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氛围一旦被打破，便再也回不去。
白狐讲完故事，分明感受到了几道不善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苦也......”白狐心中哀鸣一声，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下，姿态放到最低。
“起来回话。”南柯淡淡道。
白狐心中一喜，连忙站了起来。
“你虽有悔过之意，但已犯下大错，况且你一人的说法不足为信，如今只有将你家小姐找回，把金耀扬抓回来，将功补过！”
“谢师祖饶命，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完成师祖交待的任务！”白狐心下放松，转身就准备走掉。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阵剧痛，她艰难地回过头，才发现赵雨凝不知何时跟了过来，那把短剑正插在自己后心。
“赵师姐，你......”白狐满是不甘，明明师祖已经让我将功补过。
赵雨凝脸上泪痕未干，根本懒得解释，看着白狐失去生机，擦干净短剑，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南柯没有阻止，似乎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谭一诺张了张嘴，看向南柯，深施一礼：“小师祖受苦了，我等弟子轻信谣言，请师祖责罚。”
秦清儿在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马后炮，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的屁股小师祖才懒得责罚呢！”她倒是极为聪明，从白狐、南柯、赵雨凝的反应中，猜出了一些端倪。
谭一诺尴尬一笑，南柯却是脸色一黑，朝秦清儿看去。
秦清儿尖叫一声，捂着屁股落荒而逃，追着赵雨凝去了。
谭一诺见她跑了，连忙朝南柯拱拱手，追了出去，他下山的任务之一便是保护秦清儿。
陆阳神色复杂地看了南柯一眼，想道歉又不甘，这真相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最终憋出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打了凝儿师姐的屁股？不准有下次，不然......”
南柯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手中真气流转，陆阳见状，屁都不敢再放，一个闪身也追了出去。
一切水落石出，就像骄阳出海，终会冲破云层，照亮世界。
只要你活得够长，终会等来迟到的正义。虽不甜，但解渴。
包厢里只剩下三人。
何兮雯这时才走过来，温柔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一句不说。千言万语的安慰都在眼神中。
金凤冷哼一声，不知何时开始，对南柯极为不满，瞥了一眼何兮雯，警告道：“小心别得罪了人家，被打了屁股......”
......
一千多公里外的密林中，一汪泉水咕嘟嘟往外吐着泡泡。
泉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泉底的淤泥中钻入钻出。
忽然，小鱼像受了某种惊吓，四散奔逃，几息后，淤泥里发出一阵亮光，光芒很快暗淡。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钻出水面。
真正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湿透的纱裙紧紧贴着完美的身材，泉水顺着娇躯淌下，画出一道道曲线。
女子双手抹去面颊上的水珠，睁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娇艳的红唇露出一抹弧度。
“还好老娘，不对，老子，也不对，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死的多冤啊......这样也好，换个面貌，正好摆脱历家，从此天高任狐飞，海阔......”
这女子赫然便是刚刚被赵雨凝杀死的白狐，此时变了容貌，也依旧是天下间少有的绝美。
只是不等她高兴，一个妩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愧是千幻狐族，这一手替身傀儡之术果然没人能识破。”
白狐浑身一僵，笑容消失不见，转头看去，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换上笑脸：“小姐，太好了，重生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小姐，奴婢当真是幸福呢！”
厉雪漫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附近，闻言媚眼一眨：“是吗？还以为是你为了摆脱我历家，故意诈死还生呢。”
白狐从潭水中走出，湿透的衣裙包裹着丰满之处，随着她的步伐上下颤动。幸亏此处只有厉雪漫一个女人，要是男人见了，恐怕要流鼻血。
“小姐哪里话？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去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白狐走到厉雪漫身前，缓缓跪下，俏脸抬起，满眼的真诚。
厉雪漫被她说的开心，嘴角露出笑意，伸出一只葱葱玉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透那真诚之下是否还有其它东西。
“千幻狐族的本领果然厉害，你这次幻化的女子，美的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要是小姐不喜欢，那奴婢就变成男人好了，天天侍奉小姐，让小姐开心。”白狐盯着厉雪漫凑近娇颜，妖娆地舔了舔红唇。
“想什么呢，变态......”
“算了，你想变成怎样就变成怎样吧。这次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教给我的替身傀儡之术，我还真不好对金耀扬下手。”
“小姐无碍便好，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不过呢，究竟被杀的是你的真身，还是现在的是你的真身？”厉雪漫忽然冷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真实，软嫩光滑，“亦或者，都不是！”
白狐眼神中真诚没有因为她的怀疑而有所波动。
“小姐不相信奴婢吗？制作替身傀儡的材料极为罕见，已经用在之前那具身体上了，现在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我。小姐若是不信，奴婢愿一死明志！”白狐说到后来，美眸中充满了哀伤。
“得了，逗你玩呢。”厉雪漫试探完毕，拍拍她的俏脸，温柔道：“起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小姐指的是？”白狐站起来，挽着厉雪漫的手臂问道。
厉雪漫嘴角抽搐一下，不自然的抽出手臂，以她的性子，哪能被白狐的外表迷惑，别看白狐现在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随时可能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全一派寿数已到，修真界即将大乱，这也是我历家崛起的良机，决不能错过。”
厉雪漫看向全一派的方向，眼眸深处闪烁着熊熊烈火。
还有一句她没说出来：崛起的是我的历家，不是历家族的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