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未白却摇了摇头“今日乃是偶遇,只是终究是有些唐突,明日一早,在下当再来叨扰,到时候老丈怕是也准备好了茶饭,我等也不至于空谈。”
说完便冲着曲非烟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着离开了。
不得不说老头的警惕心很强,秋未白也确实是别有用心,老头今天的行为并不是真的放宽了心,不过就是想要探秋未白的底,但是秋未白要找的人不在,待下去除了暴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也没什么意义。
今天故意让老头见到曲非烟,如果他能联系到任盈盈的话,就必然会通知,以之前看到的任盈盈跟曲非烟的关系,想来她是肯定要找来的。
虽然秋未白确实是不知道这任盈盈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令狐冲的,但是秋未白相信,这任盈盈必然先是女的,然后才是任盈盈。
只要是女的,那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带着曲非烟就去了客栈,他们手头上的钱也不太多了,秋未白还在想着怎么赚钱,结果曲非烟开口道“竹翁有钱的,你自己把路说死了”
秋未白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谁的钱都不是白来的,赚钱也没什么难的,我只是懒得去,并非是赚不到。”
说完,便直接出去了,如今还算是巳时,秋未白出去了一趟,两个时辰后回来手头上便多了四十几两银子。
于是便去叫了曲非烟去吃饭,曲非烟虽然疑惑,但是他也知道秋未白的本事,于是便懒得多开口了,安心的吃着饭。
秋未白其实也没干啥,就是直接在一个医馆门口转悠,逮到一个肥羊直接跟上去几针就扎好了,这些人自然千恩万谢,不过终究只是治个病,人家就给了二十两银子,剩下的银子是调养身子的钱。
秋未白终究不是好汉,心里也从来没装着那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抢就是抢,再怎么美化都是没有意义的。
到了第二天,秋未白却没打算早起,多给绿竹翁一点时间,让他多准备点吃食也是好的。
于是到了午时左近,秋未白才带着逛累了的曲非烟到了竹屋里面“老丈,小子又来叨扰了。”
秋未白开心的原因是他已经听到了两个心跳,想来是自己想找的人已经到位了。
绿竹翁有些奇怪的扬了扬手背,然后轻笑着开口“秋少侠请进,老朽已等候多时了。”
秋未白直接上去就抢过了篾刀“老丈莫怪,让我试试。”
绿竹翁看着这个行止怪异的少年有些失神“少侠真是…与众不同,看你们一路行来,想来是没有吃饭的,老朽备了些吃食,还请二位莫要嫌弃。”
秋未白也只是过过瘾,不会真的去做篾匠,点了点头便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这是乡下,到处都是泥地,桌子有时候也摆的不大稳当,至于菜嘛,倒是秋未白想当然了,颜色比较原谅。
想来也对,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原谅色,菜也应该这样才合逻辑。
于是秋未白也尝了尝,味道还算是不错,青菜有青菜的味道,这很重要。
秋未白吃了几口之后就停下来喝了口酒,嗯,是竹叶青,就说咱们这就一定要是绿一定要是竹才能显得出高雅吗?
秋未白摇了摇头,连酒也不打算喝了。
绿竹翁有些奇怪的问了问“老朽见少侠摇头不止,可是有什么问题?”
秋未白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第一,隐居并非是与世俗断绝,是隐而居,如果都活不下去是肯定没的居的。”
“老丈手艺不差,但是无论菜色还是酒名都刻意追求隐者身份,终究是落了下乘。”
“老丈若心有不甘,或者害怕别人说您心不诚,便再搬远些,彻底离开凡尘俗世,隐于海外仙山,岂不痛快?”
“如此隐于闹市,却又要摆出一副我自高洁不与俗人为伍的做派,刻意强调隐士的格调,即便做菜喝酒都要拿腔拿调的,小子有些不齿。”秋未白可不打算留面子给他。老头太装了。
“这第二嘛,竹叶青里放的迷药味道辛辣,虽然佐酒能稍微迷惑旁人,但是对于高手而言,毕竟是粗糙了些。”秋未白夹着菜看着愣神的曲非烟瞪大了的眼睛。
“你又没喝,这是给我准备的,你瞪个眼睛干什么?”秋未白转头看着有些尴尬的绿竹翁道“我与老丈素不相识,不知老丈要麻翻了我做什么强人行径吗?”
老头张了张嘴,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只因秋少侠呼吸绵长,在下并无把握。万一伤到了故人后人,怕是不妥,因此在下便行此卑劣之事,却不想秋少侠乃是高人,反倒是贻笑大方了。”
秋未白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曲非烟“老丈,并非在下怀疑,只是老丈与曲长老的关系真的能让老丈行如此凶险之事?”
“老丈还是说实话吧,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老丈行止有些怪异,想来有些事大约也不光是老丈自己的想法吧?”
“在这个世道,不管是真隐还是假隐,能认认真真在门前屋后种这么多竹子,且自己还能精通音律且真的也在学着做篾匠的人,多半也不会有处心积虑到小子都看不出来的野心”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老丈大约也是身不由己,小子自出山以来,只因非烟之事得罪过嵩山派,难道阁下是嵩山派安排来日月教的卧底?”秋未白就要看这个许大美女能忍到什么时候。
曲非烟赶紧拽了拽秋未白的胳膊“竹翁人很好的,秋哥哥莫要乱说”
秋未白赶紧捏了捏她的鼻子“叫秋大哥,不要叫秋哥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叠词,会影响我的心态的!”
绿竹翁本来都已经有些被秋未白搞崩了心态,有些要坦白的样子了,不过看到秋未白跟曲非烟的交流,反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抱了抱拳“却没想到秋少侠与非烟相处如此融洽,倒是老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