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锦希的一声娇喝,将墨云策从思绪中拉回。
就见她小脸紧绷,动作迅速的将血袋换成另一袋透明液体。
血袋里已是空无一滴血,就连管子里也没有了。
“管子不能空,你差点害死他。”
若不是自己多年习惯,有病人需要术后观察,她睡不踏实,武勇毅就危险了。
“真是男人靠得住,猪也会上树。”
这是说他靠不住了?
墨云策有些委屈,他又不懂,她也没说清楚。
但他没及时发现血袋空了,是他错了。
“是我错了!”乖乖认错,还详细问了空管会有什么后果,避免以后再犯。
门外的几人听到世子被骂,还道歉,皆在心里想,世子何时变成妻奴了?
元容更是抖了抖,世子妃连世子都凶,更何况他。
他也是倒霉催的,怎么每次都让他赶上接世子妃。
世子的四大护卫里,他可是最稳重的,可却两次干出毛燥的事,还都被世子妃遇上。
想到元聪因为帮了世子妃,常有好肉吃,他就倍感委屈,为什么好事都被元聪遇上了?
换了液体,芮锦希重新裹上被子睡觉。
墨云策这回紧盯着透明袋子,不敢晃神。
可当视线不小心落到武勇毅身上时,他又不由的想到,芮锦希剪去武勇毅衣裤时,她是否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又想到芮锦希当时的严肃和专注,是自己想的龌蹉了。
眼角瞄向仿佛沉睡的芮锦希,你是怎么做到心无杂念的?
芮锦希不舒服的动了动脖子,墨云策赶紧看向的袋子,再不敢转移视线。
天蒙蒙亮,芮锦希转动脖子睁开眼,先看向液体,袋子里还有一点,她对时间还是把控的挺好。
转脸着墨云策,他一晚没睡,双眼发红。
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你是个好上司,好主子!”
在这封建社会,等级观念超强的时代,能为了下属如此辛劳,值得表扬。
“他没事了是吗?”
“嗯!这家伙身体够强壮,都没发热,好现象,再观察观察吧。”
你怎么知道他强壮?还是看到了?
“你让人请晚晴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能不能换个人,她必竟是女子。”
“我不是吗?”
“你有我陪着,再说,当时情况紧急。”
“哼!不急,也得我来。”
“医馆的大夫不是都跟你学了。”
“没有那么快掌握,还不能出师,就是晚晴,也只能做简单的手术。”
“你这个学起来,很难?”
“嗯!不容易。”
墨云策起了心思,“能让我的人跟着学吗?”
“可以!大爷,能让先回去睡吗?”
“元容,去请叶晚晴来。”
门外被点名的元容,浑身一个激灵,怎么又是他接人?
不敢耽误,急忙要去,就听世子妃道:“换个人!”
“石启!”
“是!”
元容松口气,又提起一口气,他真被世子妃恨上了?
叶晚晴被接来,头发无一丝凌乱,衣着整齐,精神饱满。
与芮锦希下车时不能比,元容再次遭到世子妃的瞪视。
完了,他这辈子都无法洗清了。世子妃,属下很稳重的。
芮锦希和叶晚晴交待一番,“我让香兰来陪你,我实困得不行了,下午来替换你。”
“你快回去睡,不用急着来。”
芮锦希脚步虚浮的爬上车,墨云策不放心的跟上去,石启驾车回府。
车速很平稳,芮锦希很快睡了过去。
马车直接驶进青松院,墨云策没有叫醒她,让卫喜轻轻的抱回去,自己去了榆园。
“父王,肃王府可有查到什么?”
宣王摇摇头,“昨天的封锁,没有惊动肃皇叔和皇婶,你齐王叔发了一通牢骚。府里上下二百多个仆人,除那个小厮无人见过送妆盒多人。”
墨云策拿出两张纸,“这个是那人的画像,石川和武勇毅撞上了,武勇毅重伤。”
他指着另一张纸道:“这是那人用的武器,父王可认得。”
宣王拿起画纸,“刀头是圆的?像是环首刀,但又好像不一样。”
看来,父王也没见过。
“勇毅那孩子怎样了?”
“暂时没危险,还要观察。”
“锦丫头救的?”
“嗯!”
“策儿,若是可以,让锦丫头快点为你解毒,她会医术的事,怕是藏不住。”
墨云策点点头,芮锦希救人,从不遮掩医术,她要藏得是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若是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知道,所果不堪设想。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宣王,宣王无法想像,挥手让他离开。
回到青松院,芮锦希早睡得天昏地暗,姿势嘛……一条腿搭在床边,一条腿在床上,半个身子悬空着。
“你可真行,这样也能睡着。”
正说着,芮锦希翻过了身,墨云策忙伸手接住,好悬!
芮锦希像八爪鱼似的扒住他,扯了半天扯不开,无奈之下,墨云策抱着她,挪到床上。
一宿没睡,墨云策亦是累极,就这样睡了过去。
沉睡的两人没有察觉,宣王妃来过,带着一抹贼贼笑离开。
宣王妃一路笑着回到榆园,她本是找芮锦希商量开涮锅店的,正撞到两人相拥而眠。
“真是的,也不派人守着门。”
“守什么门?”
宣王走进来,听了半截话。
“要你管,干什么去了,突然不见人影。”
“安排了一些事。你说守门,守哪的门。”
“是策儿了,大白天还在睡,门也没关严。”
“哦,他们应该是累极了,昨晚一宿没睡。”
“去!你个老不正经的,瞧说什么。”
“我没睡说,儿子儿媳昨晚救人去了,早起才回来。”
“啊!救人?”
宣王将墨云策说的事,没有一丝隐瞒的告诉王妃。
好一阵儿后,宣王妃红着眼眶,“是姐姐回来了吗?她还活着,是不是?她是回来求公道吗?”
“那事不是已查清了。”
“那也不够,这些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宣王不知怎么安慰,只说道:“不管怎样,她不该牵连无辜之人,京城,已经死了好几人了。”
“我怎么不知道京城死人了?”
宣王被王妃问得一愣,对啊!京城的达官贵族里并没有死人,死的都是无名小卒。
若是瑜贵妃回来报仇,那死得就该是有声望的、能憾动朝堂,可以借此重伤皇兄的人。
看来,策儿想偏了,或许,他们该告诉他一些事瑜贵妃的事,免得他查案,查错方向。
就不知,皇兄可愿提到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