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离开黄塘村的时候，棠礼笙就跟宋晚秋提出要求，说想跟她借这些瓷器做研究。
这些年他下放到乡下时候，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在想方设法的想要复制青花瓷器。
眼下，面前这几十件真真正正的真品，棠礼笙怎么能放弃研究的机会？
宋晚秋笑着冲他说道：“棠老，东西借给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棠礼笙的脸色有点不悦：“说吧，又想让我给你烧什么东西？”
宋晚秋道：“您这回就帮我把这批瓷器，每个样式复制出来10件就行！当然了，您要是做出来的多了，有瑕疵不愿意要，也都可以给我，千万别摔！”
她的系统不愁卖这些东西。
来京城这几个月，虽然经常能从棠礼笙这里弄到一些有瑕疵的瓷器艺术品。
但是，比起她拿去卖钱的，棠礼笙摔掉的“残次品”更多。
这个老爷子的强迫症太严重了，那些出炉之后不完美的作品，他经常会忍不住的给摔掉。
所以，宋晚秋每次也不得不提醒老爷子，让他少摔几件。
这老爷子不知道，他每次摔一件儿，宋晚秋都能拿去卖好几十块钱呢！
真是暴殄天物！
当然，棠礼笙也知道宋晚秋收集他的残次品是拿去卖的。
虽然他也早就打破自己的原则，允许宋晚秋这么做。
但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不完美的东西还存在这个世界上，老爷子心里到底是有点不爽。
棠礼笙就瞪着宋晚秋道：“你这丫头，真是掉钱眼里了！”
他这话一出口，不等宋晚秋说话，霍衍先不乐意了：“师公，您别这么说晚晚。”
他媳妇是有点财迷，可是财迷有什么不好？
霍衍最喜欢她媳妇数钱时候，两眼发光的样子。
多可爱！
棠礼笙气呼呼的瞪了霍衍一眼：“行行，我不说她！你这个小子，以后肯定得是个妻管严！”
霍衍心想，不用以后，他现在就是。
当妻管严多好？
霍衍觉得，一辈子没结婚的棠礼笙肯定不懂的。
反正他要当一辈子的妻管严就对了。
宋晚秋笑着冲棠礼笙道：“棠老，您别忘了哈，多给我留点！”
棠礼笙不耐烦的摆手：“行，知道了，小小年纪真唠叨！”
宋晚秋笑笑，也不生气。
相处这么久，她早知道这个老爷，是刀子嘴豆腐心。
每次嘴上说瞧不上她把东西拿去卖钱，但只要她提醒他留下来，棠礼笙还是会替她留着的。
就是得多浪费点嘴皮子。
不过，宋晚秋觉得这么做是相当值得的。
她从棠礼笙这里拿到他原本就不要的“残次品”，通过创意之家卖出去。
比起原著里，宋宝宝利用棠礼笙鉴宝，把那些珍贵的文物卖给外国人要强多了。
她赚的是干净的钱，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
精神病院。
走廊上，小护士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的看着身边的高大帅气的男人。
这个长相异域的男人，真是太好看了！
虽然他眼睛上顶着一个乌眼圈，鼻子上也受伤了，但这并不影响这个男人的美貌。
小护士很少能在精神病院里看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哦，不对，上次她还见过一个。
确切的说，上次的那个是个好看的大男孩。
而凑巧了，这次的这个帅气的男人，和上次那个好看的大男孩，他们是来看同一个人的。
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霍云铮早就注意到小护士一直在偷看他。
若是换做别的场合，他一定会跟她搭讪调笑
可是，此刻他没那个心情。
霍云铮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紧紧绷着。
主要是因为这里是精神病院。
一来到这种地方，霍云铮就想起几年前自己被关进来的那几个月。
尽管，京城的病院跟香江的很不一样。
可是，他依旧能够感觉到，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绝望。
这样的感觉，是一样的。
很快，小护士就领着他来到了一个单间。
“同志，蒋苓就在这里面了。”
小护士把门上的锁头打开，霍云铮走了进去。
病房里，一个女人背着坐着。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婀娜。
听到响声，蒋苓立刻站起身来。
“山河，你来接我回家……”
看到了霍云铮，她的话停住了：“你是谁？是山河派你接我回的吗？”
霍云铮看到这个女人，长着一张极其漂亮的面孔。
原来，霍衍长得更像他的母亲啊。
“我是你儿子的朋友。”霍云铮微笑着说道。
听了这个话，蒋苓的脸上一开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过，片刻，她又兴奋起来：“小衍也来了吗？小衍他知道错了，来跟我道歉的对不对？小衍也是来接我回家的，是不是？”
蒋苓兴奋的往霍云铮身后看去。
可是，除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之外，她并没看到霍衍的身影。
“小衍呢？他怎么不来？”蒋苓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是不是宋晚秋那个狐狸精，还在缠着他？”
“我的乖乖儿子，怎么能不要妈妈？被狐狸精迷住了？”
蒋苓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霍云铮对她跟霍衍的母子关系，倒不是很在意。
他今天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蒋苓的。
这种事儿，他不想让别人调查，只能硬着头皮亲自来一趟。
“蒋苓，霍衍的父亲是谁？”
“小衍的父亲，父亲，父亲当然是山河你了！”蒋苓说着，就上前抓住霍云铮的手臂。
“山河，虽然我不能给你生出儿子，但是，小衍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我保证，他会听你的话，像对亲生父亲一样，好好的孝敬你，反正，他的亲爹早就死了……”
蒋苓的精神已经不正常，她把霍云铮认成了秦山河。
这一点，霍云铮也看出来了。
不过，他接触过精神病患者。
霍云铮知道，别看疯子会疯疯癫癫的。
可很多时候，疯话里也是藏着事实的。
他也不戳破蒋苓认错人的事儿，就着她的话问：“霍衍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
霍云铮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他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