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冬腊月里,已经七岁的卫越织和一个老和尚坐在庙堂前的蒲团上,听着老和尚交待后事的口吻,不免悲从中来。
七年前也是一个寒冬腊月里,有人敲响了寺庙的门,老和尚开门出去,看到门口上躺着一个包裹包着的婴儿,老和尚捡起放心不下的便是七岁的卫越织,安家至今一直都受此处村民的照顾,也希望以后的村民能够照顾七岁的他!
老和尚道:“越织呀!我的身体怕是不行了!估计没多久就要走了!”
卫越织哭着边说边看向和尚:“师傅您不会有事的,我还没有长大,还来不及孝敬您呢?”
“孩子,人都顾有一死,我也不会例外的!等我死后,你就让村民将我安葬在,这座小寺庙后面有个十里坡,就将我安葬在那里吧”
“我走后村民会照看你的,你现在还小,就守在寺庙这里好了,等你长大了就出去游历吧,别拘在这个小庙这里!”
“呜呜!师傅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守着师傅!”
“傻孩子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
“天色不早了,快去睡吧”
“师傅!我不要,我要守着你!”
“不行,今晚不行,明天吧,明天你和师傅一起睡!”
“乖呀!今晚师傅还要诵经呢?师傅答应你明天和你一起睡!”
“那师傅你可不能食言!说好明天一起睡觉的。”
渐渐的,卫越织的小噗哈声想起,老和尚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小光头,呢喃道:
“小越织呀!师傅已托山下猎户照看于你,你要好好的,以后师傅在天上也会保护你的!”
老和尚说完佝偻着走到油封旁,打开灯罩,吹灭油灯后摸索着躺上了床。
这日的夜里下起了大雪。果不其然,夜里一场大雪,老和尚再也没有起来过!
次日清晨,卫越织被尿憋醒,迷糊间披着个衣服去上了个茅厕,回来被寒冷的风一吹,清醒了很多。可这时发现寺庙有些不大对劲,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枝摇曳和踩在雪地里的吱呀声。
往日里,这个时辰老和尚都已经起来,烧香敲木鱼了,今日一点的动静也没有。
是似想起了什么,卫越织飞快的跑进屋,跑到老和尚的床前,老和尚眉眼还带着笑,像是睡着了一样,但他知道,老和尚再也起不来了。
“师傅,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呀,您怎么能抛弃我呀?您昨天晚上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睡觉的”
“师傅师傅,您怎么可以食言?您怎么可以骗我?”
“我哪里惹得您不愉快了吗?我改好不好?您快起来”
“呜呜呜,师傅,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
卫越织抱着老和尚的尸体痛快的哭了一顿,他知道,无论他怎么骂师傅,他再也起不来了,这一生,他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走了。
转过身抹了把眼泪,出门便跑下山,去找山下的猎户,告知相亲老师傅已经走了?
户家的门被小和尚拍得砰砰直响:“李叔,李叔快开门,我是越织”
咔嚓咔嚓声响后,随着大门嘎吱声也响起,厚重的大门也跟着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
小和尚立于门外急忙问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和尚哭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走了,李叔,我再也没有师父了!”
李叔抱着他安慰道“你等等,我跟着你一起去瞧瞧”
二人跟着又来到了小寺庙里,李叔踱步来到床前,果然见到老和尚安详的躺在了床上,李叔瞧上几眼鞠了个躬,便又转身来到小和尚的旁边,将他抱入怀里跟着轻声说道:“越织别怕,以后你叔会照顾好你的,老师傅曾将你托付于我,让我照顾于你”
越织跟着什么也没有说,就一直不在李叔的怀里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待越织的哭声,渐渐的平静过后,李叔便说道。你先洗漱好,我去通知村民来安葬好李师傅的后事。
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安葬好老师傅,每家凑了几两钱,买了口薄棺,选了三日后的下午安葬好老和尚,每日便有两个青少年夜里陪着小和尚在小寺庙里守夜。
三日后,寒冬的大雪也终于放晴。午后,村民合力按照老和尚的意愿,将其安葬在了小寺庙后面的十里坡上。
之前安葬好老和尚后,李叔又来到了小寺庙的门前,见小和尚呆愣愣的跪在佛像面前不言不语。
书走进去也跟着跪在了小和尚的旁边,上三个头后,有头便问:“你现在可曾愿意和我一起下山过活?”
“李叔,谢谢您了,师傅让我就呆在小寺庙里,等我年过15后,我可能也会离开这座小寺庙”
“你是要去哪呢?大师可曾有未了却的心愿?”
“李叔,我也不知道,师傅请叫我长大后出去游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居在这个小寺庙里”
“去看看也好,这辈子不曾走出过,怎么说来到过这个世界?”
“叔,你有去看过吗?”
“去过的,十年前,我曾服兵役去了,我希望你也能去看看,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去,不像我一样”
“你叔那外面的世界精彩吗?”
“我不能告诉你端看你对这个世界是怎么看的,我眼里他可能没那么绚丽多彩,只有灰黑即白”
“那李叔,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又回到了这里?”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呀,我的家在这里,这里也是需要我。在外面的日子也非想象中的那么好过”李叔感慨说到,接着又道:
“越织,不与你你再说起这些了,往后有时间便再与你细细道来,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到山下去住吗?”
“李叔不了,我便不与你下山一起了,反正离得近也不远,我想在寺庙中为我师傅守孝”
“好吧,孩子,你既然不用随我下山,那我今晚就和你一起住在这寺庙里,明日下去搬些衣物用品上来,我和你便一起在这山上生活吧,也便于照顾于你”
“好的,李叔,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睡我师傅先前睡的地方”
“李叔,我上过战场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有地儿睡就可以了”
这次两人便不再说话,自此李叔也在这座寺庙里住了下来。
在两人相处间,月芝知道了李叔的过往,李叔曾年少时去过战场,也给人做过家丁,后因家主时运不济,少主嗜赌如命,万贯家财不过三月便没了,家里仆从全部遣散,又因家中老母病重,就此归于故里,一夜后,老母病重去世,加地听信于相邻,此去经商再无音信,故此后,打猎为生,亦未等家地回归。
可就这般住着不过半年,李叔便失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