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为了消食又在大街上溜溜达达半个小时。
栾杰和程毅的家很近，两个人刚好一起走。
剩下季妩和韩景年一起回家。
大街上到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空气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如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晚间放下了一天的忙碌和疲惫，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季妩踩在马路沿上走，平稳又自然。
韩景年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默默地走在马路下面。
两个人都长的很引人注目。
季妩踩到石子身形一晃，很快又稳住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韩景年伸出手臂在季妩腰后扶住，整只手握成了拳。
季妩侧过头看着面色如常的韩景年，突然很想把少年冷清的模样打碎。
季妩停下，转过身和韩景年对视。
韩景年垂下手，看着女孩子明亮又清澈的眼睛，心里升起了紧张感。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下。
两个人相对而立，季妩眉眼带笑，明显是要逗韩景年。
最终还是韩景年忍不住了。
“怎么不走了？”
季妩没说话，转过身抬起脚走在前面。
韩景年寸步不离地跟在季妩后面。
路过一旁的烧烤摊，有几个眉眼不善的中年男人注意到走过的季妩，笑容猥琐。
季妩瞥了一眼那几个人，眼神凛冽。
韩景年一个大跨步走到季妩身边，警告似的盯着那几个人。
那群人很快移开了眼睛。
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在路过的广场散步。
季妩走累了坐在一旁的台子上休息，韩景年也顺势坐下。
“你刚才叫我什么？”季妩扭过头看着韩景年。
韩景年也侧过头，广场的灯光明亮，韩景年看到了女孩子眼里自己的倒影。
“娇娇。”
少年又唤了一遍。
和刚才的无奈纵容不同，这一次声音里满是欢喜。
季妩剜了韩景年一眼。
“不许叫。”
韩景年愣了一下，抿住了唇，垂下的鸦羽般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眼底藏着淡淡的委屈和失落。
她凶他。
季妩看着突然emo的韩景年，小奶狗的样子一下子戳到了萌点。
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些。
季妩听到少年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心里有些慌。
“你别……别哭啊……”
韩景年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桃花眼眼尾的猩红在灯光下异常显眼。
连带着鼻尖都染上浅粉。
真哭了？
季妩心里咯噔一下。
女孩子第一次见到男生哭，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抽出纸巾想安慰韩景年。
随后听到少年委屈巴巴的声音。
“对不起……”
像是受了伤小兽的呜咽。
季妩有些粗鲁地把纸巾按在韩景年的鼻子上。
“想叫也行……”
韩景年立马眼睛亮亮地看向季妩。
“但是不能让外人听见。”
少年疯狂点头。
季妩松了一口气，她哄过小孩子，但是哄大孩子还是第一次。
韩景年在季妩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哪里还有委屈的神色，满眼狡黠地看着季妩。
眼里闪着野像兽捕猎一般的精明。
“娇娇，”
“嗯？”季妩揉了揉耳朵，还是没太适应除了季父以外的人这样叫她。
“你拉着我走好不好？”
看着季妩伸到跟前的小手，韩景年忍住更加冲动的想法，大掌附上去，轻轻握住柔荑。
两个人起身再次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