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感觉一头雾水,只是自家娘娘都已经说了没什么,自然不好多问,遂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扶着何若水起身梳洗。
昨日的家宴刚过,所以今日是不必去给皇后请安的,皇后现在也不太想见各宫嫔妃,自然也不会找人给自己添堵。
有且暂且不想见到何若水。
何若水自然是乐得清闲,不用去请安,梳妆好之后就回了云台殿,着手准备给家里去一封家书。
另一边何府里面也是闹得鸡犬不宁。
何大人吹胡子瞪眼地瞧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孽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着你妹妹的旗号到处去耀武扬威!现在你妹妹是宠妃,那之后呢?”
何大人气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呼吸着。
何大公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爹,你这就狭隘了吧?我这是提前的熟悉官场而已,你说二妹都已经那么厉害了,如今还得皇上亲自封号为昭,怎的就用不得了?”
何夫人叹了一口气,“大公子你不明白,你妹妹她在宫里面也是路遇艰辛的,如此,若是被皇上听到了耳朵里,不光是你妹妹要失宠,恐怕咱家里面也得被株连九族啊!”
“你闭嘴,不就是凭着女儿如今做到了夫人的位子上吗?”何公子一脸的鄙夷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看着何夫人。
何夫人在这种眼神之下大为受伤的闭上了嘴,却惹得何大人更生气了。
“你在骂谁?咱们家如今步步高升,还不全靠你二妹?你娘私德有亏,如今我没有休弃她,也是你母亲极力劝阻,你如今竟敢这般同他讲话!你不如随你那个娘,一同走了好了。”
何公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你果真要赶我走吗?”
何大人被气得心力交瘁,也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哀。
他也不知怎么就造了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凡多个选择,倒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被这逆子束手束脚的。
“大人,你别生气,说不定大公子只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妾身带您下去歇息歇息,吃盏茶。”
何夫人见缝插针的说着,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抚了抚顺气。
“走吧,夫人,这个孽子我是一眼都不想多见了。”何大人总算是有了点笑容,跟着何夫人准备离开。
何夫人扶着何大人站起来,看着何公子,又是一声轻叹,“公子也该懂些事了,总不能永远让大人如此操劳,毕竟大人也有百年的时候。”
闻言,何公子只是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会。
何夫人看着何大人的脸色又不好了,又立刻安慰道:“大人不用生气,毕竟妾身确实只是一介贱妾,大公子瞧不上也是有的。”
“你自己清楚就好,你什么家事,我母亲是什么家事,如今你也敢配做我的母亲?就只可惜二妹投身不好,投到了你肚子里头,若她是我亲妹妹的话,如今还有你什么事?”
何公子就是受不了一点激,何夫人短短一句话就惹来他这么一长串,她也自然只是表现出一副忍气吞声,轩然欲泣的模样。
何大人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直接抬手扇到了何公子脸上,“你个逆子!你可知你昨日在学堂里大放厥词是你母亲辛辛苦苦的同各家夫人道了歉,才将这件事情压下来的,否则你爹我今天早上就会被众官弹劾!”
“她如此贤惠懂礼,你竟然如此的粗鄙不堪,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娶你娘为正妻?”
“你还想要若水当你的亲妹妹,就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若水都瞧不上你!”
何大人骂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就被气晕过去了,何夫人赶忙把人扶着,一边顺气一边落了泪。
“大公子就别再气大人了,大人连年征战本来身子就不是很好,再这么气下去,恐怕要气出病来了,届时大公子可还有什么体面?”
说着就扶着何大人欲走。
“你个贱婢,竟然也敢骑到了我头上!”何公子不知被哪句话触到了神经,一把拉住了何夫人,就想要动手,何大人被气得不轻,抬腿一脚就踹到了何公子身上。
何大人毕竟是武将,这一脚下去,何公子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
何公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怎么都不敢想,竟然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对自己。
“你个逆子,你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话!这是你母亲!”
他怒斥着,随后,看着门口守着的侍卫大声喝道:“来人呐!把大公子给我带回他院子里去,禁足一个月,好好的思过反省一下,看看自己错哪了!”
何公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真的围上来的侍卫乞求的拉住了何大人的衣袍,“爹,我还要上学,你不能把我禁足!”
何大人冷笑了一声,“等你好好学会了,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之后再去学堂吧,就你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是去了学堂也是无事于补!”
话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从何公子手里面抽出了衣摆,直接带着何夫人离开。
何夫人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何公子,完全没有刚刚慈母的模样,反而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这更是刺激到了何公子。
“你个贱人,你别得意,别以为惯了我家的姓,就是我们何家的人,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
何公子的怒吼让何大人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去,冷冷的看着何公子,许久之后说道:“禁足三个月,也该好好让你冷静冷静了。”
话说罢之后,再没多说什么,直接扭身离开。
只留下何公子在原地哭喊,不愿被禁足。
何夫人对此只觉得有些好笑。
方才何大公子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一个外姓人与他们姓何的不在一条线上的意思吗?
可是他们还是高看了何府,也高看了自己在若水心中的地位。
他们应该清醒清醒自己是姓何的,不然的话就冲着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若水现在恐怕已经让他们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之后也跑不掉,只不过这个时候还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