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她可忍不住了,不停的拍着桌子问秋未白要筷子。
秋未白拍了她脑袋一下“去叫人一起吃啊,难道还要我再做一顿吗?”
曲非烟伸手就掏出了一块肉一边嚼一边往任盈盈的房间里面去了。
秋未白也回厨房去拿碗筷去了。
结果秋未白拿着碗筷出来的时候却依旧没看到任盈盈,于是开口道“圣姑娘呢?”
曲非烟赶紧跑过来拽走了碗筷“圣姑说她不饿,不想吃。还有圣姑姓任,你又不是不知道,圣姑娘这个名字好奇怪。”
秋未白皱了皱眉,居然能顶得住自己饭菜的诱惑,想来这任盈盈心里藏着的事约莫是个大事。
只是秋未白却没心思一下给她捅开了。
秋未白自然是知道以他自己对任盈盈的了解,随便说几句就能让她释怀,但是任盈盈是个极有主见极有个性的人。
有些事还是不能太着急的。
便用筷子扫出一些饭菜放到锅里热着,剩下的就开始吃了起来。
曲非烟吃到打嗝才停下来,绿竹翁这老家伙才是深不见底,两只野鸡一个花面狸,再加上好几斤菜蔬,除了给任盈盈留的一些,全都让这两个干掉了。
秋未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家伙“我说非烟,你可是个姑娘家,这么吃下去多半要成个两百来斤的大瘦子,看看到时候谁要你?”
曲非烟一脸满足的捂着肚子“我…呃,都跟你千里万里…呃走了这么远,这辈子…呃还能嫁人?”
这家伙不停的打着嗝,翻着白眼看着秋未白。
秋未白倒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想来也对,这姑娘不管怎么说都是及笄了,跟一个男人千里万里的走了过来,还是孤男寡女,再要嫁人,大概率会有些麻烦。
于是他倒是有些奇怪的瞄了一眼“你既然知道,为啥还要跟我走?”
曲非烟一脸看白痴的样子“关…呃,关你什么事”
得,秋未白也懒得问了,直接从旁边拽过躺椅,从背囊里掏出空调被,安静的窝在躺椅上慢慢悠悠的闭上了眼。
秋未白没睡,就是发懒了,期间他能感受到曲非烟离开去了任盈盈的房间,竹翁去收拾了碗筷洗碗。
再接下来秋未白就有些迷糊了,只有到了这里他才不用每时每刻都要费心费力。
待得秋未白睡醒的时候看到身前的黑影,秋未白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跃,然后才看清是任盈盈。
秋未白一下有些迷惑“你说你不声不响的在我身边,很危险的。这要不是在绿竹巷你就死了。”这倒不是秋未白危言耸听。
他要是睡醒的时候发现眼前有个黑衣服的,第一反应恐怕就是一掌过去了。
任盈盈却没反应,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秋未白有些疑惑,女人心海底捞啊,这丫头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神经。
秋未白试探着开口道“饭食已经给你留了一份,就在厨房,热着的。”
任盈盈总算是有了反应“你跟我来。”
秋未白收拾好了空调被,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结果这丫头居然迈开步子,踩着轻功往后山上去了。
秋未白也只好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任盈盈带着他到了一个缓坡,看起来是个小山包。
“我叫任盈盈”她一脸肃穆的看着秋未白
“哦,我知道,之前听你说过。”秋未白不知道她又搞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日月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江湖上的事,秋未白是心里清楚,任盈盈的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她不知道秋未白也清楚。
“听说过,不过没接触过,怎么,你要去?”秋未白要说不知道这事恐怕就聊不下去了,再说秋未白也算是习武之人,要说不知道日月教,多少也算是扯淡的。
“你对日月教有什么看法?”任盈盈背着秋未白说话,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要不是秋未白五感比别人强的多,大约也听不出来。
“什么看法?不知道,我又没接触过。”除了曲洋跟任盈盈,其他的教众秋未白确实是没怎么接触过的。
“非非的爷爷就是日月教的长老,你怎么能说你没接触过?”任盈盈有些意外。
“他算是个屁的爷爷,你说要寻死就自己去呗,非烟也不算多小的孩子了,就算不托人照顾,她自己也算是能照顾自己了,非要拽着她去险地、死地,虽然并非他本意,但是行为做事不做通盘考虑,就想着自己能挣脱江湖的枷锁,差点就害了非烟。”
秋未白一直就对刘正风跟曲洋感佩不起来“也许他们是真的知音,也许他们真的有伯牙子期之叹,但是那又怎么样?”
“自己有了妻女后代,就算是不养也不能害啊,那刘正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挟持还死拧着不退,虽然算是毅烈,但是在不同的人看来总是有不同的结果的。”
“我是个特别护短且小心眼的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刘正风跟曲洋死一万次我都不会觉得他们是什么好人。”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他们的行止多少也算的上是正大光明吧。只是这个江湖不允许有那种自由的存在。”秋未白很清楚,所谓的江湖人到底求的是什么。
“人们总在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身不由己的只是江湖人吗?从贩夫走卒到帝皇贵胄,又有谁能活的自由自在?”
“党同伐异是人的天性,趋利避害也是人的天性,在这个污浊的世道里,想要获得自由,要么就有通天彻地的修为,要么只能接受孤家寡人的寂寥,想要在这轰轰烈烈的红尘中寻得自由,就算是坐在金殿上的皇帝老子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他们俩个。”
这任盈盈倒是有些意外“你是说,你也想要自由?”
“追求自由也是人的天性,人天生就不喜欢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整个江湖不都是这样吗?就比如左冷禅,他一心要吞并其他四派,为的就是要壮大自身,不愿意被少林武当压制。就是因为他现在还不能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