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未白冲着仪琳开口道“咱们这一路怕是不安全了,你可不能离的太远,还有,洗澡之前记得跟我说。”
仪琳红着脸点了点头“知道了秋大哥,你不用老是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听起来怪怪的。”
秋未白哈哈一笑“没有,听习惯了就好了。”
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还是马力,这边的马泰半都是驽马,跑不快,但是耐力好。
只是秋未白正在考虑到底是坐车过去还是骑马。
秋未白却知道,如今再要跟仪琳同乘虽然仪琳不会多说,但是多少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不管怎么说,仪琳如今毕竟还是恒山弟子。
待得过了一盏茶左右,宁中则牵着泪眼婆娑的岳灵珊走了过来。
然后有些凄然的笑了一声开口道“秋少侠,小妇人如今只剩下这个念想了,还望秋少侠好好照顾珊儿,莫要以她父亲的事情苛责与她,我今日便将珊儿交给你了。”
秋未白看这个情形就不对,这是要托孤啊。
于是便开口道“宁女侠客气了,这一路北上几千里之遥,我素来是没什么走江湖的经验的,还望女侠多多帮助。”
宁中则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秋少侠有要事要北归,小妇人就不去了。华山派如今这个情状,我不可能离开的。”
秋未白嗤笑了一声“宁女侠,不是我说,如今的宁女侠在华山派的这群人眼中可没什么好印象了。”
“别的不说,之前那群还算是正直的弟子们一个一个可都不见了,不信你问问珊儿。”秋未白耸了耸肩。
宁中则眼里的神色愈发的黯淡了“我知道,但是他们毕竟是我从小带大的,他们只是被人蒙蔽了而已,我不能让他们一错再错了。”
秋未白实在是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宁中则“我说宁女侠,你用用你的脑子,这个时候的华山派还有的退吗?”
“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只能往前,你要劝他们后退,他们必然会摔的粉身碎骨。”
“你稍微想想啊,他们如今烧死了青城派的精锐,连带着烧了嵩山派的两位太保,得罪了恒山派。”
“他们便只能将脏水泼在外人身上,你想想你的遭遇就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也许他们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但是你被关在那里不是一天了,他们有人给你送饭送水,难道不知道关着师娘是不对的吗?”
“可是他们依旧照做了,你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吗?”
“因为在他们心中,你已经是外人了,他们就是要玷污你的清名,一旦你不清白了,那你的存在除了遭人嫌恶还会有什么结果?”
“如今即便是你清白的他们都要污你,你还想去跟他们说清楚?”
“宁女侠该不会如此天真吧?”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你真的劝住了他们,那我请问,你如何应对左冷禅的复仇?你是打的过陆柏?还是左冷禅?”
“这个时候的华山派可以已经完全跟嵩山派撕破脸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再弄什么阴谋了,必然是跟华山派不死不休。”
“如今的岳不群多少还有辟邪剑谱傍身,如果他众叛亲离了,那他疯起来自然要先杀知情人了,杀不到你还杀不到这些弟子?”
“华山派的传承在你的身上,岳不群已经死期将近了,即便我能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醒醒吧。”秋未白叹息着。
宁中则的痛苦根本不用看眼神,她虽然立着,但是咬着银牙,浑身都颤抖着。
“那是我的事,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吧?”她自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不行,你这一去,必然要做决然之事,我既然答应了珊儿要护佑她,便不能让她成为孤儿。”
“我知道你早已存了死志,但是你觉得珊儿能承袭华山派的传承吗?”
“这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也是华山派的希望,但是你女儿也是华山派的希望,她能知道多少?紫霞功呢?你能取的到?”
“你是打算就让华山派的传承断在你们手上吗?”
“虽然我对华山派的传承也没什么兴趣,甚至我对传承门派这样繁杂的事情恼恨非常,但是我还是应允你,只要你活着,我保证把华山派传承下去。”
“要是你死了,那华山派就不关我屁事了,我立马带着珊儿隐居,我相信她肯定拗不过我。”秋未白一副无所叼谓的样子。
“我相信这世上大概还没有我学不会的武功,我教人可比岳不群强多了。”
“我在这里等你一炷香,一炷香之后你要是还要去华山派,那我就在门口等着,出来一个华山派的我就杀一个,直到杀完为止。你知道我做得到的。”秋未白恶狠狠的开口。
宁中则摇了摇头“走吧,我虽然知道你不会杀,但是你说的对,如果你愿意执掌华山,华山就不会断了传承。”
“至于岳掌门,就让他去做他的梦吧。”说完宁中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线天,然后携着岳灵珊直接就往前走了。
秋未白有些颓败的看着仪琳“她凭什么说我不会杀?”
仪琳捂嘴轻笑了一声“你连田伯光那种人都只是废了他武功,我还没见你杀过人呢。”
“怎么没有?费彬不是我杀的?”秋未白一脸怒容“再说了,这么多年,我都搞出好多人命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那些姑娘们…”
仪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啊?”
秋未白便赶紧拉了仪琳一把“你说要是驽马的话,咱们年前能不能赶回恒山呢?”
仪琳依旧一脸的温和“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是佛门弟子,不过年的。”
“过年自然是要过的,以前是以前,从今年开始过。”秋未白搓了搓她的脸,便往前走了过去。
甩掉了包袱,秋未白肉眼可见的欢快了起来,包括仪琳跟岳灵珊。
如果岳灵珊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只要不赶路的时候岳灵珊便一定是挂在秋未白身上的。
仪琳虽然也想,但是终究还是囿于身份,只是默默的温暖的看着秋未白跟岳灵珊。
倒是宁中则的眼中闪过的神色越来越挣扎,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