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没想到这次来京,颠覆了她二十年的记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与瑜贵妃逃跑时,保护瑜贵妃受的伤,现在想来自己真的丢失了记忆。
芮锦希担心她情绪再起波动,故意岔开了话题,“这次来京,多住些时日,把病根祛除。”
吴东家感激的对芮锦希行礼,容佩的视线落在兰英的身上。
“小姐是从百花谷来的?与主子像极了。”
兰英微笑的点头,“我爹常说我与大姑姑有八分像,与二姑姑有五分像。”
容佩笑道:“瑜贵妃与宣王妃有九分像,只不过气质不同,娘娘更加英气沉稳,王妃偏活泼。”
宣王妃笑了出来,“你说的好听了,哪里是活泼,姐姐常说我是多动如猴。”
容佩也失笑,瑜贵妃的确是这样说的。
墨云烈突然插嘴,“原来,我的性子像了母妃。”
宣王妃看向宣王,他立刻抬手在云烈的脑门上狠敲一记。
“你怎可与你母妃相比,你差的远了。”
“父皇,你是说,母妃更像猴子?”
墨云烈的话落,立刻招来宣王和宣王妃混合双打。
他躲向墨云策身后,却被亲大哥揍了一拳,“你个混不吝,口无遮掩,什么话都能说?”
没人给他求情,这熊孩子该揍。
吴东家和容佩羡慕的看着热闹的一家人,宣王府的人能这样相亲相爱,与皇帝对亲弟的偏爱脱不了关系,与宣王妃是瑜贵妃疼爱的妹妹也有很大关系。
芮锦希注意到两人的眼神,给容佩诊脉时,她已知道,他们没有子嗣。
“容姨!”
“世子妃,折煞奴婢了,唤奴婢名字即可。”
宣王妃道:“容佩,你受的起,快应了。若是姐姐在,你还在身边伺候,他们也要称你姑姑的。”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是有品级的,被称姑姑是应当的,称呼一声姨,更显得亲近。
容佩红了眼眶,芮锦希又叫了声,“容姨!”
“诶!”容佩欢喜的应了一声。
芮锦希告诉她,“祛除病根后,好好调理,你还有机会做母亲。”
她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放在前世,这个年纪生头胎的人很多。
吴东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立刻跪倒在芮锦希面前。
“世子妃,在下并不强求,子嗣随缘,只求内子安康。”
“吴东家这样想就对了,一切随缘。”
墨云策和宣王暂时没有将容佩的事告诉盛轩帝。
可在隐蔽的院落,有人在向主子禀报。
“爷,监视兰英的探子回报,有个叫容佩的夫人与宣王府有着莫名的关系。”
“你说谁?”
“叫容佩的妇人。”
隐在暗处的主子,激动的站起,“容佩?她还活着?”
下属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失态,头垂的很低。
“速速派人去查容佩。”
下属连忙叩首离去,黑暗中的主子爷不停的来回踱步,端起茶杯又放下,思绪纷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良久之后,望向窗外,低喃道:“你还活着吗?”
他脸上的神情带着诡异的兴奋。
青松院。
芮锦希刚沐浴完,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以往这时,墨云策会搂着她亲热。
可是现在他坐在书桌前出神,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是谁写给你的情书?”
芮锦希故意调侃他,墨云策回神,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有劳娘子给为夫写情书吧,将你冤枉我的事情落实。”
芮锦希耍赖道:“我才不会写,不如你写给我,我要一天一封。”
“好啊!”墨云策欣然答应。
“无聊。”芮锦希说着接过墨云策递来的信件。
原来是卢泰宁写来的,他因公事去了淇城,又发现了圆头刀的踪迹。
“大理寺又有新案件了吗?”
“嗯,前不久,刑部收到了淇城县令的上报,因发现了无名尸体,继而在茗山里发现有人私挖铁矿,皇伯特命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办。”
“看来是青山县境内的铁矿被发现后,他们又转移地方了。”
墨云策点头,“我始终想不出,除白家外,还有谁会与朝廷作对?”
这么久以来,所有线索指向皇族中人,可也只限于此,再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某个人。
他曾想向皇伯建议,派人去查每一个皇室中人,又怕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导致人心惶惶。
芮锦希给他讲了六扇门的故事,“你可以派出探子监视被怀疑的人,收集到的情报要认真的查证,而不是捕风捉影,这样可以避免误判,就不会有人被冤枉,而你也不会错失了有用的信息。”
墨云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之前也有这样想过,可惜人手有限,若要使用这个办法,悬镜司就要扩大招人,这样管控起来难度会加大,难免会有异己混入。
不过,总这样怕来怕去,将会一事无成,墨云策决定放开手脚。
悬镜司大量的扩充人手,遭到许多官员弹劾,认为墨云策在为自己揽权。
盛轩帝却是支持的,胡太医和南梁女皇的事给了他当头一棒,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胡太医的夫人诈死,回到南梁后与胡太医仍有信件往来,却没被人发现。
盛轩帝细思极恐,这要是被传出去朝堂密事,大雍不是任人宰割了吗?
“朕同意悬镜司扩充,墨云策有自主的权利,悬镜司可以查办追究朝堂内外任何官员。”
朝臣们大惊,感觉他们将会被悬镜司监视,如何守得住隐私?
芮锦希没有想到,她给墨云策的建议,让大雍后宅的阴私减少了很多。
众多官员为了不落把柄,给人机会弹劾,加强了对后院的管控,禁止女人们制造事端,导致祸起萧墙。
盛轩帝明显的感受到百官的办差能力又精进了不少。
太子已经好久没有在朝堂上发表意见了。
这日,突然向皇上提出,“父皇,悬镜司事务繁忙,下属众多,云策管理起来颇为辛苦,儿臣愿帮他分劳。”
盛轩帝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作为储君,自有事务繁忙,不要总盯着悬镜司!”
就在众臣认为悬镜司无人能够插手时,大皇子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