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的母子俩没有发现一旁的柴文涛戏谑的表情。
靖王妃面带嘲讽的说道:“墨宏奕这一辈子都没有关心过我,他只关心……”
看着儿子难过又纯粹的眼神,靖王妃为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来人!带表少爷下去休息。”
说完,不再看墨云柏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躲在窗户下的墨云旭和墨灵珊跑进来,心疼的看着自家大哥脸上的手掌印。
“疼吗?”墨灵珊让老管家去药膏来。
墨云旭看了一眼跟着仆从离开的柴文涛,皱起眉头。“大哥,母妃变了好多。”
“是啊,大哥。赶紧叫父王回来吧。”
墨灵珊害怕的红了眼。他们的母妃好像变了个人,性情变得尖锐了许多。
墨云柏宁愿相信芮锦希说的,母妃是心有疾病,是精神有问题。也不想承认母妃是骨子里性格爆发了出来。
他自己都无法面对这样的母亲,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弟弟妹妹。
“大哥没事,你们还是回自己院子呆着吧,这些时日不要在母妃面前出现,免得被他迁怒。”
墨云旭说道:“大哥,我想回西北,回到那里,母妃就会变得温柔了。”
“我也想回西北,在那里多自由自在啊,在京城要学各种各样的规矩。母妃也变凶了。”
这一对龙凤胎很羡慕自己二哥,能够跟着父王回西北。
墨云柏现在也很后悔,当初就不该跟着回来。
说什么也晚了,只盼着父王能够顾念到母妃这些年的付出,不要执着于西北的事情,早日回来。
柴文涛跟着仆从进了客房,立刻关上门,长长的出了口气。
“好危险,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一道人影落下,自觉的坐到他对面,取笑道,“是你自己蠢,专门去挑衅太子妃。”
柴文涛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水,一口饮尽。
“真被你说对了,那个太子妃,长得软软糯糯的,脾气硬的很。他那个弟弟也不好惹。”
“那是芮相最小的儿子,是狄老的得意弟子,有两位大儒教导,自然厉害。”
柴文涛连喝几杯,才止了渴。抬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人,差点被吓的跳起来。
“怎么把脸抹的这么白,穿的也这么白?”
“不这样,怎么能够进得来?靖王府周围有人在监视。”
柴文涛诧异,“被监视了,是因为我吗?”
“应该不是,我今上午就发现了。那时你还在找死。”
“靖王不在,他们监视谁?柴雪梅吗?”
“她可是你姑母,今日还拼死救了你。”
“嘁!小爷才不稀罕。她今日救了我,能永远救我吗??能救了建业侯府的所有人吗?”
“可你这样闹腾,也救不了侯府的人,说不定还会加速侯府的灭亡。”
“错!”柴文涛蹲在椅子上。
“我这么一闹,太子会派人去查,就会明白,祖父并没有掺和他们的事情。将来东窗事发,就算侯府被贬为庶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该死的人一定会死。”
对面那人摇摇头,“一个是你亲爹,一个是你亲姑母,真不明白他们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
柴文涛再没有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满眼阴鸷。
“行了行了,目的已达成,赶紧走吧。这地方可不能久留。”
靖王妃会带着赦免金牌出现,就是眼前这个黑人的功劳,是他及时通知靖王妃,柴文涛犯的是死罪,只有那个能免死的金牌才能救他。
想到这儿,那人又笑了,“多亏你爹和靖王妃兄妹情深,别人可舍不得拿出金牌救你。”
哼!救了他,就救不了那个人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影消失在靖王府。
守在外面的暗卫没有丝毫察觉。
仆从来请柴文涛用午膳时,才发现屋内空空无人,屋门正对的墙面上写着“勿找”两个字。
靖王妃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救了这个自小就浪荡的侄儿,也算还了兄长的人情。
柴文涛就如昙花一现,将京城搅闹了一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芮锦希和墨云策还是从墨云柏嘴里知道他已经离开。
芮锦希挑眉,“这个柴文涛不简单啊,能够从皇家暗卫的眼皮底下逃出,还是在青天白日下。”
墨云策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走了眼,没发现他是个高手。
这样的人为何要在京城搞这么大的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侄儿可真够无情的,让靖王妃舍了免死金牌救下,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待够就跑了。”
“你说什么?”墨云策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
芮锦希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墨云策恍然大悟,“他的目的是赦免金牌!”
“那块儿金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顿时无语,自找死路的目的是为了浪费金牌救命的机会吗?
半盏茶后,芮锦希缓缓说道:“也是,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是不想让某个人有被金牌救的机会。是谁?谁让他这么恨?”
“会被靖王妃拿出金牌来救的人,一定是他们亲近的人。”
“除了靖王府的直系,就是建业侯府的人。”
“是建业侯,还是柴巡抚?”
夫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猜出了个大概。
芮锦希一拍桌子,“建业侯府,有人一定做了什么滔天大罪。只有金牌才会免罪。”
“这个柴文涛一定知道什么?而那个人与他有仇恨。”
墨云策找来元容,“速速给二舅老爷送信,让他将建业侯府所有人都细细的查一下。包括这些年里死去的人。”
元容立刻去发消息。
芮锦希的思维开始不断的发散,“你猜,他们做下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
“不猜了,不要费那个神。”
猜来猜去,就算猜到了,也要有实证才能够抓他们。
“还是想一想明日的状元楼之战吧。”
“有什么好想的,锦祥一定会拿第一,即便明天的比试拿不了第一,也不影响他参加殿试。”
“不担心他输了,影响心情,导致殿试不利吗?”
芮锦希笑笑,“我的弟弟没那么脆弱,走着瞧吧,明天他会拿第一,殿试也会得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