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马玉丹载着秦北和张小花,张洋自己开车紧紧跟着,来到静安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马玉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的确没有心脏病,而且,她的心脏比正常人还要好!
捧着检查报告,马玉丹留下了泪水,张小花也开心不已:“妈妈的病好了,妈妈的病好了!太好了!”
“怎么样,死心了吧,有这个检查报告,就算去法院我们也不怕。”秦北扫了眼张洋,冷冷说罢,就带着马玉丹和张小花离开。
张洋看着他们离开,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他又去给自己做了个检查。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捧着自己的诊断证明,陷入呆滞:“恶性疱疹,无法彻底治愈,需要长期服药控制,或有癌变趋势,建议及时住院治疗……”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抓着自己的头发,张洋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原本患有心脏病的前妻,心脏病好了。
而他却因为另找新欢,找到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染上了无法治愈的花柳病?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张洋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良久之后,张洋抬起头来,眼底尽是怨恨之色!
他满脑子都是秦北抱着张小花,和马玉丹有说有笑离开医院的场景。
马玉丹是高中教师,张小花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们是那么的好,现在却全都成秦北那个家伙的了!
而他呢,除了比以前职位更高,工资更多一点的工作以外,还有什么?
一个给他传染了花柳病的新老婆!?
秦北夺走了他的东西,他要把这一切夺回来!
想到这里,张洋踉跄着走出医院,掏出了手机。
另一边,离开医院后,马玉丹感激道:“秦北,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秦北笑道:“没事,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安老师,以后你带着小花好好生活,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至于你的前夫,简直就是个人渣,以后不要给他好脸色。
而且他患了花柳病是真的,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小花,都要保持警惕,千万不要和他有什么接触。”
“嗯,我知道了。”马玉丹道:“如果他敢再纠缠不清,我就报警!”
说完之后,马玉丹问秦北接下来去哪,要不要到自己家里作客,秦北婉拒了马玉丹的好意,推说自己还有事,也没让马玉丹再送自己。
马玉丹只得和秦北互相留下联系方式,才载着张小花,和秦北告别,先一步离开。
等马玉丹走后,秦北拿出手机,看了眼吴冲发给他的地址信息。
犹豫了片刻,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外公家的地址走去。
花马街柳财巷13号。
这是一条老巷,里面的住宅,都是四合院结构的屋子,至少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如今还住在这里的,大都是一些老人,或者外地务工的租客,巷道狭窄,处处透着老旧。
正值中午,阳光明媚,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老者从巷子里缓缓走出来,他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患有一定的帕金森症。
但他那沧桑的脸上,却是一直带着微笑,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
巷口的柳树底下,有几个老年人坐在一起下象棋,其中一个老人看到这名老者,笑问道:“老陈,今天自己个儿出来转了?身上带你老伴的电话号码了吗?”
“我带她电话干啥?”老陈看了眼对方,有些茫然地问道。
对方笑道:“那不是怕你走丢了吗?”
“我这么大的人了,家门口溜达溜达还能走丢?”
老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啊,也是,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对方老者无语的摇了摇头,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捉弄道:“对了,老陈,你们家老三,回来了吗?”
“快了快了,我们家老三就快大学毕业了,等她大学毕业就能回来了。”
听到别人问起自家孩子,老陈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说道:“昨天我们家老三还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在京都大学拿到了奖学金,全校唯一的一种特等奖学金,哈哈……”
眼见老陈这副模样,几个下象棋的老头都是心若了然:“得,老陈又犯病了。”
“是啊,他家老三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现在全给忘了,记忆还停留在他家老三在三十年前上大学的时候呢。”
秦北站在这群老人旁边,怔怔的看着老陈。
他知道,那个老陈,就是自己的外公,陈广文。
而他口中的老三,就是秦北的母亲,陈舒心!
“老爷子,我听说老陈家的老三,是个女儿,你们也都认识老陈的女儿吗?”
秦北一边看着老陈,一边随口问身边的几名下棋老者。
“当然认识了,我们都是柳财巷的老居民了,老陈家的孩子,那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老陈以前是高中老师,很了不起的人,在我们静安,也算是桃李满天下的人物,他的家教也特别严,三个孩子都很优秀。”
“对,尤其是他们家老三,我记得是叫陈舒心吧,当初可是以江东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进京都大学呢,那孩子打小就优秀,长得又好看,当时追她的小伙子,数都数不完。”
“可惜了老陈,最疼爱他这个小闺女,却偏偏不听他的话,非要嫁给京都一个豪门大户,为此甚至和老陈断绝了父女关系。”
“后来听说陈舒心嫁的那户人家,都做一些不法的生意,被人给黑吃黑,把全家都杀了,连陈舒心的小命也搭进去了。”
“还是当个普通人好啊,当时陈舒心要是肯听老陈的话,大学毕业以后回静安,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要我说,老陈也是内疚自责的厉害,现在老年痴呆了,什么都忘了,唯独记着小闺女,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打击还是太大了。”
听着这些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慨,秦北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陈广文背着手,已经颤颤巍巍地向远处的小溪畔走去。
秦北见状,立刻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