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看着王希一副欢喜的神情,自己也觉得心里舒坦。
“这簪子是我托马队的叔伯从城里带回来了。上次见你喜欢,我就留了意,不过不知对不对你的心思。”李辉怯生生地问道。
王希拿起了簪子直接插在了发髻之中,笑道:“好看吗?”
李辉看着乌发之中的一点碧绿,顿觉眼前的妙人真跟个仙女似的,他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声美若天仙。
王希顿觉心花怒放,俩人又说笑了一番,霎那间便把离别的苦楚冲淡了不少。
“这卷布锦是什么东西?”王希见黄布之中另有他物,这布锦看起来有些年头,做衣服嫌少,做手帕又不贴身,看了又看,真没瞧出是何用途。
李辉拿了起来,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锦布,淡紫色的布面上连个花都没有绣,看了王希一眼,便说道:“这块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母亲先前托付我,要我找个机会交给你师傅,可是父亲去了,我就不好说什么,明日你们就要走了,我只好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你了,你如果有机会,就替我转交给她吧。”
王希点了下头,把那布又包了起来,放回了衣服中藏好。
“我也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王希在腰上的银丝布囊中摸了几下,从中掏出了一颗深褐色的丸子来,它有龙眼般大小,看起来毫无光泽。
“刚才你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闯荡江湖了,那时候你会来苗疆找我吧?”
王希看着眼中的少年,他略显青涩的面庞上刻着一股坚韧的神情。李辉点了下头,双手用力,紧紧地抓住了王希伸出的小手来。
“我会的,我第一个想去的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古树参天的苗疆,你一定要等我,到时候领着我把你从小熟识的苗疆好好地让我看一遍,不,我还要住下来,住上一年还是两年。”
王希觉得小手被李辉紧紧攥地生疼,不过她很欢喜李辉会如此和她倾诉,汉人的子女不似苗人的孩子,他们更加地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苗人则不一般,他们更加爱憎分明,王希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自己欢喜李辉地事情和他倒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胸膛就要炸开了一般,不过师傅的一番话语在最初打消了她的念头,师傅很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眉梢眼角,那天夜里,关闭房门之后,把她叫到了面前,狠狠地训斥了王希一通,把汉苗之分说的一清二楚。
“你要是为了他好,就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念头说了出来,否则的话,为师不会再让你留在李府之上,而你今后也会再也看不见他。”
王希只记得当时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师傅一把抱过了她,陪着她抹了几滴泪水。从此之后,她便死心塌地的把心思埋藏了起来,她人小心大,装出了一副小人的模样陪着李辉玩耍打闹,李木三也因为她的缘故,对李辉这等有违常性的行为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李辉一见如此,更是事事必把王希带在了身边,她成了李辉的跟屁虫,小尾巴,不过王希喜欢这种感觉,她乐在其中。
“李大哥,你抓疼我了。”
王希挣扎着从李辉的手掌中把小手夺了下来,她手中握着的药丸也被这股大力给捏地有些变了形。
“哎呀,对了,”李辉看着那有些畸形的丸子,赶忙说道:“刚才你说要送我什么东西,是不是就是这颗丸子。”
王希点了点,嘿嘿一笑,便把那颗丸子放在了李辉的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
李辉拿了起来,顺着竹林间隙射入的光线,仔细地瞧了起来。
这深褐色的丸子不透光不透亮,摸起来又有些粗糙,就刚才的手力,就把它扭成了一个椭圆,李辉对这东西有些不明白,不过苗疆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而他听父亲说过,王希的师傅是苗疆很有名的蛊婆,她的法术高强,而蛊术之中的奇妙,又不是为一般人所能道哉。
这次,王希又如此慎重地要把它交给自己,莫非还真有些其他的用途?
“这是我们苗疆的宝物。”
王希瞄了男子一眼,她忽然生出了一些不安。这个灰褐色的丸子看起来浑不起眼,但是它却被师傅当作是宝贝,自己舍不得,专门留给了她。苗疆自古多瘴,所以北去的行旅从来把哪里当成了末路。而只有苗疆之人懂得通过一些药草和物件能够避免早上的青瘴和晚上的灰瘴。但是这件宝贝,却又比这些寻常能够提炼到的草石不一样。
它是从王希的师祖那一辈传了下来,只要是苗疆红蛊系的蛊婆,只要带着它,便是可以视为红蛊的主人,或是掌门一般,就和中原的玉玺一样。只要带上它,便可百毒不侵,又有传说之中的起死回生之妙用,所以王希师傅一直是贴身珍藏。不过,王希自幼多病,身子有些虚弱,师傅为了她好,便把这宝贝要她贴身藏好,自此,王希果然是一日好过一日,不过其中的益处,师傅从来未说,只是说这丸子是为了防止瘴气而有,要她不可忘记。
王希见李辉说要找她,便想起了苗疆的早晚两瘴气,也就把师傅的话语丢到了脑后,别人送了自己玉簪,我却没有拿出手的回赠,慌忙之中,便摸到了丸子,自己年纪也见涨,手中的法术也有小成,那瘴气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点佐料一般,便拿了出来,送给了李辉,做为他日后去苗疆的一件妙物。
“你要是去了苗疆,这丸子到时候会替你遮挡瘴气,你才不会中瘴,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吗?这丸子果真有这等效果。”李辉捏着那有些弹性的丸子,仔细地在眼前转动着,他看来看去,也没瞧出异端来,不过苗疆的瘴气确实出名,他还是信了这小女子的话语。
“是不是这样?”李辉倒也轻率,看着王希那欢喜的神情,就对着她笑了笑,直接把丸子就丢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