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被护卫拦在榆园外,恼羞成怒,柳眉倒竖,双眼怒睁,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护卫,一副茶壶状的喷口水。
“我是宣王侧妃,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想挨板子吗?”
芮锦希从屋里看到院外,笑得差点呛了口水。
宣王妃本是要发怒的,见她笑的差点呛着,奇怪问道:“锦丫头,好笑吗?”
“母妃,你看这个,再看看外边。”芮锦希指指桌上的茶壶。
宣王妃不明所以,按照他的话先看看茶壶,又看向外边,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哈哈哈!别说,还真像。”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看出点名堂,都在掩嘴笑。
宣王妃端起茶壶,走到院门处,“啧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形象,护卫拦你是奉了本妃和王爷之命,你算什么东西?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齐氏对宣王妃怒道:“兰如馨,我是王爷的侧妃,上了皇家玉牒的,而且我哥哥是镇北侯,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呵呵!”宣王妃被气笑了,抬起手中茶壶,与齐氏的姿势比对,“你学什么不好,学茶壶样?拜托你学个人样。”
宣王妃骂人不带脏字,芮锦希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宣王妃挑挑眉,对护卫道:“把茶壶丢出去。”
嘴里说的是茶壶,手指着却是齐氏。
芮锦希使劲憋着笑,齐氏慢一拍的反应过来,咬牙道:
“你不把镇北侯府放眼里,皇上可不会。哼!我来是告诉你,我的扬儿禁军挂职了,我要给他选妻了,做为主母,你要准备聘礼了。”
说完,不等宣王妃说话,扭着腰身离开,风中传来一句话,“你再不乐意,也得给我儿子张罗。”
宣王妃直接将手中茶壶扔了出去,砸在齐氏后脚跟上,吓得齐氏跳着跑了两步摔倒在地。
“哈哈哈!”宣王妃被她狗啃屎的姿势逗得大乐。
“齐雯,有本事让皇上给你儿子赐婚,否则,本妃绝不张罗。”
齐氏被她的丫鬟扶起,双眼狠毒的瞪了婆媳俩一眼,暗自吞下怨怒。
芮锦希看着齐侧妃的身影,对王爷的风流情史很好奇,可她不敢打听,这好像是王府禁忌。
水嬷嬷在旁劝着宣王妃,“王妃,扬少爷总归是王爷的儿子,您若不张罗,会惹人非议。”
“哼!谁爱张罗,谁管,别想本妃管。”
宣王妃嘴上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怒气。
芮锦希想,以墨云策和墨云扬和睦的关系,可以看出,宣王妃对墨云扬不差。
不然,不会让两人称兄道弟,即便他们是亲兄弟。
糖葫芦做好,受完罚的墨云烈撞个正着,“这不会又是什么黑料吧?”
这个家伙,那天被芮锦希恶心了一下,记仇的狠,可是恶心过后,肥肠照吃不误,吃完继续恶心。奇葩一个!
宣王妃理都不理他,冰糖葫芦的样子很美,一根细细的竹签上串着七八个挂着糖浆的山楂,像一个个晶莹的红灯笼,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宣王妃拿起一串就咬。嗯!酸酸甜甜的,正合她口味。
墨云烈也跟着吃,脸上露出惊讶又满足的表情:“好好吃!”
“什么好吃的呀?”
宣王和墨云策同时进来,墨云策看着芮锦希嘴角的红色糖渣,有种想替她擦去的冲动。
“父王,大哥!快来吃,这个好吃!”
宣王看媳妇儿子吃得香,不客气的拿了一串吃。
墨云策发现,自芮锦希进门,王府的人都在向吃货转变。
“策儿!这叫糖葫芦,可好吃了,锦丫头想出的吃法,真不错。”
芮锦希心虚的笑笑,这吃法可不是她发明的。
墨云策见大家吃得香,忍不住尝了一口,好酸!他的五官都掬一块儿了,好在面具挡着,没人发现。
再看其他人,个个吃得满足,就他嫌酸。
实在吃不了,他悄悄放下,对芮锦希说道:“回青松院吧,我有话说。”
芮锦希看他,“有话现在不能说?”
宣王妃立刻道:“快回去说,我们不想听。”
芮锦希听话的起身道别,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你已经吃了三串了,小心倒牙。”
墨云策看得都牙酸,嘴里不停的产口水。
“要你管?你不是躲着我吗?”
墨云策眼神躲闪到一旁,低声道:“我没有!”
两人再无交流,直到回了青松院。
芮锦希大咧咧的把鞋一脱,盘腿上床,“说吧!什么事?”
墨云策侧过脸,不去看她不雅的坐姿,低沉道:“你今天验尸了?”
“嗯呐!不算验,只能是粗略的查看了一下。”
芮锦希的语气很不在意,墨云策严肃道:“你若要给我治病,最好不要在外面暴露你的医术。”
“为啥?我治病救人,光明正大,虽说不需要宣扬,但也不用遮掩吧。”
“我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
“为我?父王已派了四个护卫给我。”
“人总有忽乎时,你还是小心为上。”
芮锦希眼珠转了转,拖着鞋子坐到墨云策旁边,凑近他。
墨云策愣愣的看着她,双手拖腮,忽闪着圆润的大眼睛,长翅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不点而朱的娇唇粉嫩嫩的。
“世子爷!”
芮锦希的叫声,惊回了墨云策的神识,尴尬的握了握扶手。
芮锦希没察觉他异样,只好奇道:“你不想我会医术的事被更多人知道,难道是对下毒人有怀疑,是谁?是王府还是宫里人?”
“当时在猎场,谁都有可能。”
芮锦希追问:“当年就什么都没查出来?马儿怎么会疯的,药是谁开的,谁负责抓的?又是谁负责煎的?中途有经手,还有……”
芮锦希发现自己很有推理破案的潜能。
墨云策也发现她的思维缜密,今天傍晚,武勇毅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夸她。
“你很喜欢分析。”
“嗯!性格使然,我对未知的东西喜欢抛根问底。”
“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查了很久,因为毒发时已过了几日,不能确定何时何地中毒。人人有嫌疑,但没有证明怀疑每个人。”
“嗯!错过了最佳侦查时间,和最初的可能毒源。”
“这就是你今天不让人搬动尸体的原因吗?”