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森?”徐芳总算是回过了一些气来,蹲在了干尸身边,细细的研究着这具干尸,要不是穿着一身的古装长袍,真以为她是哪间博物馆里跑出来的女研究员。
“龙虎山不就是道教?”我总算是学过几天历史的,而且武侠也看过许多,张真人的龙虎山专门出些抓鬼的道士。
“嗯。龙虎山在道术界算是很出名的,青城,昆仑,崂山这些也是,不过龙虎山比之这些小门派,在派别等级上又高过不少,像刚才那种木牌的龙虎牌只能算是末流的龙虎道术。龙虎牌的高低也代表了道术的高低。而木牌相较于金牌则差了几等,金牌相较于玉牌则又差了些。”徐芳说着,竟然直接抓起了干尸的胳膊,杵了下上面的皮肤。
“不过,龙虎牌是随身携带着,不可能轻易丢失,莫非这具干尸的主人就是余森?”
“余森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外面倒是有个老余,奸诈的很。”我一想到余姓,就想起了外面的那条大蛇。
“这不会就是他做的吧。”我指着干尸和徐芳把老余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我俩闲谈着,这里的洞穴显然是些传教士所挖掘,那这间密室也同样是传教士的秘所,上面的十字架可以证明。而看这具干尸的骨骼,也不像是东亚人,一米九多的骨架,很可能是欧陆的传教士,不过他为何被人给做成了这等模样,而且怀揣余森的木牌?
“如果假设老余就是余森的话?那这人至少是个主教之类的,可是他俩又如何交际?而且墙面被弄得洋不洋,中不中的?”徐芳接连地沉浸在推想之中?很少人能够想到用人体做符咒,倒是西方的一些炼金文化之中的暗流的笔记中会带有一些用人体作为元素的代称,这是与中方的文化相悖的。“我从来不曾听到过这种法术。”
“但是它显然是成功的。”我说着,刚才从干尸口中吐出的就是干尸的游魂,它被人封印了百年,在脱符咒而出的时候,仍然拥有能力来抢占肉体,甚至因为力量的强大而招致墙面符咒的追求,最后导致烟消云散。那说明这道巨大的费力的八卦锁魂符是极为成功的。
“还是想不通啊。”徐芳仍在干尸的身上找着线索,干尸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裤,从外貌和衣着上看不出特点来。
“如果外面的棺材林中的尸骸同样是被人储存用来做画符实验的话?”我忽然想到了外面曾经堆积的棺材林。
“符咒只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内,起到一定的促进或是抑制的作用,它不会对根本力量发生变化。任何符咒同样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它不会永久的有效,这里的无论是墙上的符还是干尸符,它至少已经存在了百年,这根本是很难想象的。”徐芳作为道术同人,自然是对这些奇异的道符分外用心。
我听着这些话,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只好站了起来,在石室之中转悠着。徐芳作为一个幽灵,她可以不吃不喝,来发掘这些意外的事情,我可不行,入洞大概也有数个小时了,独自已经空空,而且我的目的是出镇重生,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这个石室是个长方形的石洞,高三四米,长六米,宽不过四米,内部空空无物,一目了然了。这里不应该这么干净的啊。
莫非还有密室之类的?我学着影视之中的主人公在这些墙面上依次敲打了起来。
绕了一圈还是毫无收获,看来只能是原地返还了,重新经过棺材林,狭道,陋室,最后到教堂大厅。只是不知道那些恶鬼散去了没有。
看来唯一的线索就钉在了那具干尸的身上。我只好又回到了起点,看着徐芳在尸体上折腾。
她倒是不嫌脏不嫌累,捏捏这儿,扯扯那里,甚至搬下了干尸的脑袋。真是生猛啊。我不禁对徐芳刮目相看了。
就在我想问她,要不要原路返还之时,只听见几声咯吧的响声,干尸卷曲的四肢就被她折了下来,那干尸只剩下了皮包骨了,次拉地撕扯声后,这里的场景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了。
而紧接着,徐芳更是纤手大挥,摁在了干尸的塌陷的肚皮之上,十指用力,直直地插了进去,在黑色的肚皮上开了一道口子,左右用力,生生地把身上的皮肤给拔了下来。
我早就反胃的闭上了眼睛。
“咦。”徐芳轻唤道,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赶紧睁开了眼睛,徐芳从肚皮之下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是用草纸书写,只有巴掌大小。只有草草二三十页。只是在肚子中泡了许久,上面长满了白毛,徐芳抖擞了几下,露出了一些模糊的面目来。
“应该是用秘药泡过了,而且是开腹藏进去后又用针线把独自缝了起来,这人真够残忍的。”徐芳摁着一层皮,寻找到了当年动刀子的痕迹。
“你也不差嘛。”眼看着她顷刻之间把一具干尸做到骨皮相离,有些关节疼痛,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否则凶狠起来,还不把我这几两骨肉来撕扯了事。
“快看看里面写着什么。”我见她翻阅了起来,赶紧催问道。我现在对这些讯息有一种偏执的渴望,多想里面就是一张藏宝图或是通关的秘籍,赶紧从这个鬼镇之中脱身。
徐芳不语,刷刷地翻着纸片,我凑了过去,一丝幽香传来,不知是她身上的味道,还是纸片的作用,只是那些纸张上的文字,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不是甲骨,也不是金字,更不是后世的几种文字的写法。它同样和墙上的这些符咒一样,属于了绘画艺术的一种了。
“不会是符箓集吧。”我小心地问道,如果是这样,我立马起身,背着大伟原路返还了。
“不是,是用咒文写的一些事情。”徐芳脸上有些冷漠,她初始只是随意一翻,到后来就显得慎重了起来,脸上的阴沉也越发地凝重了。
徐芳指着干尸说道:“他叫做余森,是龙虎山的道士。那块牌子就是他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