知道,你大概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最近这两日,就算是我想见你一面,也难的很。”李贤妃略有些娇嗔的说道。
她翻了一个白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皇上,这几日不是宠着她吗?就把她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
何若水并没有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知道李贤妃自己会说。
“那日我们二人的侍女去织造司去取我们做好的衣裳,本来我们两个人各去各的衣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偏生他那个婢女不知道红玉是我身边的丫头,见了衣服好看,说是要先给她们家娘娘试试,若是她们娘娘不愿意要了,再给我退回来。”
李贤妃说起来,脸色就更加不好看,“红玉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自小就跟着我一起长大,那舞刀弄枪的习性也是学了不少的,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然后呢,红玉也就是刺了两句,便就想转身离开,没想到,承德宫那个小婢女竟然不依不饶的,一些污言秽语骂的极其难听,红玉自然忍不了,便想回头警告,却没想那小婢女就是狗仗人势,扬手就想对红玉动手。”
李贤妃拍了一下桌子,“也幸好红玉也是学了一些拳脚功夫的,挡了下来,不然的话还得白白的挨一巴掌,受这个气。”
何若水其实很能感觉到李贤妃很不高兴,但是她能预料得到这件事情,到了最后肯定还是李贤妃吃亏。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何若水继续问道。
李贤妃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若说红玉没有错,那也并非是没有,确实有些太冲动了,在这种节骨眼上,打了那宁兰芷的婢女。”
何若水刚刚只是猜测李贤妃会吃亏,可现在听到是红玉先动手,打了庄贵嫔身边的婢女,那可估计是十之七八是吃亏的了。
“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已经料想到了,所以我今日才会这么生气,难道后宫之争就没有人能管管她了吗?”
李贤妃撇了撇嘴,说着越说越生气。
“皇上,难不成也拉偏架吗?”何若水其实最有些意外的还是于此,总觉得皇帝应该不是会拉偏架的人。
李贤妃愤恨不已的点点头,“谁知道皇上又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晕的昏头转向的,也不管是非对错,就先顾着自己宠爱的。”
何若水被这话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就想捂住李贤妃的嘴巴,睁大了眼睛,摇摇头,“这可是寿康宫,你说这样子的话,是不要命了吗?”
李贤妃也知道自己有些太冲动了,摆了摆手,靠在了椅子上,“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吗?你瞧瞧她那小人做派!”
何若水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皇上不来选我,我自然也不能直接去找皇上,毕竟我还在太后娘娘宫里住着呢。”
她闻言有些气闷,“我其实也不生气,皇上偏心,我就是生气,我那身衣服可是赶制了两个月才赶制出来的,马上我便是生辰了,眼下又得重新做衣服。”
何若水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为生辰赶制的礼服,她也敢抢吗?”
李贤妃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呢?我也是没有想到,红玉的那个婢女,根本不是庄贵嫔身边的贴身侍女,这还讨了我好大一个没脸呢!”
何若水其实在刚刚听着,那婢女与红玉争执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会是花簪。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总觉得庄贵嫔如今能固宠,很大一部分原因,必然是有花簪的功劳。
“眼下如今说起来这个,李姐姐,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小心庄贵嫔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叫做花簪,心思深沉,倒是叫我都看不透。”
何若水皱着眉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会注意的,只是永远要这么束手束脚的,我心里难受。”李贤妃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
何若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还请姐姐放心,姐姐的那身礼服,你若是还想要的话,我去帮你讨回来。”
李贤妃闻言,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要,谁知道他有没有穿过那身衣服,如果被她穿过了,我还拿回来穿,我才觉得恶心呢。”
何若水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好姐姐,你倒是收敛些呀。”
李贤妃耸了一下肩,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对了,衣服虽然我不想要了,可是我也不想让它穿在宁兰芷身上,你有办法帮我毁了吗?”
李贤妃依靠过去问道。
何若水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庄贵嫔身边那个婢女很聪明,但是往往聪明总被聪明误。”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已经想到法子了?”李贤妃道
何若水莞尔,“那是自然的。”
说着,又捧起了茶杯,朝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看过去,“你瞧,现在这个时节又是梅花开放的时节,你说皇上的碧梅园里的梅花开了吗?”
李贤妃闻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何若水突然问些不相干的问题。
“应该开了吧?”她答。
何若水继续笑,“是吗?也的确是季节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